傳媒大樓頂層的公寓內。
尚婉抓着馬桶搋子站在角落,搋子對準了兩米外的男人,“你別過來啊?你要是敢過來的話,我現在就報警。”
“報警?”鬱景希露出極爲不耐煩的神色,“你報。”
居然這麼囂張?尚婉心中一緊,“別以爲你長得人模狗樣的,警察就不相信你是流氓變態!”
“你跑到我家裏來,還說我是流氓變態?”
鬱景希活了十六年,還沒人這麼跟他胡攪蠻纏過。
“我看你是瘋子,這兒是你家嗎?這是我老闆的家。”
“你老闆?”
不等鬱景希說話,尚婉便趁着他不注意,一個閃身從茶几上拿了手機,有迅速跑到沙發後面,“你等着,我現在就報警。”
鬱景希也懶得跟她廢話,“行,你報。”
丟下這話,他直接往外走。
“你去哪兒?”尚婉衝着他大喊,“有本事你別跑。”
“這兒是我家,我爲什麼要跑?”鬱景希頭都沒回,打開冰箱門,從冷凍室裏拿了冰袋出來敷在頭上。
這個瘋女人剛剛從浴室衝出來一通亂捅,馬桶搋子差點沒捅瞎他的眼睛。
就算是她不報警,自己也要報警了。
“你……你等着,我已經報警了。”
尚婉一手抓着手機,一手抓着浴巾防止它掉下去,馬桶搋子沒地方放,只能夾在腋窩下面,整個人手忙腳亂的。
鬱景希看的心煩,“你進臥室待着去。”
“憑什麼?”尚婉盯着他。
“你就打算穿成這樣在這兒等警察?”
“我在我自己家想穿什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行,你待着吧,”鬱景希瞥了她一眼,一屁股坐進了沙發,拿着冰袋揉腦袋上的淤青。
他差不多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趁着等警察的功夫,給盛小星發了短信。
“你讓誰住到傳媒大樓的公寓來了?”
盛小星這會兒在走秀,壓根沒看到短信。
客廳裏面氛圍僵持。
尚婉抓着浴巾,身體被吹乾了之後,浴巾越發的系不住,慌張之餘只能硬着頭皮一寸寸的往臥室方向挪。
相比較她的緊張,鬱景希就顯得氣定神閒的多。
當着她的面打開了開心消消樂,歡快的音樂聲在這種氛圍下顯得十分滑稽。
他一個闖進別人家裏的變態,竟然敢在這兒玩遊戲?
尚婉氣的幾乎要冒煙了,可是這會兒也只能躡手躡腳的先進臥室去換衣服。
“砰”的一聲,房門迅速關上從裏面反鎖。
鬱景希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目光十分冷漠。
另外一邊,市文化館青檬大秀進行到了後半段。
鬱南城和盛安然一行人坐在前排觀衆席閒聊。
談書靜把手機上的新聞翻給盛安然看,“娜娜這危機公關做的可夠可以的啊,立馬就跟媒體買了哪些小明星的料,凡是縱容粉絲詆譭青檬的,全都給錘了回去。”
盛安然說,“也不看看娜娜是誰,你還當她是當年剛畢業實習的時候呢,這些年的經驗擺在那兒呢。”
“你這還得意起來了。”
“我爲什麼不能得意,她可算是我一手帶起來的。”
“看給你美的。”
倆人正鬥嘴呢,後臺方向,娜娜的小祕書忽然跑了出來。
“安然姐!”
“怎麼了?”
小祕書跑出了一頭的汗,卻又不敢讓其他看秀的人知道怎麼回事,湊到沈安然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什麼。
盛安然臉色一變。
一旁的鬱南城離得近,聽見了祕書說的話,也跟着皺了皺眉。
只有談書靜和盛安然之間隔了個放瓜果的小茶几,什麼也沒聽見,抓着瓜子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這着急忙慌的。”
盛安然沒回答,淡定的起身理了理裙子,“你們先看着,我出去一趟。”
鬱南城會意的點點頭,“去吧。”
“不是,出什麼事了?”看着盛安然忽然走了,談書靜登時覺得手裏的瓜子不香了,一個勁兒的追問鬱南城,“你們倆剛嘀咕什麼呢?眉來眼去的。”
鬱南城瞥了她一眼,“我跟我老婆眉來眼去犯法麼?”
“要不殺了我給你倆助助興?”談書靜放下瓜子,“別廢話了,趕緊說,安然幹嘛去了。”
鬱南城淡定的翻出一句話,“娜娜好像要生了。”
“啊?”談書靜瞪直了眼睛,猛地轉頭看向身後,離開觀衆席的盛安然此刻提着裙子不顧形象的跑的飛快,儼然不是剛剛端莊優雅,不慌不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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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去的話,冷靜點兒,別讓別人看出點兒什麼來。”
鬱南城的聲音冷靜沉睿,提醒着談書靜。
這也是盛安然剛剛不告訴談書靜,而是自己一個人走的原因。
要是當場告訴她的話,她肯定鬧得人盡皆知。
“……”
文化館後臺。
“啊——”
娜娜痛苦的尖叫聲從休息室裏傳來。
談書靜趕到的時候,盛安然已經讓人把談書靜架起來往外走了,“書靜你留在這兒,待會兒秀展一結束,讓秦波直接去醫院。”
“哦……好,我現在就去告訴他,這麼大事我。”
“啊——”娜娜又喊了一聲,強忍着疼痛抓住了談書靜的胳膊,“先別告訴他,一定要等秀展結束。”
“你都這樣了……”
“先別說,”娜娜慘白着一張臉,“這個秀我們準備了大半年了,‘若’那邊正跟我們打擂臺,秦波不能走,他必須在這兒坐鎮,我們倆要是都走了的話,這兒肯定要出事。”
談書靜被搞的心煩意亂的,只能答應,“行,我不說,這兒有我呢,再不行還有鬱南城在呢,你擔心這些幹什麼?安然,你趕緊帶她走。”
“呀!安然姐,羊水破了!”旁邊的小祕書驚呼了一聲。
盛安然瞪了她一眼,“別大驚小怪的,沒多大事,去車庫開車,等救護車來不及了。”
說完這話,她親自扶着娜娜往外走,邊走便安慰,“別怕啊,不是多大事,這很正常,你看着手錶,看看一分鐘疼幾次,然後告訴我。”
“嗯,好,”娜娜咬着脣,勉強的點了點頭。
“……”
另一邊,與金陵酒店的展廳裏,也有一場大秀正在進行。
杜若看着手機上被媒體接二連三拋出來的新聞,氣的臉色鐵青。
“這幫娛樂記者太不講信用了,我買斷的黑料,他們也敢賣!”
“杜總,記者沒這麼大膽子得罪您,青檬也沒這麼大本事。”
杜若面色一沉,“是盛唐的人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