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佟怔忪過後，便擡手摟着凌梓歡的脊背拍了拍，“歡歡，你怎麼來了？”
小丫頭抱着她不撒手，擡眸看着蘇宛佟，豆大的眼淚就開始往下落，“媽咪，你說走就走是不是不要我了？
明明那天晚上我們還打過電話，結果第二天你的手機就變成空號了。
你還騙我說你會盡快回家，你怎麼能這樣？”
蘇宛佟原本平靜的內心，因爲凌梓歡這番哭訴瞬間揪成了一團。
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孩子，見不得她委屈落淚的樣子。
蘇宛佟輕撫着她的脊背，溫柔又耐心地拭掉她的淚珠，“不哭，是媽咪錯了，媽咪給你道歉，好不好？”
她的一走了之，看來的確是傷害了天真的小丫頭。
這時，凌梓歡抽泣着打了個嗝，聽到蘇宛佟一如既往的溫柔誘哄，癟着嘴搖頭，“我不要你道歉，我只想要你！”
蘇宛佟的心，因爲這句話泛起了一片酸澀。
二十年，她並非什麼都沒得到，她明明收穫了一個可愛又乖巧的女兒，不是嗎？！
蘇宛佟動容地看着小丫頭，摸了摸她嫩滑的臉蛋，隨即牽起她的手，“歡歡，和媽咪過來！”
在蘇家遇見凌梓歡是個意外，可是眼下蘇宛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牽着小丫頭走向拱門，那裏還站着並未離去的老婦人。
蘇宛佟一步步趨近，眼眶也染了溼意。
她已經許久沒見過母親了！
當蘇宛佟站在老婦人的面前時，抿着脣抑制着情緒，稍頃纔看着凌梓歡，“歡歡，叫外婆。”
凌梓歡眨着溼濡的眼眶，目瞪口呆地望着神色淡淡的老婦人。
原來她不是管家，而是……外婆！
凌梓歡心虛地閃了閃眸，鼻音濃重地囁嚅，“外婆……”
聞聲，老婦人雖沒說話，但指尖碾動佛珠的動作卻加快了不少。
隨着凌梓歡的一聲外婆喊出口，下一秒蘇宛佟便放開她的手，脊背挺直地雙膝跪地，“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凌梓歡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想都不想就學着蘇宛佟的動作也跪在了地上。
她並不知道媽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眼看着她下跪，小丫頭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旁觀。
這時候，老婦人沒有看蘇宛佟，反而望着凌梓歡徐徐問道：“小姑娘，她是因爲錯了事所以下跪，你爲何也跪？”
凌梓歡一板一眼地回答：“因爲她是我媽咪，她跪我不能站着。”
話落，小丫頭又眼巴巴地擡頭，“外婆，媽咪如果做錯了事，你別生氣，原諒她好不好？
以前……我也經常闖禍，可是每次媽咪都原諒我了，因爲她和我說，母女沒有隔夜仇。”
母女沒有隔夜仇！
這一句話，讓老婦人瞬時就停下了撥弄佛珠的動作。
她睇着凌梓歡清澈無暇的眸子，嘆息一聲，轉首看向祠堂，“都起來吧，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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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老婦人就率先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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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梓歡趔趄地站起身，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膝蓋，剛纔跪猛了，好疼。
她扭了扭腿，立馬俯身攙扶着蘇宛佟，“媽咪，快起來！”
直到蘇宛佟站起身，凌梓歡纔看到她眼眶裏汪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