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和上次近乎一樣,他也是帶着硯時楊來探病的。
莫名的,硯時柒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宋祁御,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在她面前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是不是擔心他的所作所爲被質問,所以才把心思單純的硯時楊給拉過來了?
硯時楊從茶几前踱步到病牀附近,他伸手在自己的褲線上擦了擦,咧嘴,“姐,我給你買得東西有點多,正好在路上看見宋老師,就一起過來了。”
他如今不再是硯時楊的導員,但對於他仍舊使用了尊稱。
硯時柒越過硯時楊看向茶几上面的袋子,“你買這麼東西做什麼,醫院什麼都有。”
“姐,你沒事吧?”硯時楊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躬身湊到她面前,打量着她額頭上的那個腫塊。
視線一點點在硯時柒身上游走,直到看見她腳腕上的傷勢,又仔細的湊過去觀察了一番。
他有看到姐姐發的朋友圈,但還是不放心,想親自來看一看。
“我沒事,你自己找地方坐。”硯時柒朝着沙發的方向努嘴示意,爾後纔看向捧着玫瑰站在不遠處的宋祁御,她臉頰上的神色淡了淡,“宋老師,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宋祁御沉深的視線落在硯時柒的腳腕上,眼底一抹陰鬱的光閃過。
他勾着脣角走到一旁的吊櫃前,將玫瑰花放在上面,轉身,語氣溫儒,“算不上麻煩,我本也打算來醫院看看你,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硯時柒點頭,“挺好的,沒什麼大毛病。”
他們一言一語的交談,再不見先前的熟絡,反而多了些拘謹和客套。
她還不確定,祁恆置業是否是他的產業,如果他真是老闆,那麼搶走了秦氏地產的標地,又以一百元的金額刻意羞辱,他現在是怎麼泰然自若地出現在這裏的呢?!
是篤定她不會懷疑,還是繼續僞裝君子坦蕩蕩?!
硯時柒端詳着宋祁御,從他的眉眼和表情竟看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緒。
他依舊像個溫潤的君子,目光坦蕩,笑意淺淺。
宋祁御沒錯過硯時柒那一瞬的打量,他彎了彎脣,餘光捕捉到溫橙凝眉疏離的神色,“溫小姐,怎麼這樣看着我?”
溫橙沒想到他會直言不諱,詫異過後,她移開視線,望着那束玫瑰花,不冷不熱地說,“宋先生探望病人,習慣送玫瑰?”
什麼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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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御順着她的話看向了那束玫瑰,“抱歉,門口的禮品店,只剩下玫瑰花了。”說着他轉眸睇着硯時柒,“希望你不會介意。”
還不待硯時柒開口,硯時楊覺得氣氛隱隱不對勁,他左右看了看,才舉手,“姐,是真的,買花的時候我和宋老師一起過去的,鮮花店裏真的就剩下玫瑰和黃菊了。”
溫橙:“……”
這個傻弟弟!
因爲硯時楊的開口,溫橙便止住了話題。
而硯時柒也笑了笑,對此沒有給出任何迴應。
待宋祁御拉着牀邊的軟椅落座時,他抻理了一下大衣的袖口,“前不久才和你見過面,沒想到才短短几天,你就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