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的夢裡一直重複著剛才的場景。
男人穿著象征著不祥的黑衣,披著光卻彷如天神般從天而降,他垂眸睨著地上一堆蠕動的蛆蟲,面無表情地掏出那支黑色的槍。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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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槍聲響徹雲霄的同時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俞修誠住處的客臥中了。
窗外天還黑著,林西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下意識地開門走了出去。
她沒有太多想法,只是想見到俞修誠。
男人臥室門虛掩著,床上空無一人,她試著喊了一聲:“俞修誠?”
沒有人應。
林西開始懷疑自己在一片漆黑中找錯了房間,她扶著門把準備出去開燈,腰間卻被抵上了一個冰涼的金屬管。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能威脅到對方的東西,男人無比隱忍的低沉聲音才從她身後響起。
“誰?”
是俞修誠的聲音。
林西一下清醒過來,直覺告訴她俞修誠的狀態不對,她立刻放軟了語氣:“是我,林西。”
“林、西。”
黑暗中男人跟著她念出這兩個字的語氣完全找不到平日的凌厲,甚至因為無比緩慢且一字一頓顯出一種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笨拙感。
“對,我是林西。”她舉著雙手回過頭,在黑暗中看見汗水幾乎已經完全濡濕了他的臉頰。
“林西……”
他又念了一次她的名字,抵在她腰間的槍口一松,被收了回去。
“林西。”
“是我。”
林西伸出手去碰了碰男人的臉,卻發現指尖所到之處全都是碩大的汗珠:“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怎麽出這麽多汗?”
“沒事。”男人的情緒從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林西之後開始穩定,幾次深呼吸之後再開口說話已經恢復了俞修誠一貫的語氣風格。
房間的燈被他打開,俞修誠徑直進了浴室,林西注意到他身上的居家服已經濕透大半,而床頭有一盒呱唑嗪。
這種藥一般是用來控制血壓,但俞修誠很顯然不應該是有血壓問題的年紀。
俞修誠從浴室推門出來的時候林西還等在門外,好像一只等著主人出來撒嬌的貓一樣鑽進了他懷裡。
她臉上被打的那一巴掌已經消了一些,但還能看得出腫,脖頸處的掐痕已經淤了起來,一圈紫黑顏色好像一根黑色的繩子,讓俞修誠不自覺皺起眉。
“你是不是病了?”林西不知俞修誠此刻心中所想,隻抬手指了指他床頭櫃上的藥瓶,“那是什麽藥?”
她又在明知故問,可不這樣林西不知道怎麽開這個頭。
俞修誠目光依舊落在她的頸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皮膚白才這麽顯色,讓他連伸手去碰都猶豫。
“俞修誠?”
“你今天做得很好。”
男人就好像聽不見她的問題,手穩穩地托著她的屁股將她抱起,再將她放回自己的床上。
“電話來得很及時。”
林西其實看見俞修誠衝進來的時候就估計自己是在盲按的情況下打錯了人,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去解釋任何陰差陽錯,抬手勾住俞修誠的脖子就準備來一個天雷勾地火的深吻,結果卻被脖子的瘀傷限制住,不光脖子沒伸出去還狼狽地嘶了一聲。
這種感覺有點像準備撲出去迎接主人又被項圈硬生生拉回去的狗,至少林西是這麽想的。身旁傳來男人輕不可聞的哼笑,隨即俞修誠的臂膀便落了下來,將她整個人完整地攏在了身下。
動作是俞修誠一貫的乾淨利落,但男人雙唇落下的時候卻難得有些溫柔顏色。
他第一次沒有直接捏著林西的臉頰半強迫式的讓她打開牙關,而是先一下一下輕啄舔吻她的唇瓣,然後趁她因為感到舒服而忍不住喘息的瞬間趁虛而入。
“俞先生現在是在給我獎勵嗎?”
她的舌不自覺地與他共舞,大概是一曲探戈的功夫林西才抓住男人低喘的間隙脫離出來,彎起嘴角朝他笑。
而俞修誠的回答是一個更加深沉且纏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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