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治大夫那兒,談書靜知道了盛安然的受傷情況,撕裂,縫了兩針,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就算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又怎麼樣?你纔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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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談書靜滿腔的怒火,臉都氣的青了,“我找他去。”
“書靜。”
盛安然強忍着不適拽住了談書靜,“別去。”
見盛安然一臉的憔悴,談書靜臉色更加難看,憤憤地坐了下來,
“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這次他要是不好好道歉賠罪,咱憑什麼還嫁給他啊?他鬱家再有錢有勢,不能這麼欺負人吧,要是你舅媽知道了,不得心疼死你啊?”
盛安然沉默了片刻,
“這件事別告訴舅媽。”
“你開什麼玩笑?”談書靜眉頭一揚,“瞞得住麼?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大舅媽找你快找瘋了,光是給我的電話就不知道打了多少個。”
“我不結婚了。”
盛安然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談書靜神色一滯,良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婚是結不成了,就算是不告訴你舅媽,我也覺得你還是別嫁給鬱南城的好,他這人太偏執了,怎麼就不能爲你想想呢?”
“我累了。”
盛安然似乎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鬱南城的事情,神色疲憊的靠在了枕頭上。
見她這樣,談書靜也就不再多說了,
“那你休息吧,別擔心,剩下的事情我想辦法處理,你舅媽那兒……我會看着辦的。”
“嗯,”盛安然虛弱的點了一下頭,將被子拉高,一直遮到了自己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緩緩閉上了。
關上門後,談書靜站在門口眉頭始終擰着,站了一會兒摸出了手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談書靜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沉悶,
“安然這兒出事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回來一趟吧,我感覺要出事。”
“……”
掛斷電話後,談書靜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門口的高湛,
“安然不會和鬱南城結婚了,現在我要去安然的舅媽家把這件事說清楚,你可以不用陪着我,先回家吧。”
高湛是陪着她從高家的團圓飯飯桌上離開的,這會兒恐怕高家的人都還等着他們回去呢。
“不,我陪着你。”高湛皺着眉。
從剛剛莫名其妙被談書靜冷落在一旁到現在,他雖然沒想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也能大概猜到和鬱南城有關。
“不用。”談書靜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你要是真的想幫忙的話,就在這兒守着,我回來之前誰也別讓進,安然要是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告訴我。”
“誰也別讓進?”
高湛有些猶豫。
談書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包括鬱南城。”
——
金陵東城區拘留所,
已經是夜深了,審訊室裏昏黃的燈光照在女人形銷骨立的臉上,兩個深陷的眼窩裏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空洞。
接連審訊了半個月的時間,拘留所的人不讓她睡覺,每天只給喝少量的水,喫少量的食物,沒日沒夜的審訊讓她的身體迅速的虛弱下來。
她幾乎沒能撐過答應高雅雯的時間,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高翠,拘留期限到了,有人來保釋你了,走吧。”
女人的眼神陡然亮起一絲微光來,強撐着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站了起來。
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她跟在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身後從拘留所離開,一直到上了車,車子開離了拘留所,她才問道,
“是我姐讓你來接我的嗎?”
男人扶着方向盤,黑色帽衫將他的臉遮住了一般,勉強能看到帽子下面一張陰鷙的臉,看的高翠心裏陡然一個激靈。
“我姐在哪兒?你要帶我去哪兒?”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男人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鴨舌帽下面一雙眼睛格外的陰沉,很是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
車開了五個小時有餘,到了遠離金陵城郊的江邊,一眼望過去都是未開發的灘塗地帶,走兩步腳上全都是泥濘。
高翠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男人身後,也不敢多話,遠遠地看到一艘有頂棚的漁船停在江邊上。
“這是要去哪兒?”
“害怕了?”男人回過頭瞥了她一眼,“上頭交代了,你要是不願意走的話,就地安排,免得日後走漏風聲。”
高翠臉色一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上了漁船,
“沒,我沒不願意走。”
男人嗤笑了一聲,上了船,漁船搖搖晃晃,一杆子撐開,朝着大霧茫茫的江心方向行駛去了。
荒無人煙的江心島上,綠樹掩映,樹林子裏有幾棟聯排的木屋,周圍幾個視線最好的地方立着幾個哨塔,均有人在放哨,每個人的手裏都端着一把槍。
“老大是快活了,撿了這麼個油光水滑的女人回來,天天晚上這叫的我心肝跟貓撓似的,還不讓別人碰,真是。”
“你可別起色心,老大的女人你想都別想。”
“哎,二黃幹什麼去了?一晚上沒見人了。”
“老大放出去了,說是接個人。”
“誰阿?不是說最近風聲緊,年前誰也不準出去麼?”
“聽說是嫂子讓接的,你還不知道,老大現在什麼都聽她的。”
“嘿嘿。”男人交換了個眼神,“那話叫什麼來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兩個人下意識的潮河小木屋的二樓看了一眼,均是一臉的曖昧。
小木屋的二樓,與屋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裏面生着炭火,牀上鋪着上好的貂毛,屋子簡陋,可屋內的陳設卻價值不菲。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低吼一聲,終於偃旗息鼓,躺倒在了一側。
女人喘着氣,面色緋紅,似乎是已經沒了力氣,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來,
“老大,二黃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