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白富美都養的嬌弱,這年頭崇尚文武兼修的富二代可不少,尤其是家裏養着女兒的,哪個爹媽不想女兒能好好的保護自己?
盛安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暗忖鬱南城這個前任果然是來勢洶洶。
除了財力背景比自己強之外,武力值也爆棚,人家還可蘿莉可御姐,跟個千面嬌娃似的,這麼一比,還怎麼披掛上陣啊?
“害怕了?”
鬱南城看着她,神色淡淡,“害怕就別去,事情我會處理,以後她不會再來招惹你,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不行。”
盛安然一臉正色,“這事兒必須我自己辦。”
要是感情的事情,她當然巴不得是鬱南城自己去處理,但是現在眼前這事兒,是林漫含跟那場火災的關係,還有她有沒有同夥的問題,那個背後的同夥,顯然是要致兩個孩子於死地的,她不查清楚不安心。
見她這麼堅持,鬱南城也沒有再多少什麼。
“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或許跟一直要害景希的人有關。”
聞言,鬱南城從昏暗中回過頭,“害景希的人?”
“嗯。”盛安然鄭重其事的點了一下頭,“你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或者沒意識到,有人一直想處心積慮的害死景希。”
光是這半年來的相處,發生在景希身上的事情都足夠讓盛安然心驚肉跳的,何況這麼多年,鬱南城不可能半點都不懷疑。
果然,鬱南城點了一下頭,“我知道。”
車廂的燈光很暗,唯獨天窗的月光照在後座狹小的空間裏,印出鬱南城臉上的冷峻神色,“但未必會是同一個人做的。”
從這句話裏,盛安然聽出了一些問題,一些足夠讓她脊背發涼的問題。
要害景希的人很多,不止一個兩個。
“景希出過很多事,我沒那麼蠢,每次都抓不到動手腳的人,事實上,我查到過很多次,牽扯到過形形色色的人。”
也許是家裏每週一次來修剪花園的園丁,也許是已經照顧了景希兩三年的傭人,甚至會是家裏的遠方親戚。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進入了鬱南城的黑名單,六親不認,無論親疏,可是這依然無法避免的讓人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爲什麼?”
盛安然擰着眉,“景希到底跟這些人有什麼利益關係,他們瘋了嗎?要對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孩子做這種事?”
“因爲景希是我唯一的孩子,也將會是盛唐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鬱南城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顯得有些無力,他似乎嘆了口氣,低着頭聲音很輕,看不大出來,
“也是因爲我之前對景希太忽視了,才讓這些人覺得,只要沒有了景希,爺爺就沒有別的指望,盛唐集團的大權就可以旁落,他們有機會來分一杯羹。”
外界對鬱南城性向的問題一直有不少傳言,何況這些年除了景希這個孩子之外,他根本毫無結婚的風向,就讓有些人起了歹心了。
“你的意思是,跟你們家沾親帶故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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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這就頭疼了。
盛安然皺起眉來。
那天到鬱家老宅喫飯,老爺子宴請了家裏一大堆走的還算近的親戚,光是這些就坐了兩大圓桌,更別說現在定居在外地的,以及一些關係不如這些親近的遠方表親了。
“爺爺當年說過,如果我延續香火的話,盛唐集團他會交給親族裏面其他出色的人來打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鬱南城的語氣有些無奈,猶豫了幾秒後,沉聲道,“所以景希是代孕生的。”
“哦。”
盛安然點點頭,心不在焉的想着別的事情。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鬱南城狐疑的掃了她一眼。
聞言,盛安然神色一怔,“啊?代孕?試管嬰兒麼?”
她反應極快。
鬱南城眼中的疑惑漸漸消失,搖了搖頭,“不太一樣,但也……差不多吧。”
盛安然表面淡定,內心卻在狂翻白眼。
什麼叫差不多?差很多好嗎?試管嬰兒體外受精,根本沒有半點你跟女人的身體接觸,六年前你那種行爲根本就是強暴,***真是個活畜生。
“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盛安然忍着內心的複雜情緒繼續追問。
畢竟好不容易過了當年那個坎兒,如今再問出口的時候,暗暗覺得有種惡趣味,像是上帝視角,在看鬱南城一樣。
“不想再有別的誤會了,我希望彼此都坦誠。”
鬱南城認真的看向她,“景希沒有母親,他認你,所以以後你就是她唯一的媽媽,我知道你會把他看的和小星星一樣重要,我也是。”
因爲這句話,先前內心還存着的幾分不滿也都漸漸消失,生出幾分暖意,在身體慢慢的遊走,溫暖了心房。
盛安然是感動的,畢竟能讓這尊冷面神一天之內說了這麼多和他平時作風完全不同的話,實在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奇蹟。
“你也是小星星唯一的爸爸。”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鬱南城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夾雜着不易被發現的失望,但也只是一閃而逝。
坦誠這件事,不知道是他不夠努力,還是說努力也沒辦法改變。
“早點睡吧,明天天亮了還要想辦法離開。”
低沉的嗓音在車廂裏迴盪,盛安然應了一聲,然後坐在墊子上盯着鬱南城的後背好一會兒,問道,“你不睡麼?”
鬱南城背對着她,“不困,山裏可能有野獸,我醒着好點。”
是個充分的理由。
“好。”盛安然也沒多想,打了個呵欠後便倒在墊子上,含糊不清道,“那你要是困了就叫醒我,我跟你換。”
“嗯。”
盛安然睡着之後,鬱南城下了車,走到雜草從神的路邊,看着遠方的海,點燃了一根菸。
他平時很少抽菸,頻率少但是一抽起來就沒個完,轉眼的功夫,地上很快散落了四五個菸頭。
煙霧朦朧中的恍惚感是醉人的,他摸出手機,翻到相冊裏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一個還在襁褓裏的孩子,而後將整個後背留給了身後的男人,甜蜜的依偎在男人懷中,神色自然,彷彿是相處了多年的戀人。
他說了坦誠,甚至告訴她守了六年多關於景希身世的祕密,可是還是沒能換出她的坦誠,她還說他是小星星唯一的爸爸。
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該怎麼去圓呢?
冷風中,鬱南城自嘲一般勾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