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盛安然下意識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卻不想,裴永志聽得格外清晰,當下掐着了盛安然的脖子,“你說他是誰?”
“你要是再敢掐着她的話,這兩千萬,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鬱南城臉色沉冷,眸中幾乎是閃爍着駭人的冷冷寒光。
他的身後,後備箱緩緩打開,兩個碩大的鋁製手提箱打開後,露出裏面整整齊齊的四百根金條。
裴永志的眼睛都直了,“這裏有兩千萬?”
“三千萬。”
鬱南城神色漠然的說出一個數字,“只要你放了她和你旁邊的那個小子,這些錢你現在就可以拿走。”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裴永志冷笑了一聲,“讓這些警察都後退,你把車鑰匙放在那兒,等我到了港口碼頭,這個女人和那小子沒有用處了自然就會還給你。”
鬱南城眉頭一皺,看了葉子一眼。
這個時候在談判上,綁匪向來是佔着優勢的。
葉子做了個手勢,那些帶着盾牌防爆的特種兵慢慢往後退去,將鬱南城的那輛保時捷留在原來的空地上,作爲圓心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裴永志攥着盛安然的肩膀,另一隻手裏是一把軍刀,身後的三個小嘍囉拖着顧天恩,四個人朝着保時捷小心翼翼的移動。
盛安然感覺得到,裴永志是緊張的,眼角的餘光看到他臉上已經滑落了細密的汗珠,這種貪戀人世間繁華富貴的人怎麼可能捨得自己死呢?
她的眸光漸漸緊了,出聲道,
“你們放了天恩,他昏迷過去了,你們帶着他也只是累贅,我跟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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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麼東西?”裴永志嗤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個陪綁的而已,你當我不知道麼?那小子纔是個真的值錢的。”
“我……”
盛安然擰住了眉頭,正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葉子一個勁兒的在朝着她使眼色,她陡然意識到了什麼,閉上了嘴。
幾個人已經挪動到了後備箱的位置。
金燦燦的兩箱金條讓這幫窮兇極惡的人眼睛裏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可他們也都知道,要是不能從這兒離開的話,金條再多也都是白費。
裴永志吩咐道,“把箱子拿到前面去,過會兒到了碼頭直接拎着上船。”
黃毛忙將鋁製箱子合上,試了一下後卻面露難色,
“老大,這太重了,起碼要兩個人才能擡得動。”
兩箱四百根金條,幾百斤的重量,一個人的力氣得多大才能提得動。
裴永志眉頭一皺,攥着盛安然肩膀的手指鬆了幾分,“那小子暈過去了沒意識好控制,把他弄到車上,這個女的不要了。”
被丟下的這一刻,盛安然才明白剛剛葉子衝着她使眼色的目的。
鬱南城一定也是早就料到了兩箱金條他們不方便攜帶,而且算上顧天恩他們現在還有五個人,一輛車裏根本坐不下,所以她肯定是要被丟下的,只要不被裴永志發現她的身份就完全沒問題。
車子開走後,盛安然站在原地雙腿幾乎不能動彈。
所有的不緊張都是假的,當生死就在一線之間的時候,沒有人會真的冷靜。
鬱南城疾步走上前來,將她攬入了懷中,“沒事了。”
他的聲音是顫抖的,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冷靜自持。
盛安然好半晌纔回過神,攥着鬱南城的大衣袖口,着急道,
“天恩怎麼辦?”
鬱南城眸中沉澱下幾分寒意,“他們跑不掉。”
高速附近通往未開發江邊的一條小路上,白色的保時捷開的飛快,呼呼地風聲在車窗外刮過,裴永志坐在副駕駛上,強作冷靜的打電話,
“對,二十分鐘後到碼頭接我們,我們就快到了。”
電話剛掛斷,車廂裏忽然響起一道焦急的聲音,
“老大,沒油了。”
油表已經顯示紅色警告,車速明顯的慢了下來,話音剛落沒幾分鐘,車子就徹底癱瘓在了路邊。
裴永志臉色都青了,猛地砸了一下車門,
“***,耍我。”
保時捷的後面已經有幾輛黑色的私人轎車追了上來,停車後,下來十好幾個彪形大漢,個個手裏拿着槍支鋼管,將裴永志的車團團圍住。
“別過來。”
裴永志下了車,從後座拖出了顧天恩,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上的手槍直接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一槍崩了他。”
“我不信你敢動手。”
鬱南城的聲音在這空曠的荒野裏顯得格外清晰,他從哪些大漢中走出,一身裁剪合身的大衣將他的體型襯托的格外勻稱修長。
“我現在就殺了他。”
“你隨意。”鬱南城站的筆挺,臉上滿是漠然,“我想救的人已經救下來了,我又不是警察,所以你要殺誰,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要救的人?”
裴永志臉色一變,“那個女人跟你什麼關係?”
鬱南城勾起脣角,“那是我未婚妻。”
聽到這話的瞬間,裴永志這纔想起這個男人出現的瞬間,那個女人在自己手中忽然喊了一聲什麼——南城。
他神色一滯,盯着鬱南城打量了片刻,忽然嗤笑出聲來,
“你是鬱南城?”
鬱南城神色淡淡,“既然知道的話,你應該聽過我的行事手段,救不救得下來你手裏這個人我一點都不在意,但是要是他死在你們手裏,爲了安慰我未婚妻,你們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呵,”裴永志忽然就放鬆了,“還真是癡情啊。”
他盯着鬱南城,彷彿要從他俊朗的五官上看出些別的什麼來一般,忽然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鬱南城,你應該放我走,否則會天打雷劈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鬱南城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並未迴應。
此時,車隊後面一輛車剛停下,鬱鳳雅急急地下了車追了上來,卻被身後的保鏢被拉住了,不得前行,她剛好聽到這句話,掙扎着衝着鬱南城的背影喊道,
“南城,別聽他的,什麼也別聽,他就是個瘋子!”
見鬱鳳雅來了,裴永志勾起脣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陰鷙,他用一種近乎詭異的氣音開了口,聲音在曠野上回蕩,
“鬱南城,這個祕密你會喜歡的,我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