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宇臉上浮起扭曲的笑意,他知道,他賭對了,只是詫異,宋逾白對自己老婆真的不如對他這個青梅竹馬更加在意。
席媛聞言眸色一喜,彷彿有了得救的希望,她就知道,宋逾白不會放棄她。
她轉過頭挑釁地望了一眼江胭,江胭卻面色平靜,經歷過他冷眼旁觀看自己被毆打,
江胭已經不敢再奢想什麼,她對宋逾白念念不忘的感情,在這一刻,無比諷刺。
趙宏宇對着電話說,
“兩個小時後,我要在城北碼頭看到你,不許報警,不許帶人,帶着收購合同過來,我要當場撕毀,否則,我就把你的心上人扔到海里餵魚!”
短暫的沉默後,宋逾白答道,
“可以。”
電話被切斷,趙宏宇收起手機對鬍子男吩咐道,
“把她們兩個扔到車上去等着。”
“是,大哥。”
一行人把江胭和席媛眼睛蒙上,拖去了面包車後座上,鎖了車門把她們暫時關在了裏面。
這是從綁來到現在江胭第一次離開這間屋子,寒冬的風颳得刺骨,她渾身的傷因爲挪動,又開始劇烈疼痛,她緊緊咬住後槽牙,沒有發出聲音,車門鎖住,鬍子男他們離開。
空氣中又安靜下來,她聽到一聲冷笑,
“江胭,你又輸了,”
席媛眼睛被蒙着,嘴角卻掛着嘲諷的笑容,
江胭並不答話,她又道,
“你害怕嗎?我可不怕,知道爲什麼嗎?”
江胭依舊不說話,
“呵!因爲我知道,逾白不會讓我有事,你看,我自己從樓梯上故意摔下來,他就信了我的話,以爲是你推了我,他對你,根本沒有信任,醒醒吧,早點兒離開對你我都好。”
江胭不想承認,但她說的都是對的,宋逾白不愛她也不信任她,更不在意她,她是死是活對他來說都沒什麼不同。
“我一直很好奇,三年前你若只是介意我的存在,爲什麼要對我外公痛下殺手?”
“真是好笑,你說爲什麼?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撿了逾白帶了回去,你能有機會認識逾白?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老不死的,他該死!”
席媛的聲音陡然淒厲,江胭不想與她多說,席媛像個瘋子,沒了良知,也失了三觀。
“席媛,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會和宋逾白離婚,但,壞事做盡,你終將會遭到報應。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弄掉的,不關我的事,我已經無所謂宋逾白信或不信,但三年前我的孩子被你生生從我肚子裏拿掉,我沒有證據,但我會詛咒你這輩子都再也不會有孩子。”
說這話時,江胭很平靜,但心底的恨意滔天又洶涌,如果可以,她想手刃席媛。
席媛冷嗤,
“我會不會遭報應不一定,但是逾白愛我,你從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經歷過什麼,三年前讓你短暫擁有了逾白,不殺你,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
“既然你們那麼相愛,你爲何又嫁給宋泊容?”
“你懂什麼!”
席媛有些惱羞成怒,彷彿被人戳中了痛腳。
“我們從小學就認識,那時候他不愛說話,但卻是我們這一圈孩子的領頭王,到了初中,沈自舟他們都開始早戀,只有他依舊獨來獨往,身邊沒有女生,他唯一接納的女生就是我,後來他母親車禍去世,他看了現場,受了打擊,情緒走不出來,那段時間他迅速消瘦,是我陪在他身邊,安慰他,逗他開心,一直到他走出來,他很依賴我,但卻一直沒有向我表明心跡,我以爲他不喜歡我,我很悲傷,直到有一次我們去賽車,陡峭的山路沒有方向,我迷路了,天越來越黑,我又摔傷了腳,手機也沒電,萬念俱灰,我聽到引擎的嗡鳴聲,他一個人開着車來找我了!他跑下車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贏了,他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漠,也並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江胭,你拿什麼和我爭?”
江胭有些難過,這些是她從不曾瞭解過的有關宋逾白的過去,她從不知道宋逾白和席媛有着這樣深刻的過去,他們一起經歷了痛苦,互相陪伴彼此救贖,而她一個局外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僅靠那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的愛戀嗎?這麼看來,似乎自己纔是那個罪惡的拆散他們的第三者,可是…不是的!
“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會嫁給宋泊容,你們的過去再如何動人,都已經是過去,當下,你是宋泊容的妻子,是她名義上的繼母,你爲什麼會嫁給宋泊容,我來替你回答,”
“因爲你不確定宋逾白會不會真的能坐穩宋氏繼承人的位置,因爲你以爲宋泊容會選擇宋慕,甚至在宋逾白失蹤的時間,你還給遠在國外的宋慕發過私人郵件,你的第一選擇從不是宋逾白,你的第一選擇是,宋氏繼承人,無論他是宋慕還是宋逾白,但宋慕從不看垃圾信箱,所以你的撩撥郵件只能石沉大海,宋逾白失蹤還沒有找到,你只能孤注一擲,把目光放在宋泊容身上,你想要的是榮華富貴,錢權名利,從不是宋逾白,對嗎?席媛?”
席媛瞪大了眼眸,滿臉不可置信的搖着頭,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知道的!”
江胭彎脣輕笑一聲,
“你是問郵件的事?這個你不必知道。”她當然不會告訴她,是任曼跟她提起過,她在國外和宋慕在一起時,借用宋慕的郵箱時,在垃圾信箱中發現了十幾封來自席媛的私人郵箱來信,撩撥的言語露骨曖昧,直接被任曼拖入黑名單,還跟宋慕鬧了一通。
席媛口中還在喃喃着不可能,車門被忽然拉開,鬍子男在她們口中粗魯的塞入了毛巾,讓她們發不出聲音。
接着江胭感覺到車子被啓動,她想,現在應該是要把她們帶到城北碼頭了。
不到一小時的功夫,車子熄火停下,江胭神經登時緊繃起來,因爲她,聞到了鹹澀的海風味。
她和席媛被拽下車,拿掉了口中的毛巾和眼睛上的布條,江胭便看到了正站在碼頭邊的宋逾白。
男人一身黑色風衣,長身玉立,俊逸的眉眼染着一絲冰冷。
趙宏宇拿刀抵在江胭脖子大動脈上,壓着她靠近碼頭,鬍子男則拿刀抵着江煙脖子跟在後面,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趙宏宇看到宋逾白兩手空空,登時紅了眼,
“宋逾白!你他媽耍我呢!我要的收購案合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