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直視着葉婉清的眼睛，欲言又止好半晌，才低聲說道：“不是所有的嫡系，都是晏家的嫡系。”
雖然平日裏，與晏策葉婉清見面接觸的機會不多。
可是。
那次葉婉清的生日宴，季遇荌便看明白了：晏策是真真喜歡葉婉清，喜歡到了極致的那種地步。
所以，他可以任由她作，任由她鬧。
愛屋及烏。
自然心甘情願被她用孩子拿捏、威脅。
然後不顧臉面地服軟。
而自己呢？！
有什麼資本在裴御城面前作鬧？！
“什麼意思？！”葉婉清的情商算是很高的那種，然而卻有點聽不明白季遇荌的潛臺詞，她翻來覆去捋了好大一會兒，仍然沒有弄懂，“裴家的嫡系，並不比晏家的嫡系，身份低吧。”
相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指不定還比晏家的更金貴呢。
季遇荌：“我沒有說裴家嫡系的身份低。”
葉婉清問：“那你在說什麼？！”
季遇荌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反問葉婉清：“既然裴御城答應和寧如煙結婚了，你覺得他只會給她一段婚姻麼？！”
許久葉婉清都沒有聲音，顯然是被季遇荌的這個問題，整得有點懵了。
她的確沒有考慮到寧如煙結婚後，會生孩子的這個因數。
季遇荌垂下眼簾，掩蓋住眼底的黯淡與落寞：“誰是裴家的嫡，不就是裴御城的一句話麼？！”
或許現在的裴御城還沒有百分之百的在意寧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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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結婚之後呢。
雖說寧如煙流產傷了身體，但……現在醫學如此發達，裴家又有權有勢，寧如煙能不能有孩子，不也是裴御城願不願意的問題嗎？！
一旦他們有了孩子，裴念之在裴家又如何自處？！
“不是吧，裴家的基因有那麼畜生嗎？！”葉婉清反應過來的時候，情緒顯得有點激動，連帶着聲音都變大了，“他就算再不喜歡，裴念之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更何況，裴曲峮與裴家佛爺會任由他欺負裴念之？！世族大家的正統嫡系，入了家族族譜，哪能輕易替換？！荌荌，你太多慮了。”
談及入家族族譜。
季遇荌立刻想到裴念之的嫡系禮。
儘管，發生了意外，不過……的確很隆重。
“人生短短不過幾十載而已，荌荌，我們被條條框框約束已經夠慘了，哪還有自己PUA自己的？！”葉婉清搭住季遇荌的胳臂，語重心長道，“你不要患得患失，總覺得裴念之會失寵、會失去家族地位，你要換個角度想呀，倘若裴御城真的徹徹底底變成渣狗，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顧，那不是正好嗎？！裴家不稀罕，你就接出來自己養呀。”
“撫養權，我能搶過裴御城？！”季遇荌問。
葉婉清揚了下眉峯：“他都只稀罕寧如煙的孩子了，還會扣着你的兒子不放？！他怕不是巴不得你趕緊把孩子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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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葉婉清說的只是假設性的一種。
可是。
季遇荌光是想想都挺難受的。
她嘴脣動了動。
想說點什麼。
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正猶豫要不要換個話題的時候，葉婉清忽然問她：“你是不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