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小心點,有門檻。”
傭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盛安然扶着門框,“對了,兩個小傢伙呢?人太多了,要仔細看着他們。”
她實在是對那兩個小傢伙不放心,又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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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和小小姐都送回房間了,有專門的保姆看着呢,寸步不離,少夫人您儘管放心,今天風大,快進去吧,彆着涼了。”
“沒事,不用管我,我吹吹風,醒酒。”
盛安然從傭人手裏抽出自己的手,隨意擺了兩下,讓傭人走了。
廊檐下晚風陣陣,送來月季的香氣。
盛安然被風一吹,酒也醒了些,她走進院子裏,挨着院子裏的石桌坐下了。
“表嫂沒事吧?”
一道男聲響起,盛安然微微一愣,眯着眼睛循聲望去,便看到廊檐下走來一道灰色的身影,男人穿着銀灰色的西裝,年紀跟鬱南城差不了多少。
她隱約記得,這個男人就是老爺子剛剛介紹完她之後,第一個恭賀她的親戚。
叫她表嫂的話,那這人應該就是鬱南城的表弟了。
“我沒事。”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勉強做出一副清醒自如的樣子來。
豪門大戶,總不能給人丟臉。
男人長得很俊秀,見她答應,便從廊下闊步走來,而後在石桌上擱下一個透明的塑料瓶,關切道,“這個是醒酒的糖,喫一顆明天不會頭疼,我看錶嫂剛剛喝了不少,有點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看看,希望沒唐突。”?
盛安然腦子忽然轉不過彎來。
知道唐突還跟到後院來,不知道不合適麼?
盛安然忽然就覺得這人油膩得很,讓人討厭。
“謝謝。”她禮貌性的點了一下頭,卻沒有動手去接。
“表嫂跟南城表哥什麼時候認識的啊?怎麼以前都沒聽表哥提到過?”
男人狀似隨意一問,語氣帶着些許漫不經心,彷彿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盛安然醉眼朦朧看了他一眼,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想也沒想就答道,“我跟他認識也沒多久,你沒聽到他提過也很正常。”
“這樣啊,那看來表哥真的很喜歡你,不然的話,認識不久就決定結婚,也太倉促了些。”
男人點點頭,一副瞭然的模樣。
“他想跟我結婚?”盛安然迷迷糊糊的聽到這話,只覺得想笑,“他怎麼可能想跟我結婚,他初戀都回來了,巴不得趕緊跟我分手呢。”
“初戀?”
男人眼神一緊,來了興致,他湊近盛安然,小心翼翼道,“看來表嫂對錶哥有很多怨言啊,你說給我聽,有機會我幫你說說他。”
“說什麼啊?”盛安然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男人沒設防,差點被推個跟頭,登時皺起眉頭來,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別說他不想跟我結婚,就是他想,我還不同意呢,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他鬱南城算老幾啊!”
男人聞言一愣,旋即嗤笑一聲,“這話我愛聽,他算老幾,一天到晚拽的那個樣子,還不是因爲命好生在這兒了,表嫂,說說看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我們啊?”
盛安然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忽然揪住了他的衣領,惡聲惡氣道,“鬱南城,你這個王八蛋……”
這一下子的湊近,撲面的酒氣讓男人恍了神。
難怪表哥突然就決定要結婚呢,這女人,還真是有意思。
“表嫂,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男人將她架着準備離開,這才走了兩步便看到廊下一道高大的影子灑在地上,一擡頭,魂差點嚇沒了。
“表……表哥。”
鬱南城冷眼盯着他,半句廢話都沒有,三兩步走上前將盛安然從他懷裏拉出,確認她完好之後,冷聲道,“鬱奇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我不動你,但是我的東西和我的人,你再碰一下,哪兒碰的,我就剁了你哪兒去喂狗,信不信由你。”
說完這話,他便將盛安然打橫抱起,徑直進了屋子。
鬱奇峯站在廊下,冷風一吹,汗都涼了,眼中濃濃的嫉恨彷彿能穿透那屋子似的,宛如兩把殺人的尖刀。
你就得意吧,總有你得意不起來的時候,到時候你的東西和人都得是我的。
男人眼底裏閃過一抹算計,冷哼一聲。
鬱南城一腳踢上房門後,抱着盛安然進了浴室,直接丟進了浴缸。
他打開花灑就往盛安然的身上澆去,一張臉上佈滿了陰鬱。
“嘩啦”的涼水從頭澆下來,盛安然打了個激靈,尖叫一聲在浴缸裏打滑,睜開眼看清眼前人的瞬間,酒也醒了大半。
“遇鬱南城?”
“醒了?”
鬱南城眼神冰冷,“要我告訴你,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嗎?”
想起剛剛院子裏的事情,盛安然只覺得心有餘悸,卻握緊了拳頭,硬着頭皮道,“那不是你表弟嗎?我在你家院子裏能發生什麼?”
“還嘴硬?”
鬱南城氣不打一處來,“剛剛你跟鬱奇峯說什麼?說你根本不想跟我結婚是嗎?追你的的人多得是?都有誰?”
“關你什麼事?”
盛安然被涼水澆出了滿肚子的火氣,此刻一身狼狽已經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鬱南城還在咄咄逼人。
她立馬撐着浴缸就要往外翻,嘴裏還義憤填膺道,“我們倆分手了,我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沒有當衆反駁,我現在就去找爺爺把事情說清楚,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你敢!”冷冽的兩個字宛如釘子似的,將盛安然的動作定住。
她咬咬牙,仰面朝他,倔強道,“我有什麼不敢。”
話音剛落,鬱南城便將她重新推了回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當鬱家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鬱南城完全被怒氣支配,他滿腦子都是剛剛在庭院中她被鬱奇峯扶住,卻不反抗的樣子,耳朵裏嗡嗡作響全都是她說從未有過跟他結婚的念頭,眼前人的模樣分明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
她卻口口聲聲說着讓他放手,讓他割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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