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全場安靜片刻,衆人尋聲看過來 ,只見是坐在蕭夫人身旁的一清秀女子。
因着蘇落雪以前從來沒有出來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一直在丞相府後院,鮮少出門,以至於許多官家公子必不讓得她。
而坐在她對面的玄墨胤聽到她這樣評價太子的詩,則是噗嗤的一笑,他也認同蘇落雪說的,太子作的這首詩狗屁不通。
然後看向蘇落雪,寵溺的對她微微一笑。
而玄墨胤這寵溺的一笑,瞬間把女客這邊的小姐們迷住,攝政王他笑了,他居然會笑,還是這樣溫柔的一笑,天啊!
那邊太子也反應了,對着蘇落雪很不滿的大聲道:“不知姑娘此話何意?既然說本太子作的詩狗屁不通,那姑娘你倒是作一首啊!”
後面的蘇輕柔也站起身來,“姐姐,我知道太子與你退了婚,你心裏很不高興,但是你也不能這樣當衆羞辱太子的詩作,你說太子的詩作的不會好,難道姐姐還能做出比太子還要好的詩來不成”。蘇輕柔知道這裏有許多人不認得蘇落雪,因而故意提及她被太子退婚一事,也是爲了故意讓蘇落雪在衆人面前難堪。
“原來她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啊!”
“聽說是失了清白,才被皇家退了婚約的。”
“她怎麼還好意思大大方方來參加這種宴會啊。”
蘇輕柔的話果然起了作用,兩邊的賓客竊竊私語起來,蘇輕柔與張氏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玄浩天看着蘇落雪,原來這就是被自己退了婚的蘇大小姐,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可惜了,已經失了清白,不然收到後院做個小妾應該也是不錯的。
見太子用一種噁心的眼神盯着自己,蘇落雪咳嗽一聲道:“太子,不如我們打個賭約如何?”
玄浩天反應過來,道“什麼賭約?”
“如果我做的詩比你的強,你就輸我10萬兩銀子,反過來,我輸你10萬兩,你可敢?”蘇落雪道。
“當然敢,就你也能做出超過本太子的佳作來?”太子不服氣道。
坐在太子旁邊的是二皇子寧王玄浩辰(皇貴妃所出),三皇子照王玄浩德(柔妃所出),皇上目前僅這三位皇子,其它嬪妃所出皆爲公主。
二位皇子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喝着面前的茶水,他們只想靜靜地做個看戲的人。
“姐姐,你若輸了, 可拿得出這10萬兩的賭金?到時候可不能賴賬啊!”蘇輕柔道。
“放心,我不會輸!”蘇落雪轉過頭對着蘇輕柔道。
“你,姐姐可不要早早誇下口,不然一會就難看了。”蘇輕柔不服氣道。這個賤人母親就沒讓夫子教過她,她能作詩?
“蘇大小姐如果輸了,賭金本王替她出。”坐着喝茶的玄墨胤突然說道。
“好,有皇叔這句話,本太子願意與你一賭。”太子說道:“只是由誰來評判?”
聽到太子這樣說,坐在首位的蕭大人站起來,“要說在這最有資格評判的應該就是我的父親了,各位沒有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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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聽讓老太師來評判,自然心服口服,沒有任何意見。
蕭大人派下人去將老太師請來,這老太師一聽是蘇落雪要與太子比詩,他也不休息了,立刻讓人帶他來到宴會上。
衆人見老太師來了,紛紛起身問安,老太師擺手讓衆人不必見禮,而後坐在了兒子讓出的首位上,蕭大人和蕭洛白則是站在老太師的身後。
老太師坐好,看着太子道:“太子不妨將剛剛作的詩重說一遍,這邊讓人抄寫下來 一會好做個比對。”
太子把自己剛剛作的詩又說了一遍 ,老太師讓身邊的蕭洛白抄寫下來。
而後看向蘇落雪道:“丫頭,該你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小聲嘀咕道。
蘇落雪沒有理會旁人,只是站起來,走到亭子的圍欄邊,指着不遠處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紅色花苞,隨口而出: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
衆人順着蘇落雪手指的方向看去 確有一隻紅蜻蜓立在那花苞之上。
“好詩!”老太爺大讚道。蕭洛白趕緊疾筆寫下 ,生怕自己一會忘了。
“ 一花一葉自相連,待得花開葉已圓。應爲施朱嫌太赤,故將嫩綠間嬋娟。 ”
這邊衆人還在回味剛剛的詩,這邊蘇落雪又作出一首。
蕭洛白趕緊記錄下來,交給祖父,老太師將兩張寫着蘇落雪詩的紙張鋪在面前的桌上。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好! 丫頭,你作的太好了,還有這首,一花一葉自相連,待得花開葉已圓。應爲施朱嫌太赤,故將嫩綠間嬋娟。丫頭,你把荷花的那種嬌羞美麗寫太太傳神了,神作,神作,哈哈哈,這兩首都是難得的神作啊。”老太師興奮的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衆人也被這兩首詩驚豔到了, 這些官家公子中不乏喜歡附庸風雅,愛一起作詩之人,剛剛有多看不起蘇落雪,現在就有多打臉。
太子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如果說蘇落雪只作了一首他還可以爭一爭,可是她一連作了兩首,而且這兩首都是神來之作,你讓他怎麼比?
本來以爲這個被自己退了婚的蘇家大小姐就是一個空有外表的草包,她那樣讓自己下不了臺,還敢與自己打賭約,那自己就成全了她,給她難堪好好奚落她一番,沒想到,最後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10萬的賭約對自己來說是小事,但是在這麼多官家夫人,小姐,公子面前輸在了自己不要的女人手裏,這簡直就是被他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太子殿下,蘇大小姐作了兩首,您還可以作。”蕭大人說道。
“太子殿下,您隨便作多少首,我腦子裏這樣的詩十首,八首不在話下!”蘇落雪看着太子那張憋紅的臉,不客氣的說道。
確實,她腦子裏那些名家的佳作何其多,借用一下,應該無礙,蘇落雪心裏自我安慰道。
“不可能,你都沒有受過夫子嬤嬤教育 怎麼可能會作詩,你一定是抄襲別人的。”蘇輕柔大聲道。
只是她這話一落,發現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都看着她,京中不說是官家的小姐,就算是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那也是在女兒幾歲開始就會請教習嬤嬤,還有夫學子到府上教習自家的小姐各項琴棋書畫等等,這蘇落雪可是一品丞相府的嫡大小姐,而且還從小與現在的太子有婚約,這丞相府的夫人居然沒有請教習嬤嬤和夫學子來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