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鬱南城讓周方把整個事情移交警察局處理,而周方也剛好在金陵的某個酒吧裏抓到了假冒舒白的女人。
“她本來想跑,但是我們在各個門口都有人把守着,就直接把她抓住了,以涉嫌詐騙的理由把她扭送到了警察局,警察查了檔案之後,查到這個叫高翠的女人,是高雅雯的堂妹。”
周方在電話裏跟鬱南城彙報整個事情的始末,“但是高雅雯跑了,她住的別墅裏已經空無一人,值錢的東西也都被帶走了。”
“讓警察局的人問那個女人,她去哪兒了。”
“吩咐了,但是這個女人什麼也不肯說,看樣子是要磨上一段時間了。”
“那就慢慢磨,看是她有耐心,還是我有。”
鬱南城語氣森冷,裹着一層深冬的寒意,隔着電話,都讓周方猛地打了個冷顫。
——
盛安然的大舅媽和鬱家一家人重新喫過會親飯之後,就把兩個人的婚事給定下了,定在了春節後的正月初八。
因爲盛安然跟顧澤的離婚手續還沒辦理,加上盛安然是外籍,所以就算是跟顧澤離婚了,在國內申請結婚也還需要一個多月的審覈時間,所以兩家也都商量好了,先把婚禮辦了。
事情都是大舅媽和老爺子兩個人商量的,鬱鳳雅作爲鬱南城的母親也在一旁旁聽,聽到說盛安然已經結了婚的時候愣了一下,
“什麼?安然結過婚?”
老爺子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這個不重要。”
說完便又跟盛安然的大舅媽繼續討論,“我的意思是婚禮在金陵辦一場中式的,他們孩子喜歡西式的話,那就再到國外去辦一場西式的,在國內辦西式,不倫不類,不好看。”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看現在年輕人都喜歡去巴厘島、大溪地,到時候問問他們小兩口的意見。”
“問安然就行了,這個讓安然拿主意。”老爺子一臉正色,“關鍵是安然的離婚手續什麼時候能辦下來。”
這話剛落下,一旁剛用‘離過婚也沒什麼關係,時代不一樣了’安慰好自己的鬱鳳雅臉色陡然又變了,不可置信的驚呼了一聲,
“什麼?安然還沒離婚?”
談話被打斷,老爺子又是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這個不重要。”
鬱鳳雅幾乎石化當場,“不……不重要?”
是自己跟不上時代潮流了還是怎麼回事?鬱家現在的家風這麼開放的嗎?
或許是嫌鬱鳳雅在旁邊一驚一乍的影響商談婚事,老爺子直接打發她去看婚房的裝修,
“南城之前自己一個人住的那套房子準備用來作新房,你不是學這個的嘛,正好去幫你兒子兒媳婦兒看看怎麼裝修。”
鬱鳳雅一肚子的疑惑硬生生給壓了回去,從管家老周那兒拿了房子的格局圖之後去找鬱南城的院子裏面找盛安然商談裝修的事情。
“我草擬了幾個裝修風格,安然,你看你喜歡哪一種?”
鬱鳳雅將自己找出來的幾種風格示意圖給盛安然看,“這是我網上找到一些裝修圖,你看看整體風格就好,定下來之後我再按照你們那房子的格局重新來設計。”
“伯母您定就好了。”
盛安然摸了摸鼻子,看着那琳琅滿目的風格,實在是沒什麼主意,“我對這方面也不懂,您是做這個的,還是您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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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鬱鳳雅也不強求,在那一堆的設計風格上點了兩個,“你看這兩個怎麼樣?”
“行。”
盛安然點頭點的十分乾脆,其實鬱鳳雅指着的那兩個在她看來幾乎看不出什麼區別來,顏色幾乎都差不多。
問了一大堆的問題之後,鬱鳳雅還是沒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伯母,您是還有什麼事麼?”盛安然猶豫着問道。
鬱鳳雅神色訕訕,
“是有,我能冒昧問你件事情麼?”
“您說。”
“現在社會是不是特別開放啊?就是年輕人談戀愛方面。”
盛安然微微一愣,一下子就給想岔了,尷尬的避開了鬱鳳雅的眼神,“跟從前相比應該是吧。”
“這樣嗎?”鬱鳳雅眉頭皺的更緊了,“那現在對小三的寬容度是不是很高啊?”
“啊?”盛安然詫異的擡起頭,“小三?”
她一臉的不明所以,“誰當小三了?天恩?”
“當然不是。”鬱鳳雅臉色微微一變,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咬咬牙問出口來,“安然,你是不是還沒離婚啊?我剛剛在爸和你大舅媽那兒聽了一耳朵,沒搞明白。”
原來是這個事兒!
盛安然這才恍然大悟,忙解釋道,“您誤會了,我當時在美國跟人結婚是爲了能合理留在那邊,跟我結婚的是我朋友,我們就是形式婚姻。”
三言兩語將自己跟顧澤之間的事情解釋清楚之後,鬱鳳雅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二十年麼出來,外面世界都變了天呢。”
盛安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伯母,抱歉啊,這事兒我沒跟您說,其實您要是介意也挺正常的,之前爺爺也挺介意的,說來說去我的確是還沒離婚。”
“沒事。”鬱鳳雅拍了拍她的手,一臉的理解,
“我知道一個人帶孩子多辛苦,你當時爲了能留在美國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能把孩子養成現在這樣,很不容易了。”
能得到理解,是盛安然喜歡鬱家的最大的理由,外表冷酷其實內心很和善的鬱家老爺子,單純又善良溫柔的鬱南城媽媽,還有個見面開始就被自己當成弟弟一樣十分投緣的小叔子,雖然是豪門大戶,但是溫情卻不減小門小戶。
如今唯一的顧慮,就是到底什麼時候跟鬱南城說孩子的事情了。
春節前半個月,盛安然回了一趟美國。
剛下飛機就看到了莉莉安,慄棕色的長髮高高的盤起,一身筆挺的小西裝,一隻手裏提着公文包,包袋上扎着愛馬仕的絲巾,整個顯得利落又幹練。
“嗨,安然。”
她遠遠的看到盛安然,笑着揮手走了過來,從盛安然的手裏接過行李箱,交給身邊的另一名男助理,解釋道,
“顧總原本是要親自來的,但是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是我非攔着不讓他來的,你別介意。”
盛安然表示理解,“沒關係的。”
她這趟來美國,是要跟顧澤談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