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滿臉都寫着驚恐,一下子就尖叫起來。
“……你別碰我……”
這些日子她一直用這種僞裝見人,院子裏面巡邏的那幫男的誰也沒見過她乾淨的時候長什麼樣,見她平時蓬頭垢面的也都沒在意過她的存在,只當是高雅雯這個當表姐的給表妹高翠找了個丫頭婆子來伺候。
可瘦猴和胖子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他們倆是把盛安然帶到這個島上來的人,是見過盛安然原本的樣子的。
之前是礙着人多,所以他不好下手,怕被搶了這麼一塊大肥肉,今天終於輪到院子裏面沒人的時候了。
“哥護着你這些日子,你不得給哥一點報答麼?”
瘦猴一下子撲了上來。
情急之下,盛安然抽出牀下的木條,朝着猴子的腦門拍去。
屋子裏響起一道慘叫聲,猴子跌坐在地上,捂着直流血的腦門,滿臉不可置信,“臭娘們,你敢打我。”
盛安然衝着他腦袋狠狠抽了十來下,見他沒反應了,正慌着,忽然看到門開了,當下什麼也顧不得,跌跌撞撞的朝着門外跑去。
剛出院子門,一頭撞上一道人牆,她整個人都被彈了回來,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什麼人?”
頭頂響起慍怒警備的聲音,“你是誰?”
盛安然渾身輕輕地顫抖,擡起頭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山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男人留着絡腮鬍,長得凶神惡煞的,一隻眼睛還用護眼罩給綁了起來。
她臉色漸漸白了。
這是她被綁到這兒以來,頭一次近距離的見到獨眼龍。
“你怎麼上島的?誰帶你來的?”獨眼龍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臉色鐵青。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來島上的事情?
慌亂中,盛安然腦子飛快的運轉,顫聲道,“是你們把我抓來的,我都來了快半個月了,我不知道我怎麼來的。”
“我們把你抓來的?”
獨眼龍臉色一變,“誰帶你來的?”
盛安然顫抖着指着小木屋裏面的瘦猴,“他,還有一個胖子。”
獨眼龍擰着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甩下了盛安然,
“混賬東西!”
五分鐘後,院子裏面,盛安然故作畏畏縮縮的縮在牆角,猴子頭破血流,跪在獨眼龍的腳下瑟瑟發抖。
高雅雯難得的下了樓,氣色看着不太好,似乎是還沒休養過來。
看到盛安然一副狼狽樣縮在角落的時候,登時露出一種十分爽快的眼神來,臉色陡然就好看了許多,歪着身子靠在獨眼龍肩膀上,軟聲軟氣道,
“多大點事啊?也值得龍哥你這麼生氣,猴子喜歡她以後就讓她跟着猴子得了,前兩天老五不是也把我表妹帶走了麼?”
“我現在問的不是猴子看上女人的事情,是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在島上。”
獨眼龍面泛着青色,一副不能輕易罷休的樣子。
猴子撲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不是我,是嫂子讓我和胖子去把人綁來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聞言,高雅雯臉色漸漸白了,“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見色起意把她綁回來的,賴到我頭上算是怎麼回事?”
“不信,不信老大你可以問胖子,胖子跟我一塊兒去的,要是沒有你和嫂子的命令,他不可能跟我做這種綁架的事情。”
獨眼龍的眼神更深沉了,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胖子,問道,“怎麼回事,你說。”
胖子不冷不熱的看了高雅雯一眼,沒有任何翻轉,坦白道,
“猴子說的沒錯。”
高雅雯一下子面如死灰。
獨眼龍攥緊了拳頭,一下子就將高雅雯推了一個跟頭,絲毫不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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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是對你太好了,你連我的人也敢隨便亂用,還把外人接二連三的往島上送,你是嫌我活的太長了是不是?”
高雅雯一把鼻涕一把淚,抱住了獨眼龍的腳踝,“龍哥,我這是想給你出氣,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鬱南城的老婆,是顧天恩的嫂子,就是他們一家子害的龍哥損失了那麼多兄弟。”
“你有這份心,怎麼不讓人把顧天恩那幫兔崽子給我綁來?”
獨眼龍一把揪住了高雅雯的長髮,在她的尖叫聲中,毫不留情就是一個嘴巴子,打的她嘴角直流血。
盛安然心沉到了底。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六親不認的,連睡在自己身邊同牀共枕的女人都說打就打毫不留情,何況是自己,沾親帶故說起來自己就是跟他有仇啊。
完了完了。
高雅雯被打了一個嘴巴子之後歪在地上,話都說不清楚了,忽然想到了什麼,指着盛安然道,“龍哥,我這就殺了她,把她解決了,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再也不這麼做了。”
龍哥看了盛安然一眼,那冷漠的目光,彷彿是在看渺小的螻蟻一樣,一腳就可以踩死,
“是要殺了她,不光是是要殺了她,還要把她處理乾淨,這兩天加強戒備巡邏,免得把狗子招來。”
狗子是他們的黑話,說的是特警。
盛安然一下子手腳冰涼,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件事交給胖子去辦。”
獨眼龍冷冷的看了高雅雯一眼,指着旁邊的小木屋道,“我低估了你的本事,連我身邊的人也敢使喚了,以後,你就不用到我屋裏來了,這麼喜歡往那屋子裏面塞人,你自己住到那兒去吧。”
高雅雯嚎啕大哭着撲倒在獨眼龍的腳下,可是他一臉的無動於衷,踢了她一腳之後,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高雅雯咬咬牙,忙追了上去。
猴子哆哆嗦嗦了半天擡起頭來,一副躲過一劫的樣子,看了一旁盛安然一眼,
“胖哥,你……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聽到‘處理’兩個字,盛安然臉色發白,她實在是摸不清胖子這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畢竟在這座島上,即便是好人,那也都是手上沾着血的,談不上什麼純良。
“帶到後山弄死,然後埋了。”
胖子丟下這句話,然後看了盛安然一眼,“走吧。”
彷彿是奪命的黑白無常,拿着勾魂的鎖鏈在跟自己說話似的,盛安然的心中緊的跟上了弦一樣。
“要不,交給我吧。”猴子忽然叫住了胖子,“她把我腦袋打成這樣,怎麼也應該讓我……”
盛安然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