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啦,謝謝你啦,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薇薇安脫了鞋,靠在沙發上,原本是笑着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然凝住,“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
“……”
“你之前跟我說,南城哥有女朋友了,是那個叫盛安然的大堂經理麼?”
“……”
“沒什麼,我今天見到了,長得挺漂亮的,那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先掛了啊,改天忙完請你喫飯。”
掛斷電話,薇薇安放下手機,在沙發上抱住了膝蓋,靠在枕頭上出神。
回想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女人,年輕是挺年輕的,但是並不比自己漂亮,脾氣看着也是逆來順受的樣子,沒什麼特別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南城會喜歡的類型。
真是年紀到了,隨便找了個人就湊活了麼?她有些懷疑。
不管了,反正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只要是在南城身邊的,就是她的敵人,她這次回來,是想定了決心要挽回過去,和鬱南城複合的。
——
翌日中午,盛安然正在大堂正常巡視,便看到門口停下一輛熟悉的商務車,眼前驟然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沒等她走近,便看到車裏一前一後下來兩個身影,鬱南城和薇薇安。
“南城哥,中午請我喫飯,我這可是給你面子,才賣給你這麼一大單子,以後不管是旺季淡季,你們整個華東區各大酒店的客源可就不愁了。”
“你想喫什麼?”
“中餐啊,在國外這麼久,一直都喫不到正宗的中餐。”
倆人正說着話,迎面看到一道身影立在不遠處正打量着他們。
“又是你啊?”薇薇安眉頭一皺,“我不是說了麼?我沒權利替你們經理處理員工,但是我在的時候不想看見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
盛安然面色一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原本想跟鬱南城打個招呼,可是看這情形,打招呼就是打鬱南城臉呢,她低着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知道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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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轉身便走。
鬱南城皺了皺眉,看着她的背影問薇薇安,“怎麼回事。”
“她呀,”薇薇安不以爲意,三言兩語解釋了昨天的事情,
“花粉過敏嚴重的可是會導致呼吸衰竭的,這在國外不是沒有先例,她不是大堂經理麼?你怎麼用這種人做大堂經理?該好好管管你的人事部了。”
“小事而已。”鬱南城看了她一眼,“以前也沒見你對一件小事這麼在意過。”
“那我以前又不用管那麼大公司的嘍。”薇薇安眨眨眼,“職場艱辛,這麼多年跑到外面去打拼下來,也該懂點事了。”
鬱南城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盛安然離開的方向,有些不是滋味,“權當你是懂事了,但是這次就算了。”
“算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南城哥,你以前要是看到員工這麼不負責任,都會直接開除的,怎麼啦,你看到那個女人長得漂亮,心動啦。”
“她是我未婚妻。”
聞言,薇薇安的笑意凝結在嘴角,眼神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
晚上,SG旅遊集團華東區審覈團隊跟盛唐集團的人在酒店喫飯,算是提前慶祝審覈通過,盛安然也被叫來了,坐在鬱南城的身邊,因爲之前的事情,還有些不自在。
薇薇安端起酒杯,“我先敬一下盛經理,先前我不知道你是鬱總的未婚妻,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啊。”
這話意味深長,一來是道歉顯得自己大度,二來又暗戳戳的告訴別人自己道歉只是看在鬱南城的面子上,而盛安然不夠是個靠着裙帶關係依舊毫無能力的女人而已。
“是我做的不好,難得薇薇安沒有放在心上,是我該罰酒纔對。”
盛安然硬着頭皮端起酒杯,心裏很不是滋味。
正要喝的時候,鬱南城按住了她的手,看着薇薇安道,
“安然這杯我替她喝了,她酒量不好。”
說完,便從盛安然手上拿過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看着他滾動的喉結,盛安然感覺自己頭頂的陰霾似乎散了些,默默安慰自己,這也算是商場失意,情場得意吧,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唄。
誰也沒注意到,對面薇薇安,在鬱南城說代酒的時候,臉色一度十分難看。
席間,鬱南城難得跟一羣人一塊兒喝了不少酒,有不少是幫盛安然擋的,最後賓主盡歡,他去了洗手間。
盛安然原本是在休息區等他,但見他遲遲沒回來,怕他是在洗手間吐了,就先去前臺櫃子找了解救的藥,又拿了熱毛巾,直接去洗手間找他。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便聽到裏面傳來女人的聲音,盛安然一下子駐足在門口。
她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標誌,是男洗手間沒錯。
聽清楚裏面聲音的瞬間,她一下子怔住了。
“南城哥,我知道六年前是我不對,可是那個時候我昏了頭了,我那個時候還不到二十歲,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我就想擺脫家裏安排好跟你的婚事,我甚至都沒有問過自己,是不是愛你。”
盛安然佇立在洗手間門口,清楚的看到鬱南城側對着自己,高大的身影將一個較小的人影籠罩住,此刻薇薇安柔弱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哭的梨花帶雨,
“南城哥,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不會丟下我的,阿湛哥告訴我,你用你奶奶給你的那顆翡翠給我定製了一條項鍊,那是奶奶告訴你要留給你妻子的,我知道的,我都明白了。”
那一瞬間,盛安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腦子裏面炸開了一樣,世界好像變成了一片空白,炸成了一片廢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想逃離這樣的一個局面,可是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走不動。
直到她看到鬱南城擡起手,擁抱住了薇薇安,低沉的嗓音在偌大的洗手間裏迴盪,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似乎有些濃濃的惋惜,
“漫含,項鍊丟了。”
盛安然再也聽不下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轉身拔腿便跑,一直到跑出酒店很遠,不知道跑到了一個什麼樣的街角,車水馬龍在身邊穿梭。
她站在花壇邊上,彎着腰扶住了膝蓋劇烈的喘息,這才發現自己手裏還攥着解酒藥,和一塊早已冷透了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