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哭了?

發佈時間: 2024-11-09 0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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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放我走,我會把孩子拿掉,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不會干擾你和竇靜雲的相處,”

 下巴上的手指突然用力,痛得任曼皺緊了眉頭,

 宋慕手臂上的青筋若隱若現,這話不知觸到了男人哪根逆鱗,讓他驟然發怒,出口的聲音像是冰冷的深潭,

 “你想打掉我的孩子?任曼,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警告你,孩子平安出生之前,你就別再想要從那棟宅子裏出來,好好養胎吧,我會幫你切斷一切外界的聯絡,”

 話落,宋慕拍了拍任曼驚恐的小臉,

 轉頭對司機說,

 “開車。”

 瘋了!全都瘋了!任曼不可置信自己剛剛聽到的,宋慕現在就像個瘋子,竟然想要把她關在那棟別墅裏直到生產!

 她到底該怎麼辦?濃濃的無力感充斥着胸腔,她似是累極,閉上眼裝作睡覺,男人把她緩緩攬進懷中抱着,氣息噴灑在耳邊,任曼瑟縮了一下。

 她心底茫然又無措,她不知道宋慕到底愛不愛她,如果不愛,可他現在的舉動又是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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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愛,又爲什麼要和竇靜雲訂婚?

 還對她毫不留情,生生掰斷過她的腿……

 江胭回到香蘭別院,宋逾白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因爲晚上要參加訂婚宴,他沒有去公司。

 樓下的動靜讓宋逾白放下工作,走出了書房。

 江胭換上拖鞋,走上二樓,在拐角看到倚着欄杆的宋逾白,

 江胭面上沒什麼表情,緩緩走向宋逾白,

 下午掛了電話後,宋逾白有些惱江胭,惱她爲什麼一定要和席媛針鋒相對,可說完那些話後,他凍結了送給江胭的黑卡,因爲想到她可能會賭氣用黑卡刷下那條項鍊,他知道,凍結了卡,江胭身上這麼些年給莫婉卿看病,並沒有什麼存餘。

 但他心底也有一股莫名的煩悶,他以爲這樣的難堪江胭應當忍受不了,可現在面前的女人卻異常平靜,無波無瀾。

 江胭在他面前站定,從包裏翻找一番,然後拉過宋逾白的手,輕輕把那張充滿諷刺意味的黑卡放在了男人手心。

 “什麼意思?”

 宋逾白面容緊繃,意味不明地問她,

 江胭捋過鬢角的一縷頭髮夾在耳後,清瘦白皙的面頰秀麗美豔,眉下的一顆紅色小痣讓她看起來風情萬種,但面上的表情卻淡淡的,疏離的,漠然的,讓宋慕感到一絲不舒服,

 “還給你了,謝謝你,宋逾白,你幫我母親治病已經對我是莫大的恩惠,其他的,不是我的,我也不配拿。”

 宋逾白眉心跳了跳,寒冰似的黑瞳漆黑如墨,

 “給你的,就是你的。”

 江胭笑笑,

 “不用,我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又是那種悶悶的,扎着心尖的鈍痛感,洶涌的襲來。

 江胭雲淡風輕的臉上看不出難過,可宋逾白卻愣是看出了一種決然的割裂感,是那種她又突然豎起了周身的刺,變回了最初在恆宇初識她時的陌生感。

 她好像又對他亮出了那張可以保護她自己的無形的網,宋逾白無法靠近,也不能踏入,那是江胭自己的安全區,是她自我封閉並與他劃清界限的表現。

 宋逾白心底的滯悶快要溢出胸口,他想,一定是他太縱容江胭,竟然容許她對自己使小性子。

 “下午沒有買東西嗎?”

 呵!江胭痛恨他這樣漫不經心的調侃,她這些年一直過的比較節儉,莫婉卿生病後,她的工資全部都用來給莫婉卿治病,錢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羞恥的東西,她窘迫,卻又離不開世俗對錢的追求,但是她並非是爲了一己私慾,莫婉卿的病需要大量的花費,這讓她從未給自己添置過什麼東西。

 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並非不喜歡,只是不敢喜歡。

 今天宋逾白把卡凍結,無異於在她臉上揮下一巴掌,但她也沒有過於傷心,只是突然明白,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不是,尤其是錢。

 宋逾白的錢更不是她的,因爲宋逾白本身就不是她的。

 現在他這樣出口詢問自己,是還沒有羞辱夠嗎?

 明知道自己沒錢,也凍結了卡片,江胭羞於承認,現在的自己,的確無法靠自己的能力買走那一條項鍊。

 她握了握手心,坦然回答,

 “沒有買,宴會快開始了,我去換衣服。”

 說完,她頭也不回準備離開,手腕卻被男人握住,

 “下午,你和席媛遇見了?”

 “嗯,”

 男人皺了皺眉,緊抿的薄脣有些不近人情,

 “沒有我在場,以後儘量不要和她出現在同一個場所,”

 “呵!”江胭冷笑了聲,

 “是我們先去的!難不成我以後要像老鼠一樣見到她就滿大街躲走?”

 宋逾白似是不耐,

 “你和她起衝突能落到什麼好處?”

 “從來不是我要和她起衝突,宋逾白,請你講點道理。”

 “不管你是不是要和她起衝突,你又得到了什麼?”

 江胭心底竄出怒意,

 “宋逾白,她每次都能佔上風,完全是因爲仗着你的關係,”

 宋逾白嘴角勾着點譏笑,

 “所以,明白了嗎?你明知道我會幫她,你和她爭什麼?這麼多項鍊,你可以買其他的,總有你喜歡的。”

 你和她爭什麼?是啊,和她爭什麼呢?爭得過嗎?今天到底是自己昏了頭。

 江胭在心底唾棄自己,總是不長記性!

 她眼眶微微泛紅,濃烈的委屈無端上涌,但她忍着眼淚沒有流下,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中盡是紅血絲。

 宋逾白就看到她輕輕搖了搖頭,

 對他緩緩說,

 “你不懂,宋逾白,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什麼?宋逾白有些煩躁,自己說的難道有錯?

 她完全可以去買其他任何款式的項鍊,他都可以爲她買單,但爲什麼偏偏要執意和席媛爭?

 他不喜歡做事帶着私人情緒,在他看來,江胭對席媛的成見很大,也總是把私人情緒帶到相處中,很容易意氣用事。

 只是驀地想到剛剛江胭那雙泛紅的充斥着委屈的雙眼,好似被人欺負的狠了,宋逾白心頭始終縈繞着那種悶悶的,窒息的,痛苦的感覺,他捂住心口緩緩蹲下身,眼前還是江胭那雙委屈至極的眼眸,他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好像是溼潤的,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