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店長描述,那位女士大概二十三四歲左右,長得很漂亮,拿着那條項鍊過來詢問是誰在我們店裏定製的。”
電話裏店長的聲音很清晰,對於鬱南城而言,像是醒神湯一樣,提神醒腦。
姓盛的女人,他身邊就有一個,無可避免的對號入座。
但他很快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六年前他和盛安然根本沒有半點交集,那條項鍊怎麼可能會落在她手上?
否定這個猜想的同時,他腦子裏忽然有什麼片段一閃而逝。
一直以來他都懷疑那條項鍊是六年前找代孕女孩的那個晚上丟失的,但是管家老魯當時卻一口咬定說沒有,說已經問過那個女孩,根本不在她那兒。
可從老魯當年從醫院抱回景希之後就突然辭職,加上之前讓周方去查,卻得知老魯意外身亡,再加上追查代孕女孩的事情遇到重重阻礙這些疑點來看,當年代孕的事情老魯肯定有事情瞞着他。
窗外有鳥並排飛過,金陵一碧如洗的天空顯得十分鮮活。
鬱南城望着窗外沉思了片刻,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滑過,
“你去趟老宅,跟老周要一下當年跟在老魯身邊工作的人員名單,然後去找出來,挨個問當年代孕的事情,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行。”
電話那頭,周方明顯是愣了一下才回過神,
“好,我這就去。”
“嗯。”
掛斷電話之後,鬱南城從牀上拿起睡衣,轉身進了浴室。
如果當年代孕女孩真的有問題的話,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會讓老魯這樣一個在鬱家資歷頗深的管家突然辭職?
看着躺在浴缸裏熟睡着的盛安然,他忽然有個猜想,但是隻維持了片刻,因爲覺得太荒唐,所以在腦子裏直接就驅散了。
盛安然這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起來的時候外面鬧哄哄的,鬱景希和盛小星兩個人在客廳看電視,盛小星要看邵司的演唱會重播,鬱景希不讓,趁着她不注意就換臺,兩個人在客廳裏打鬧。
顧天恩不知去向,鬱南城竟然在廚房裏忙活。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盛安然揉着鳥窩一樣的頭髮,在臥室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媽咪,你怎麼纔起來啊,大懶蟲。”
盛小星跑到她跟前,好奇的打量着她,“媽咪你的嘴巴怎麼了?”
“啊?”
盛安然愣了一下,回過神之後猛地捂住了嘴,含糊不清道,“那個……昨天不小心撞到櫃子了,撞腫了。”
“啊?疼不疼啊,媽咪我們去醫院。”
盛小星抓着她的褲子就要走。
“不用不用。”
盛安然尷尬的不行,“休息多喝水就好了,你們自己玩,自己玩。”
說着,她忙不迭避開兩個小祖宗,進了廚房。
她本意是喝水,結果剛一進來就看到鬱南城一臉意味深長的打量着自己。
“撞腫了?我看看嚴不嚴重。”
說着,他便逼近自己兩步。
盛安然忙往後退,一張老臉紅的不行,壓低聲音道,“你別過來。”
“我看看。”
鬱南城大手一撈,便提着她的腰身將她帶到自己胸前來,“什麼櫃子能把你的嘴撞成這樣?要不拆了吧?”
“你有完沒完?”
盛安然惱了,奮力掙扎出來,狠狠地錘了他一下,“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佔便宜的不是我一個人吧?”
“喂……”
盛安然拔高了聲音。
客廳裏面立馬傳來盛小星的詢問,“媽咪,怎麼了?”
“沒,沒什麼。”盛安然忙解釋,“我倒茶呢。”
回頭的時候狠狠瞪了鬱南城一眼,警告道,“昨晚的事情你最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鬱南城正要說話,她便又一番搶白,“什麼也別問我,我什麼也沒想好,昨晚的事情我需要時間消化,你要是還想在這兒住着,就閉嘴。”
鬱南城沉默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這什麼表情?”盛安然皺着眉,“覺得我不講理?”
鬱南城眉眼微微上揚,沉聲道,
“我只是想問你,荷包蛋要不要糖心的?”
聞言,盛安然臉色一變,陡然覺得空氣壓抑的很,“咳咳……隨便……隨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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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匆忙倒了杯水就溜了。
望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鬱南城眼中的笑意更深。
她要慢慢來,慢慢想,他有的是時間等。
既然相處的狀態跟以前幾乎沒區別,只是差個名分的事情,他真的無所謂。
鬱南城甚至懷疑盛安然是不是就是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要是這樣的話,他不介意陪她這麼玩一段時間。
但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
早午飯後,盛安然被秦波叫去公司開會。
兩個孩子不得不交給鬱南城看着。
臨走前她從錢包裏抽了自己的卡和一部分現金在茶几上,“要是缺什麼的話,你就帶他們去買。”
鬱南城神色怔怔,愕然了片刻後就釋懷了。
畢竟是自己昨天說沒錢的,那也只能暫時接受了,“嗯。”
“卡的密碼,是小星星的生日。”說完的時候,盛安然忽然頓住,眼神躲閃了會兒直接報出了密碼數字。
她有些慌張,在這之前鬱南城問過她小星星的生日,她說早了兩個月。
也許他不記得吧,只能抱着這樣的想法了。
“那個,秦波找我應該是有急事,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她匆忙拿起自己的包,便走到玄關換鞋。
鬱南城盯着茶几上的一沓錢看了一會兒,餘光掃過銀行卡的時候女,默唸了一遍剛剛盛安然報的密碼,而後眉頭一皺,擡頭看着盛安然匆忙轉身的背影,忽然疑惑地問道,
“小星星的生日是三月嗎?你之前好像跟我說是一月份。”
盛安然的身子微微一僵,連帶着臉色都有些微的發白。
“是嗎?我不是說的三月份嗎?”
她背對着鬱南城,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不對,你是說一月。”
她聽到身後鬱南城起身並朝着自己緩步走來的聲音。
“是,是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怎麼不記得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記錯了吧。”
鬱南城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沒有,是一月,景希是三月,如果你說是三月我不會不記得,因爲你剛剛說的時間,跟景希出生是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