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胭愣了一瞬,有些驚訝,
“你也在普羅旺斯?”
“嗯,到法國出差,項目談完來這邊收幾個莊園做私人產業,你和宋逾白來這裏度假?”
溫景堯覺得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宋逾白對待江胭的態度他是知道的,如今卻能兩人一起來普羅旺斯這樣的浪漫之地度假,說不詫異是假的。
江胭輕輕嗯了聲,
“已經來了幾天了,”
其實她從始至終並未覺得宋逾白是帶她來度假的,在她知道他把第一批特效藥給了席媛之後,這更像是一種補償,是宋逾白消減自己愧疚心理的一種方式,只是他恰好選擇了陪她一起度假。
溫景堯淡聲笑笑,
“你在哪個酒店,我去找你,”
“啊?”
江胭一愣,
“現在嗎?”
“怎麼?不方便啊?還是不歡迎我?今天不是除夕嗎?我孤家寡人一個,想跟你們一起喫個飯都不可以嗎?”
溫景堯賣起慘來相當拿手,
江胭趕忙報了地址和他約了時間。
掛了電話,她起身看了看在辦公的宋逾白,躊躇了會兒還是決定告訴他,
“宋……”
“溫景堯要過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宋逾白搶了先,
江胭眨了眨眼,看來他都聽到了,
“嗯,他也在普羅旺斯,今天是除夕,想過來和我們一起喫個飯,”
她知道宋逾白和溫景堯似乎是不對付,但看起來兩人應該是很熟的,她也不確定宋逾白會不會介意。
宋逾白從沙發上起身放下電腦,邁開長腿走向江胭,
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江胭,你長本事了,”
江胭抿了抿脣,
“他是我的老闆,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
宋逾白的眼眸不悅眯起,
他緩緩直起身,漫不經心道,
“你把他當朋友,他未必把你當朋友,”
“那又怎麼樣?你和席媛可以是朋友,我和溫景堯爲什麼不能是朋友,”
“什麼?”
江胭沉默不語,她意識到自己剛剛失了言,
“沒什麼,你要是不樂意見溫景堯,我自己可以單獨去,”
宋逾白凝眸沉了臉色,
“江胭,不要試圖激怒我。”
晚飯上桌,宋逾白看着對面坐着的溫景堯,臉色一直不太好看。
溫景堯倒是一派自然,
和江胭互動頻繁,談笑風生,仿若這桌上沒宋逾白這麼個人,
“阿胭,喫這個,”
這一聲阿胭叫出口,宋逾白和江胭臉色各異,江胭是有些許驚訝,溫景堯今日似乎比之前對她更加親暱,
像是個無微不至的兄長。
而這聲阿胭聽到宋逾白耳朵裏,就變了味。
他重重的擱下筷子,拿起一旁的餐勺盛了一勺清煮豌豆送到了江胭碗裏,順便把溫景堯剛給江胭夾過的排骨給撥了出去,
而後自然的拿起筷子繼續喫飯,
江胭舉着筷子喫也不是不喫也不是,只是宋逾白這行爲讓她實在難以理解,這男人又犯什麼病?
溫景堯淡淡掃了眼面色不虞的男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宋總,阿胭不能喫豌豆,你不知道嗎?”
宋逾白面色一滯,轉臉問江胭,
“你不能喫豌豆?”
江胭點了點頭,
“嗯,我從小就豌豆過敏,”
男人聞言眉頭深深皺起,
“爲什麼從來沒告訴我,”
“你也……”
“呵!你問過嗎?關心過嗎?”
江胭的話被溫景堯打斷,
他語帶嘲諷的質問宋逾白,
“宋總,連自己的老婆你都不瞭解,你這個做丈夫不太合格呢,”
宋逾白並不理會他,繼續盯着江胭,
“爲什麼沒有告訴過我?”
在香蘭別院,因爲他自己很愛喫豌豆,保姆經常做帶有豌豆的菜,可這麼久了,他竟從不知江胭對豌豆過敏,仔細想來,他的確是沒見過江胭喫豌豆。
所以,她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和他有兩年的契約婚姻,遲早都會離開香蘭別院,沒有必要自己在飲食生活上的習慣?
宋逾白眼神陡然變得陰鷙起來,原來,她從開始,便想着兩年後的結束,是嗎?
江胭覺得宋逾白小題大做,她自己都不怎麼在意,如今這副責怪自己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吃了會過敏,你沒問,我就沒說,”
“宋總,看來你是真的不關心阿胭,”
溫景堯的嘲弄讓宋逾白心底起了怒意,他冷冷道,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與你這個外人無關,溫總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妹妹吧,”
溫以凡的事溫景堯倒是聽說了,父親告訴他已經把溫以凡安排出國治療臉上的傷,
言語中有諸多內疚,皆是自責自己沒有管教好溫以凡這個外甥女,溫景堯聽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他也因此知道了江胭受傷的消息,他太瞭解溫以凡,江胭落在她手上,必是要脫一層皮!
索性溫柄旭告訴他,宋逾白及時趕到就走了江胭,人現在已經沒事了,這也是他今天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給她打了這通電話,要來見她的原因。
他以前只是不喜歡溫以凡這個妹妹,雖然不是溫家的血脈,但他也依舊對她照顧有加,但溫以凡嬌生慣養多年,養成了許多讓人厭煩的毛病,冷血自私,囂張跋扈,
也或許是江胭的出現,這樣極致的對比下,溫景堯對溫以凡的態度日漸冰冷。
他現在有些後悔出差前沒有去看dna檢測報告,總想着等自己回去親自去見證。
越到快要回國的日子,他就越害怕,怕萬一這次的結果如同上次,那麼自己的等待又將是一場空。
他幾乎已經在心裏認定,江胭就是自己的妹妹。
擡頭對上宋逾白的視線,溫景堯內心很平靜,宋逾白想諷刺他,他自己也點破了早就知道江胭被綁架的事,索性就攤開說了,
“這事兒還要感謝宋總,替溫家管教了溫以凡,她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倒是江胭,作爲溫以凡的哥哥,我有責任替她來賠罪,所以接下來幾天,我也在酒店訂了房間,你們去哪我就去哪,我要好好照顧江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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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胭怔忡一瞬,原來溫景堯來之前便知道溫以凡綁架她的事,也知道她人在這裏度假啊……
她不禁在心底發笑,溫景堯剛剛裝模作樣裝作喫驚的模樣還挺真實。
可溫景堯的話徹底激怒了宋逾白,男人此刻臉已經黑的能滴出水,
“溫景堯,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