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說得很認真,縱使身世出了錯,可所有的錯誤裏,讓她遇見了四哥。
只他一人,便可以彌補所有的缺憾。
男人放下捧着她的掌心,健碩有力的臂彎繞到她的身後,將她緊緊地納入懷中。
他單手撫着她的髮絲,一下又一下,垂首吻了吻她的額心,笑嘆道:“既然如此,看來我要手下留情了。”
硯時柒還沉浸在慨嘆的情緒裏沒有回神,她甕聲甕氣地‘嗯’了一句,並未深思這句話。
轉念間,她想起一件事,拉開彼此的距離後,彎了彎脣,“出現在溫家的醫療隊,是我們自己人嗎?”
她還記得那名醫療隊的醫生,懟起溫知鳶來,毫不客氣。
離去前,還那麼明顯的朝她躬身,不是自己人可說不過去了。
男人的眼睛裏蘊滿了溫柔地光,他捏着硯時柒的臉蛋,點頭回應,“是秦家的家族醫生林煜帶隊,最近他正巧在帝京參加研討會,索性物盡其用。”
被物盡其用的林煜:“……”
硯時柒恍然,難怪會對她那樣的態度了。
她仰頭望着他,臉蛋上因他的觸碰而傳來癢意,她拉下他的手,十指緊握,軟軟一笑,“再抱一會!”
兩人在病房裏靜靜相擁着,一切的不安和疲累都在遠離,而此刻的隔壁,也發生着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
原本,溫橙的傷勢因爲這幾天的修養已多有好轉。
但之前在溫家動手,雖然不至於讓傷口重新崩開,可過分突然的動作,還是牽痛了傷口周圍的肌膚。
這會,主任醫生正將手裏的醫用托盤放置在牀頭櫃上,他略略看了眼溫橙的臉色,先是拿着溫度計在她的額頭上探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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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正常,他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一邊打開碘伏的瓶蓋,一邊說:“把衣服脫了吧。”
溫橙沒說話,牀側的雷睿修俊顏沉了,“幹什麼?”
醫生沾碘伏的動作一頓,慢悠悠地掃他一眼,語氣挺衝的:“你說我幹什麼,既然要看傷勢,不脫衣服,你當我的眼睛是x光?”
雷睿修冷瞥他一眼,粗糲的指腹作勢解開了襯衫袖口的扣子。
還沒說話,那名醫生瞧見他的動作,登時丟下鑷子夾,後退了一步,“幹嘛,你這是想打架?”
他一個主刀醫生被這廝硬生生扯到病房裏幹着護士的活,他都沒罵街呢,還好意思找他麻煩?
雷睿修,你要不要臉啊?別以爲大家是兄弟我就不敢揍你!
這醫生,名喚白司擎,當日給溫橙做手術的,也是他。
國內知名外科醫生,有多知名呢,看見他的人,不見得知道他是誰。
但只要看見他那套隨身攜帶的金色玄紋手術刀,就一定知道他是白司擎。
雷睿修睇着白司擎一副謹慎又防備的模樣,嫌棄地命令,“你轉過身去,我給她看傷勢。”
說話間,他已將兩個袖管全部挽起至小臂上方,那命令的語氣差點沒讓白司擎氣厥過去。
他站在不遠處,單手叉腰氣笑了,“雷大少爺,你既然要自己給她看,叫我來幹他媽什麼?知不知道我還有兩臺手術都被拖延了?”
“那是你的事。”雷睿修冷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