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胭沒想到宋逾白會這樣直白的問出來,她心頭有些羞惱,自己剛剛竟會擔心成那樣,
更糗的是竟然還被宋逾白本人聽了去!她迫切想要找個洞鑽進去!
“你……你給我吸的蛇毒?”
“不然呢?”
……
“……謝謝,”
宋逾白面色還有些蒼白,索性毒性不大,沒有嚴重到致命。
他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眉眼淡淡的看着江胭。
“就只是謝謝?”
江胭愣了愣,宋逾白這樣打趣的態度讓她恍若重現三年前兩人相處時的模樣,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你想如何?”
宋逾白聳聳肩,
“江胭,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他不說還好,一說江胭便怒從心上來,
“雖然是你救了我,但我會有此遭遇,也是拜你所賜,”
宋逾白聞言臉色微變,黑瞳陡然陰沉下來,
“你想說什麼,”
“呵!”
江胭嗤笑,覺得宋逾白到了這個時候竟還在裝傻,
“宋逾白,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誰做的,”
男人緘默了會兒,
“你覺得是席媛?”
“除了她,還會有誰對我抱有這樣的恨意?”
江胭太清楚,從她被從滑雪場綁走的那一刻,心中就大概猜到,這件事無外乎是席媛和溫以凡的手筆。
除了她們二人,還沒有誰會這樣痛恨自己,想要置她於死地。
宋逾白冷沉開口,
“沒有證據的事,就先不要無端猜測,”
“除了她,還會有誰?宋逾白,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她幾次三番對我下手,想要置我於死地!你的身份尊貴,勢力龐大,我不信你會查不出,除非,你根本就不想查!”
男人深深的皺起好看的眉宇,
“你爲什麼會覺得她對你深惡痛絕?”
“因爲你!因爲我和你的契約婚姻,她覺得是我把你從她身邊搶走,覺得我一介平民如何配得上你宋家二少,”
“那你是這樣認爲的嗎?”
“什麼?”
江胭有些懵,她近乎低吼的控訴了這些話,卻沒想到宋逾白突然這樣反問她,
她是這樣認爲的嗎?
“不知道,我和你只是契約婚姻,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向她透漏我們的真實關係,我還很年輕,我還不想這麼早死於意外。”
不知是哪句話觸到了宋逾白的神經,他倏然從椅子上起身帶着十足的壓迫感欺身靠近江胭。
指腹攫住她瘦削的下巴,狹長的眼眸緩緩眯起,那裏面蘊藏滾滾暗流,似怒火,似憤懣,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是可以隨時睡你的關係?哦,我忘了,你出賣身體給我,我們是皮肉買賣,對嗎?”
江胭倔強的瞪視她,眼眶泛紅卻不見淚水滾落,
“宋逾白,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言語間盡是破罐子破摔的頹喪,宋逾白低頭兇狠吻上那張只會惹他生氣的嘴,直到氣喘吁吁才放開江胭。
他起身整理了下微亂的衣襟,謙謙君子的模樣最是能騙人。
江胭撇了撇嘴,明明剛剛的模樣像是能把她喫的骨頭都不剩。
宋逾白低頭掃了眼女人紅腫的脣瓣,嗓音低啞道,
“是誰指使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在這之前,不要再做無謂的猜測,你需要的是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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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江胭聽着離去的腳步聲,靠在牀頭緩緩吐出一口氣,疲憊的閉上眼,再次沉沉睡去。
宋逾白其實也在住院。
他把江胭送到醫院時,自己已經意識趨近混亂。
醫生看到他發白的脣瓣時都大爲驚駭這個男人竟然能在蛇毒侵體的狀態下開了一小時車把自己的妻子送到醫院,想必他一定很愛自己的妻子。
此刻回到他自己的病房,終究是體力不支緩緩躺在了病牀上。
捷斯不知又從哪冒了出來,
“不逞強了?剛剛不是還裝的像個沒事人,我還真以爲有人能中了鼻角蝰蛇的毒依舊安然無恙,我都要差點以爲是當代醫學奇蹟了!”
宋逾白給了他一個冷眼,雖然虛弱,但久居上位,身上自帶的凜冽氣質依舊能夠威懾他人。
“審出結果了沒?”
那三個綁匪讓捷斯斬了命根子,爲了留他們一條命,捷斯派人給他們簡單止了血,但爲了折磨他們,沒有用絲毫麻藥和止痛藥。
使得這三個男人哀嚎連連,痛苦嘶吼。
捷斯想起剛剛審問他們三人的情形。
三個人像是裝了同一條舌頭,顯然已經是提前有計劃的對好了口供。
“還沒有問出關鍵信息,這三個人像是已經安排好了後事,頗有些不怕死的膽謀,”
宋逾白眯起眼清淺一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死?死是最容易的,他們當然不怕。”
“那你說怎麼辦?”
“呵!他們的社會關係查了嗎?”
捷斯眉頭一皺,
“這三個人的家人早就被遣送到其他國家,兩週前,這三個人中爲首的那個老大,他的賬戶突然收到了一筆一千萬轉賬,查不到匯款方。”
宋逾白心下了然,能做這種事的人,大概率都是料理了身後事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慘白的面色給這張冷峻的臉增添了些許陰鬱,宋逾白眼前不住的閃過他趕到時看到的那一幕,那個綁匪下身赤裸撕扯着江胭的衣服,把人壓在身下欲做侵犯……
男人的手緊緊握起,他壓下心中嗜血的殺氣,緩緩開口,
“把和他們有關係的人都抓回來,”
捷斯知道宋逾白這次發了怒,江胭被宋逾白抱上車時,捷斯看到了女人身上的慘狀,若宋逾白再晚一些,江胭怕是性命都不保……
“好,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你說什麼?!”
席媛在醫院病房裏正喫着水果,得知了江胭被宋逾白救回的消息,
“江胭竟然被宋逾白救了?怎麼回事?以凡,你不是說你都安排好了嗎?這次勢必要讓江胭橫死,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宋逾白會這麼快就找到她!”
溫以凡被她吼的心煩,她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些陌生,那張急切又斥責的嘴臉刻薄又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