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胭小心翼翼的挪動到一顆大樹下靠坐着,
渾身狼狽不堪,她的心不斷下沉,這樣的地方,如果宋逾白他們發現她不見了,想要找到她也是困難重重,這裏每一棵樹都長的差不多,沒有記號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方向。
她伸手揉着自己的腳腕,試圖站起來,卻無濟於事,只要稍稍一動,全身都痛的打顫!
夕陽餘暉散去,天色漸漸昏沉,宋逾白騎着馬往回一路四處觀察着,在幾百米開外的空地上看到了一個彈弓,這裏怎麼會有彈弓?
男人翻身下馬順着彈弓的位置在不遠處看到了凌亂不堪的印記,那不屬於人類,他心底驟然緊縮,那倒像是馬受驚了之後踩出的痕跡!
普羅旺斯的傍晚還是有些涼意的,江胭身上只穿了單薄的馬術服,她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身體,靠在樹幹上快要昏睡過去,在淺顯的意識中她告訴自己不要睡千萬不要睡!
天色漸漸暗下來,
“嗷嗚~”
她忽然聽到了一聲嚎叫,江胭渾身瞬間緊繃起來,
那是什麼?
“嗷嗚~”
又是一聲,她陡然揪緊了自己的衣服,那是狼!
她竟不知這馬場的樹林裏竟然還有狼!
聽起來離她還有一些距離。
江胭屏住呼吸根本不敢有大動作,若是她不幸和狼打了個照面,以她現在的情況,只有被撕碎的份!
可老天偏要與她作對,
寂靜的深林中,狼嚎叫的聲音聽起來離她越來越近!
她急切的已經流出了眼淚!在心底喊着宋逾白的名字,
“宋逾白,你到底會不會來救我…”
周圍窸窸窣窣的一點聲音都會讓江胭神經緊繃起來,在又一陣狼嚎聲中,似乎是窺見了危險,小黑從地上站起,四處看了看甩了甩尾巴,直接邁開步子跑走了!
江胭心底一陣無語,這馬兒看來是拋下她獨自離開了…
忽然!她眸色眸色一閃,看到了隱匿在不遠處草叢裏的一雙綠色眼睛!
她很快意識到那是狼的眼睛!
江胭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心裏默唸着“別過來別過來!”
可流着涎液的野狼正緩緩越過草叢,一步一步想江胭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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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口中還發出低沉的嗚咽聲,江胭汗毛直豎,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失控的大叫着宋逾白的名字,
“宋逾白!宋逾白!你在哪兒!”
邊喊邊哭,
“噓,別怕!”
嘴巴忽然被人捂住,江胭淚眼婆娑的擡頭看,她一瞬間痛哭出聲,
“宋逾白!你怎麼纔來…”
男人盯着她哭紅的雙眼,指腹擦了她眼角的淚,江胭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是不是快死了?真的是你嗎宋逾白?”
“是我,我來了,”
江胭聽到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醫院病房裏,溫景堯和宋逾白相對而坐,
“那裏怎麼會出現彈弓?”
宋逾白看着江胭昏睡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彈弓上也查不出指紋,”
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江胭騎過的那匹馬身體上有被碎石擊中的傷口,”
溫景堯一愣,這基本可以肯定江胭的馬是被人拿着彈弓射出的石頭打中之後受了驚嚇發了狂,才把她帶迷了路,那麼,到底又是誰?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馬場的工作人員和江胭無冤無仇,宋逾白,你心裏其實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吧?”
溫景堯鳳眸微眯,說出的話指向性明確。
宋逾白淡淡道,
“等她醒了再說,”
呵!溫景堯不禁在心裏鼓掌,宋逾白對席媛的縱容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但這次,他不會再這麼放任不管!
溫景堯離開醫院,便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你去醫院幫我拿一份dna檢測報告,拿到之後把結果告訴我,”
“好的溫總。”
這一次,如果確定了江胭是溫家人,他不會再放任任何人欺負他的妹妹!
是夜,江胭輾轉醒來,望着潔白的天花板,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
“你醒了,”
轉過頭,病牀邊坐着宋逾白,
男人眉目間有些許疲倦之色。
“我…我怎麼了?”
宋逾白起身給她掖了掖被角,
“別動,你的腿骨折了,”
江胭這纔想起,自己在馬場差點被狼襲擊!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激動的驟然摟住了宋逾白的脖頸!
她埋在男人頸間不可抑制的哭出了聲,
“宋逾白!我嚇死了!還好,還好你來了!”
從未見過這樣主動示弱的江胭,宋逾白內心狠狠震顫了一瞬。
他抱着懷中女人拍着她後背安撫着,
“別怕,都過去了,”
見她哭聲漸緩,宋逾白問道,
“今天,你看到席媛摔下馬了嗎?”
懷中女人身形一頓,江胭搖搖頭,
“沒有,她什麼時候摔下馬了?”
看她的表情不像騙人,宋逾白一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把江胭放回到病牀上,
“你先好好休息,我處理點事情,”
江胭點點頭,安靜的躺回了被子裏。
宋逾白離開病房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席媛的病房。
她傷的不重,只是一些擦傷,腳踝扭到了有些紅腫,是臨時住在醫院,準備明早離開。
見到宋逾白,她臉上扯開笑容,
“逾白!你怎麼來了?”
宋逾白面色卻沒有那麼好,他站在病牀兩米開外的地方,
“爲什麼這麼做,”
男人的聲音似寒冰,不帶一點溫度,席媛的笑僵在嘴角,
“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宋逾白並不與她多作解釋,
“馬場的事,除了你,不會有別人,席媛,這些年你做過很多過分的事,可我都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從來沒有動過你,但是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給江胭道歉,”
男人的話讓席媛情緒激動起來,
“逾白!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們的孩子是被她害死的!”
聽到這,宋逾白冷冷笑了起來,
“孩子?席媛,那是你和誰的孩子我不管,但那不是我的孩子,”
席媛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他知道了?
他怎麼會知道的!
她心下慌亂,瘋狂想着辯解的藉口,男人卻根本不在意,
“明天和江胭道歉,然後你儘快回國,不要再留在普羅旺斯,”
男人話裏的警告意味明顯,席媛眼眶猩紅,心底恨極了江胭!
她不明白怎麼一瞬間就變成了這樣!
她哭着問宋逾白,
“你愛過我嗎?”
男人只是看着她,並不說話,她又問道,
“那你愛江胭嗎?”
宋逾白輕笑一聲,
“這是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來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