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默默聽着。
在她下意識認爲，沈茴是不是在誇獎她的時候，沈茴又補了一句：“如果正面形象實在拉不來流量，反向生存，走黑紅路線也不錯。反正娛樂圈是誰有流量，誰纔有資格生存。”
季遇荌：“……”
虞歸晚忐忑到不行。
連蕭慕嶼發來微信消息，都沒心思回覆。
季遇荌進去房間已經很久了。
仍然沒出來。
她真怕沈茴言辭太過鋒利，把季遇荌傷到了。
如坐鍼氈大半個小時，這才瞧見季遇荌從房間出來。
虞歸晚很想單刀直入詢問情況。
可是瞄到季遇荌的表情不好，她又不敢問得太直接，害怕給季遇荌造成二次傷害。
最後，虞歸晚只能轉移季遇荌的注意力，指着餐桌上，那兩碗早就坨得不成樣子的面條說：“我餓了，面條沒辦法吃了，要不然你重新幫我下一碗？！”
季遇荌徑直去了廚房，重新做炸醬面。
虞歸晚在旁邊瞧見她只拿了一隻碗出來，好奇地問：“怎麼只做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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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荌低聲回覆：“我不餓。”
虞歸晚瞬間沒了聲音。
好半晌她才試探性地問：“怎麼，沈茴的語氣，很重麼？！”
季遇荌下意識咬了下嘴脣，然後搖頭。
虞歸晚：“既然沈茴沒發飆，那你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萬事我們都不能只看單面，我們應該看雙面。雖然全網都在噴你，但是……這流量有多恐怖，你知道嗎？！”
一邊說着，虞歸晚一邊掏出手機的手機，點開微博APP，然後點開了一個頁面，往季遇荌的面前一放。
剛開始，季遇荌只是隨意瞄了眼。
並沒有看清楚。
直到反應過來時，她這才瞪大眼睛重新去拿虞歸晚的手機。
數了又數。
不敢置信地看向虞歸晚。
“五十萬？！”季遇荌驚愕道。
虞歸晚點頭：“是呀，這才幾個小時，你微博便漲了五十萬的粉絲，按照這速度，再上幾天熱搜，你粉絲輕輕鬆鬆破五百萬。”
儘管在娛樂圈，五百萬的粉絲，並沒有什麼。
但是，對於一個新人來說，漲粉也確實不容易。
哪像季遇荌。
隨隨便便一個新聞，就上熱搜。
雖然挺黑的。
但是，也真的吸睛。
短暫的激動之後，季遇荌瞬間又挺失落的：“粉絲長這麼快有什麼用，不過都是爲了寧如煙討伐我的黑粉罷了。”
虞歸晚卻說：“只有有了關注，才能紅，知道麼？！圈內‘路轉粉’、‘黑轉粉’的術語，不是平白無故來的，我們好好經營，爭取把這些粉絲都養家，然後把寧如煙氣死，親自教她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人心的易變與險惡’。”
季遇荌：“哪有那麼容易？！”
虞歸晚：“雖然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沒可能。圈內黑翻紅的明星，比比皆是。”
有了虞歸晚的安慰，季遇荌的心情，的確好了些。
不過，她仍然喫不下東西。
索性去衛生間洗漱了。
打算早點休息。
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影響到明天的拍攝。
剛剛敷完面膜，護膚完成，虞歸晚便忽然敲響衛生間的門。
季遇荌以爲虞歸晚要方便。
打開門，讓虞歸晚進來後，準備回房間。
結果，虞歸晚進入衛生間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往馬桶的走，而是直奔她的洗漱臺。
然後季遇荌就瞧見虞歸晚在收納櫃裏，一陣翻翻找找。
季遇荌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
虞歸晚並沒有回答。
季遇荌實在看不懂，索性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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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遇荌的視線，好奇地跟隨虞歸晚的動作移動的時候，虞歸晚終於發話了：“面膜怎麼沒有啦？！”
“什麼？！”季遇荌有點沒聽明白。
虞歸晚說：“裴家的面膜。”
“……”季遇荌莫名噎了下，好半晌纔回復，“用光了。”
“一點都沒剩了嗎？！”虞歸晚問。
季遇荌剛點頭。
虞歸晚差點就嚎出來了：“當初我說裴家的面膜好用，讓你叫柳姨先送幾大箱給我，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一片都沒了。”
虞歸晚一邊說着，一邊摸着自己的臉哀嚎：“我最近心情不好，休息很差，臉上爆了很多痘痘。裴家的面膜，消痘那叫一個厲害。我原本想今晚敷一張救個急的，明天玲姐讓我去試個很重要的戲……”
應該是擔心她吧，虞歸晚並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在安置房留宿了。
虞歸晚說她最近都沒休息好。
今天跟蕭慕嶼和好之後，虞歸晚入睡速度很快。
她跟季遇荌睡在同一張牀上，沒一會兒便呼吸均勻了。
季遇荌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最後害怕吵到虞歸晚，索性去了客廳的沙發上。
原本，她想找部催眠的電視劇看看，等困到極致的時候，再回房間休息。
結果……
明明去點視頻APP的手，卻習慣性點開了微博APP。
一剎之間。
涌來的消息，猶如洪水猛獸般，將她淹沒。
她垂下眼眸看着不斷在手機屏幕頂端跳躍的私信消息。
統統都是讓她去死。
季遇荌想要關掉微博。
但是……
人心，應該都是長了好奇的逆骨。
沈茴都下令讓她不要看微博熱搜。
虞歸晚也不讓她碰。
然，這一刻，她卻特別好奇，網上的熱搜，已經發展到了怎樣的地步。
而，點開熱搜榜的剎那。
最前端的兩條熱搜，便一下躍入了她的眼底。
第一條：同樣是一番，季遇荌的金主有點摳門呀。既然都把《雙璃》的一番給了她，再給她配輛百萬級別的車，又怎樣？！結果卻讓她開“啓瑞”去拍戲，是她不配開豪車嗎？！
第二條熱搜，是爲了迴應第一條熱搜：你以爲金主，人人都是裴御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