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的話讓盛安然心中咯噔一下。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她警惕的看向他。
高湛神色輕鬆,“其實我最近我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真的不多,所以你跟城哥分手的事情,我也是幾天前剛知道,要是城哥的信息沒錯的話,你真的還沒離婚對嗎?”
聽到這話,盛安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皺起了眉頭,“嗯。”
“牛批。”
高湛的反應在盛安然的意料之外,他竟然衝着她豎起大拇指來,“能讓城哥心甘情願的給人當小三,也就是你了,我真心佩服。”
這算誇獎?盛安然簡直聽不下去,沒好氣道,
“什麼小三?沒這回事,我當初跟顧澤結婚就是爲了綠卡,爲了能讓自己和小星星在美國有個合法的身份,顧澤需要錢,我需要身份,就這麼交易了而已。”
“所以……小星星的父親也不是這個叫顧澤的?”
高湛摸了摸下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交易?你說你跟顧澤結婚就是交易?這話你怎麼不跟城哥說呢?”
“他告訴你我沒說?”
盛安然更加惱火,“有些人自己腦子裏面都是齷齪的東西,就覺得別人也都是齷齪的,還有什麼可說的?”
跟顧澤結婚是爲了綠卡這話,她明明白白的跟鬱南城說過,偏偏他主意大的很,非要給她扣上一個步步爲營的利己主義者帽子,她還能說什麼?
高湛暗自咋舌,他作爲一個旁觀者來說,這件事倆人都沒什麼大錯,就是還堵着一口氣,最後這口氣沒順下來,就導致了矛盾衝突,越發不可收拾了。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你能詳細說說麼?”高湛看着盛安然,神色疑惑,“爲什麼你跟顧澤的婚姻是交易,我挺好奇的。”
“說來話長。”
盛安然陷入回憶。
那還是五年前,她剛生下孩子,帶着小星星大逃亡一樣去了美國,因爲小星星不是在美國生的,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當時的簽證也已經過期了,所以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回國重新簽證,另一條就是回國跟盛家的人坦白。
這兩條路無論是那一條都得面臨着回國。
那個時候盛安然杯弓蛇影,生怕一踏入那個傷心地,就被威脅她生孩子的那個男人盯上,所以寧可非法滯留也不肯回國。
“那個時候我是顧澤公司的保潔員。”
“保潔員?”高湛吃了一驚。
誰會想到一個大小姐能去當保潔員呢?
而在這項工作的選擇上,盛安然也並未跟高湛多作解釋。
“顧澤創業遇到瓶頸,他缺一千萬,剛好我有,我就跑去他辦公室跟他談了這件事,最初我提出我借錢給他的時候,他根本不信任我,覺得我是個瘋子,哪有人會不要利息還非要把錢借出去?”
盛安然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穿着一身咖啡色的保潔員制服,橫衝直撞跑進顧澤的辦公室,那個時候顧澤遠遠沒有現在沉穩霸氣,桌上游泳沒用的材料丟了一地,他堂堂一個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竟亂的沒處下腳。
“不過後來他信了,因爲我要他跟我假結婚,爲了能讓自己和小星星名正言順的在美國度過。”
毫無疑問,顧澤答應了,不管過程是怎麼說服他的,從目前來看,當初他答應了盛安然,也的確,做到了。
“那結婚以後呢?”高湛忍不住追問,“你們不住在一起?”
“當然不。”盛安然搖頭,
“後來他拿着我給他的錢搬了新的地方辦公,他在北區我在南區,兩個地方隔着海峽,都是每年節日的時候,他會飛過來陪小星星,讓小星星以爲自己是有爸爸的而已。”
事情水落石出,高湛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是替鬱南城松的,松完之後卻又忍不住替他擔心。
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平白冤枉了盛安然,恐怕氣話傷人的話沒少說,這想要挽回可不容易。
還是得看自己。
“那其實這事兒我覺得當局者迷吧。”高湛打量着盛安然的臉色,
“你看我是旁觀者,我都不能完全用客觀的角度去看你說的這個事,多多少少會帶着一些主觀的意願在,何況城哥是當事人?他跟你緊密相關。”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盛安然白了他一眼,“不用跟我拐彎抹角,我沒心思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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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點點頭,努力解釋道,“你看啊,你跟顧澤是假結婚這個事兒,本來你也沒提前跟城哥報備一下,畢竟是婚姻大事,就算只是走個形式的,你也不能當做沒發生過不是?所以我替城哥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你倆和好吧。”
這話不無道理,盛安然也曾反思過是不是因爲自己沒當回事,所以纔有了後來的猜忌和矛盾。
但是想到因爲這麼點兒猜忌和矛盾,就讓鬱南城對自己惡言相向,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要和好他自己不自己來?”
盛安然沒好氣的瞪了高湛一眼,“還讓你來替他道歉?誠意都餵了狗了。”
“那你真是冤枉城哥了。”高湛一臉的無奈,“城哥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肋骨都斷了兩根,短期內根本不能出行,你就別爲難他了。”
“住院?”盛安然臉色陡然變了,“他爲什麼住院?”
“啊?你不知道啊?”高湛故作出一副詫異的樣子,
“城哥半個月前在餐館跟人動手受了傷,當天就住院了,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好呢,醫生說得住上一段時間,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盛安然臉色急轉直下,陡然就白了。
高湛一提跟人動手,她便知道是因爲什麼事了,可她還真的不知道那天鬱南城傷的這麼嚴重,顧澤向來脾氣好,不跟人動手的。
“這半個月他天天打電話騷擾我,我也是不勝其煩,所以纔想着來從中調停調停看看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這不?什麼問題也沒有啊。”
高湛幾乎是舌燦蓮花,黑的都說成了白的,
“你說那個叫顧澤的是問題麼?你跟他根本就是假夫妻,能有什麼問題?兩個真心相愛,之間又沒有任何問題阻礙的人爲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盛安然擰着眉,“他住在哪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