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面色不變,乖巧微笑:“張叔叔這麼不待見我嗎,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我爸之前還讓我要跟張叔叔多學學呢。”
雖是商業勁敵,但難免有些場合需要虛與委蛇,蔣父人已經沒了,留下的客套話反而讓蔣點燭和張敬之間的氣氛不至於降到冰點。
張敬打量了下蔣點燭,臉色好了些,卻也依舊不客氣:“客套話免了,你爸當初恨不得讓我們企業趕緊滾出晉城。”當然蔣父並沒有成功。
他喝了口酒,許是想到了那段商場互博的日子,再對比安籍塵上臺後他們隱隱被打壓的趨勢,心裏滿不是滋味。
蔣點燭笑了笑:“張叔叔的企業是北寧的龍頭老大,我爸怎麼會這麼想,咱們藥企向來是用實力說話,我自知我們傳承藥業是不如你們的。”
張敬對她的恭維話沒什麼興趣的樣子:“是嗎,恐怕安籍塵不這麼想。”
傳承藥業是老牌藥企,自從和蔣家聯姻後實力更上一步,但也還有其他企業的生存空間,可蔣父意外摻和地產一腳,跳樓去世,安籍塵掌管大權,其他企業突然之間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特別是張敬這些原本和傳承藥業是競爭對手的企業。
“他覺不覺得有什麼關係,我還在啊。”蔣點燭看到他隱隱表現的不悅,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下個月的藥企協會的幹事是不是要換屆了,我覺得張叔叔就很適合會長這個職位,如果有機會,我會把我這票投給張叔叔。”
張敬心神一動,總算對蔣點燭提起了點興趣,瞧瞧他在這個小姑娘眼裏看到了什麼,野心,慾望。
蔣家和安家的這趟渾水,看來還大有文章啊。
蔣點燭再次舉起酒杯,這次,張敬也舉了起來,兩人碰杯,張敬淡淡吐出兩字:“期待。”
張敬在企業家中的名聲雖然不怎麼樣,但不可否認他的企業在藥企中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蔣點燭和他聊了幾句,大致打聽到了現在藥企的分佈情況,看到安籍塵出現在大門口,她才同張敬告別。
許諾跟在安籍塵身後,剛進大門就收到一條信息,他打開看了眼,向安籍塵彙報。
“許應饒說謝謝您,並且已經趕往f國求見約翰先生。”
安籍塵嗯了聲,瞧見蔣點燭往他這走,淡淡道:“不用告訴蔣點燭。”
許諾應了聲,雖然不解爲什麼要隱瞞他替她還了救命之恩的人情,不過這兩人的心思一向難猜。
約翰醫生是舉世聞名的心臟科權威專家,做過的關於心臟病的手術不計其數,現在安籍塵把對方的行程告知許應饒,並先幫他預約了約翰醫生的見面時間,這個人情堪比救命之恩。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凌晨時宴會走向結束,蔣點燭走到大門口,今天晚上有點涼,風一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她揉鼻子時,一輛豪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落下,露出安籍塵的臉。
安籍塵面色清冷,沒有說話,開口的是許諾。
“夫人怎麼回去?需要讓司機載你一程嗎?”
蔣點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許諾,又看了眼不發一言的安籍塵,許諾是不可能善作主張的,他問這話之前肯定問過安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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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打車回去。”蔣點燭笑了下,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我和安總已經沒關係了,許諾你再喊我夫人要是扣了工資我是不會補償你的,再見。”
蔣點燭往後退了一步,毫不留情的往相反方向走去。
欠誰人情她都不會去欠安籍塵的。
望着蔣點燭越走越遠的身影,許諾回頭看了下安籍塵,請示的喊了他一聲。
安籍塵面無表情:“開車。”
車子與人背道而馳,越來越遠,蔣點燭的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
酒店附近有個公園,此刻裏面有不少跳廣場舞的隊伍,她忽然想起今天的廣場舞健身任務還沒有完成。
但是這裏的隊伍跳舞和她家公園附近的不一樣,她跟不上啊。
蔣點燭找了個公園座椅坐着,一邊聽着動感音樂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其實她和安籍塵最開始並不是這麼無話可說的,當初她帶着滿滿的幸福感嫁入安家,安籍塵雖然不喜歡跟她說話,但面子上還是會照顧她,她有個印象很深的細節,是有一次她穿高跟鞋出去逛街,結果新鞋子磨腳,走一步就痛,她想着天盛集團就在附近,就給安籍塵打了個電話求救,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還給她上了藥。
就是這些本來不需要他做的小細節,他順手做了,這讓蔣點燭相信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哪怕不是愛情,多年相識,總有一些親情友情在裏面。
可後來才知道,他不過是屈於李秀秦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