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最末尾的狹小機艙,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兒。
晏策坐在黑色的沙發上,腳邊正跪着一名滿身是血、穿着裴家特級祕衛制服的男人。
裴御城一身清貴氣息去到機艙的時候,氣息奄奄的祕衛,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掙扎着朝裴御城一寸一寸爬去。
不過,他還沒爬到裴御城的腳邊,便被南世一腳狠狠踩住後背。
祕衛當即哀嚎起來。
南世聲線血腥狠戾:“裴家祕衛對於家主的不忠與背叛,下場從來都是凌遲萬剮,你居然還妄想裴主赦免你的罪?!別把你的髒血,染到了裴主的鞋子上。”
說着,南世穿着軍靴的腳,力道更重更狠。
祕衛不由得叫得愈發慘烈:“裴主,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受到崔震的蠱惑,滇南之地的祕密武器基站,我並沒有透漏半個字……”
話音還未落下,南世當即一腳狠狠踹向祕衛的嘴巴:“你還有膽子提祕密武器基戰?!”
祕衛痛得當即昏厥過去。
晏策瞧見裴御城親自過來的時候,已經從黑色沙發上站了起來。
晏策的眉頭深擰着。
掃了眼昏死過去的祕衛,晏策低聲道:“也不知是崔震早防着,還是這祕衛的嘴實在太硬,完全套不出半點有用的消息。”
完了,晏策詢問裴御城這祕衛應該是廢了,如何處理?!
能入裴家祕衛系統的祕衛,都是簽了生死契的。
背叛家主,其罪必誅。
更何況這特級祕衛還膽大包天,居然敢透露滇城的武器基地。
按照等級劃分。
特級祕衛,在裴家祕衛系統裏,是除了統領之外,地位最高的。
一共才二十四席位。
如若不嚴懲。
後果,很嚴重。
在對祕衛進行逼供的時候,晏策的大腦已然自動生成了不下十條與祕衛的罪行相匹配的處決刑罰。
總之,非常慘烈。
結果……在晏策想要拎出兩條,讓裴御城選一個下達命令,殺雞儆猴的時候,裴御城卻神情淡漠掃了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然後聲線溫潤道:“別這麼粗魯與血腥,大家都是文明人,動不動就見血碎屍,委實影響不好。好歹也是跟了我一場,留點體面。”
所謂體面,大家心裏都清楚,指的是:全屍。
犯了裴家祕衛的忌諱,自然是活不了的。
可是……
裴御城居然會留全屍?!
機艙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敢置信到極點。
認識裴御城這麼久,何時見過他如此溫柔和煦過?!
簡直,太反常了。
晏策怔愣了許久,然後下意識扭頭去瞄站在機艙角落的許澤。
詢問許澤緣由。
許澤也很茫然。
接收到晏策的視線時,許澤下意識搖了下頭,他也不明白裴總今天是怎麼回事。
滇城的祕密武器基地,可是裴家與晏、連兩家近百年的心血。
裴家最引以爲傲的祕衛,竟然有膽子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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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僅是死這麼簡單。
誅九族都不爲過。
裴總居然說“影響不好”。
太詭異。
太驚悚了。
裴御城發佈命令之後,先是悠然下令,一會兒把機艙處理乾淨,轉而就邁步去了頭等機場。
晏策跟着去到頭等機艙的時候,從祕書長嘴裏得知:裴御城在帝都機場登機時,剛剛從瀾城回來。
剎那間,晏策直接爆了粗口:“臥.槽,基地都要被人挖出來了,爺,你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喝紅酒,你昨晚是不是爽到了?!”
否則,怎麼可能滿身的春風得意?!
一副喫飽喝足的模樣。
晏策見裴御城並不回答,又問了句:“季遇荌這麼容易就給睡嗎?!”
換成葉婉清的話,還不讓他難受得半死。
關鍵是半死之後,還不一定能睡到。
與晏策一同出來的連湛,聽了這話,頓時有點不高興:“什麼叫這麼容易就給睡?!城爺能寵幸她,難道不是她求之不得?!有哪個女人會拒絕?!估計都高興瘋了!!”
話題聊到這裏,連湛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剛剛他站在裴御城的身後,看見季遇荌那麼傲嬌,連微信好友都不給通過。
一個勁兒問裴御城她到底是他的誰。
原本他以爲是兩人談情說愛的情調。
結果……季遇荌這是睡了之後,變相向裴御城討要身份呢。
連湛當即不屑輕蔑一笑。
挖苦至極。
果然女人都一樣。
都是有貪圖的。
連湛與晏策爭論了起來。
爭執不下的時候,裴御城一邊搖晃着殷紅的酒液,一邊聲音淡漠對晏策說道:“肆意派人探知我的動向,祕衛剛剛的體面,看來我也要給你留點兒。”
“……”晏策。
……
虞歸晚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敲響季遇荌房門的時候,季遇荌正盯着裴御城發送過來的最後一條認證消息發呆呢。
她直直盯着“你是我的祖宗”這幾個字,足足十分鐘有餘了。
嘴角,不由自主高高往兩端上揚着。
虞歸晚進門的時候,立馬就察覺到她的好心情。
“跟裴大大和好了呀?!”虞歸晚開口就問道。
季遇荌並沒有回答,順手把房門關上。
晚上吃了烤肉的緣故,虞歸晚特意幫她帶的晉城特產,她完全喫不下,索性放在桌子上。
自己引以爲傲的醬板鴨受到了冷落,虞歸晚難免有點失落,要知道她垂涎了一路,一直捨不得喫,結果……季遇荌卻是一口都不願意賞。真的太傷人了。
爲了給季遇荌買到晉城最有名的老字號醬板鴨,虞歸晚戴着口罩,排了足足三個小時的隊。
她卻那麼對待她的鴨。
累覺不愛。
季遇荌說:“我晚上肉喫太多了,這會兒真的喫不下醬板鴨,明天保證喫光光。”
然而虞歸晚聽了這話,先是滿頭問號,轉而一臉的不懷好意:“裴大大那麼厲害嗎?!今天什麼時候走的?!把你搞得連飯都喫不下,沒個通宵,應該達不到這效果!!”
“……”季遇荌真的是敗給虞歸晚的腦回路了,她皺起纖細的柳眉,有點惱怒道,“我指的是烤肉,不是那個‘肉’!”
季遇荌無語至極。
虞歸晚嘴角的笑意卻不由得加深:“所以,裴大大到底厲不厲害?!他一晚上,大概可以來幾次?!”
“……”季遇荌完全不想理虞歸晚。
虞歸晚卻纏着她,偏偏不結束這個話題:“其實,一晚上幾次一點都不重要,也不能證明他有多厲害,最最重點是:一次的時間,長嗎?!”
“……”季遇荌這下不僅僅是不想理虞歸晚了,而是想直接把虞歸晚趕出房間了。
季遇荌就特別奇怪。
虞歸晚幹嘛對別人的這種事這麼好奇?!
於是,季遇荌反問虞歸晚:“那蕭慕嶼一次的時間,有多少?!”
虞歸晚倒是不遮掩。
回答得特別坦然:“四十分鐘。”
季遇荌:“哦~,那裴御城的時間比他長。”
“……”虞歸晚沉默了三秒後,又說,“蕭慕嶼一晚上可以四次。”
季遇荌說:“哦~,那次數裴御城也比他多。”
“……”虞歸晚,“臥.槽~,我想凡爾賽下都不行,算了,被你氣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