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營回程的步伐快了許多,雖說這些皇子皇孫們都是馬上勤練的,可酷暑當頭,難免也有人受不住。
胤俄就已經扒拉着衣領,燥熱煩悶不已,嘟囔道:“也不知趕的這麼急做什麼?太折騰人了。”
他身旁駕馬的人是胤禟,也順勢望了眼天,此時烈日當空,那灼熱的陽光曬的胤禟眯了眯眼。
他舉着手在頭頂擋了下,笑說:“皇阿瑪憂心皇祖母病情,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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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胤俄怪笑道:“焉知不是憂心太子呢?”
胤俄將馬趕攏了些,靠着他九哥,臉上還是嬉皮笑臉的,“九哥,你說會不會太子真的敢趁着老爺子不在京城,動手將七哥給…”
點到即止,餘下的話胤俄沒說完,也不敢說完。他做了個斃命的動作。
胤禟笑笑,“所以八哥纔會提點大哥,讓他去向皇阿瑪進言由老四處置此事啊。”.七
他心情似乎不錯,懶洋洋的揮着馬鞭,“哎,幸好沒帶着阿瀾和弘映來,這天兒啊,太熱了。”
“說不定到了京城就涼快了,就能變天兒了。”
胤俄一揮馬鞭,朝前頭跑去了。
胤禟餘光一瞥,掃到不遠處的胤祺,他脣邊泛起一抹神祕莫測的笑容,一夾馬肚,朝胤祺去了。
“駕——”
胤祺見胤禟過來,遂問:“怎麼了?”
“沒什麼”胤禟笑容放大,靠的胤祺近了些,親生兄弟站在一處,樣貌身形都有九成的相似。
不過一人溫潤如玉,一人卻陰沉難掩。
是兩種矛盾的極致。
“若真是沒什麼,你何苦對着我一張臉笑的那麼燦爛?”胤祺白了胤禟一眼,可臉上表情細微末節處,還是忍不住的笑意。
胤祺多疼他這個親弟弟啊,很不得將天上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他。
可這個好弟弟卻沒與他多親近,反而和老八老十甚至小好幾歲的老十四好得很,那親近程度遠超自己這位一母同胞的親生兄長。
每每想到這些啊,五貝勒的心裏是直冒酸水。
“嘿嘿,五哥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不打聽點事兒,還真說不過去哈…”
胤禟壓低了聲音,一雙桃花眼還是笑盈盈的望着胤祺。
胤祺登時有些警惕,啞聲詢問道“你要打聽什麼?”
胤禟眼珠子一轉,聲音裏滿是戲謔。
“那日五哥與大哥出去找糧,大哥該是遇見了什麼事兒吧?”
胤祺怔住,手上立刻拉緊了繮繩。
他幾乎沒有多想,立刻便猜到了胤禟可能做到的小動作,他皺着眉,低聲斥道:“你敢派人跟蹤大哥!”
對此質問,胤禟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反而說道:“是大哥心思放到了別處去,不然我派的那些嘍囉怎麼是大哥的對手?”
“你…”
胤祺還沒來得及罵他幾句,胤禟又說:“所以說,那院子裏的女人,真的是七哥府上以前那個?”
胤禟想了想,“嗯…是叫餘十九吧?”
“閉嘴!”胤祺擡手佯裝要揍他,半威脅道:“當年的事兒鬧成了那般模樣,涉及什麼妖孽詭談,乃是天家大忌諱。你怎麼還敢提?”
胤禟聳聳肩,無所謂的說:“再是奇談那也不是我鬧出來的,人是七哥府上的,事兒也是被他府上那些婆娘們因爲善妒而搞出來的。與我有什麼干係?”
“那你問這麼多做什麼?”胤祺說話時,不忘左右查看,確認沒人主意到他們兄弟二人的談話,一顆心才稍稍平緩下來。
胤禟還是在笑,語氣輕鬆的說:“我只要知道那人的確是餘十九就行了。我七哥是個心思深的人,既然那餘十九都能被你們遇見,焉知我七哥不知她行蹤?”
這話聽的胤祺有些糊塗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胤禟咧嘴一笑,說:“意思就是,這個餘十九,就是七哥的軟肋!”
“你要做什麼?”胤祺警告道:“難道你還在記恨當年江南貢院的事兒?”
“誒,沒有…”
胤禟勒着繮繩,眼光目視前方,似無所謂的說着:“我不過與五哥你一樣罷了。你爲大哥寬心,想求得一個出征副將的位置。而我拿捏住了七哥軟肋,也只是希望得到江寧織造漕運的理事權罷了。”
原是如此。
胤祐掌事吏部,兼管官員銓考調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