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婚禮的日期,安桐心裏隱隱泛起了期待。
大概女人都不能免俗,誰不期待自己穿上婚紗走上紅毯的那天呢?
約莫晚上十點,這場小型聚會纔算結束。
程風留下處理收尾工作,安襄懷和容家夫婦一同離開,並暫時留宿在園林後院的獨棟洋房。
此時,安桐和聞晚並肩走向電影院附近的戶外廣場,聞晚看着她手上的鑽戒,輕笑着感慨,“摯愛系列的定製粉鑽,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安桐低頭摩挲着晶瑩剔透的鑽石,不禁想起了自己準備的那份情人節禮物,喃喃地迴應道:“是嘛……”
“九哥對你真好,聽說月中就要舉行婚禮,到時如果缺伴娘,記得算我一個。”
聞晚由衷的感到羨慕,以至於眉眼間的惆悵更顯濃郁。
安桐沒打探她和容晏的進展,畢竟是她的私事,如果想說,聞晚不會藏着掖着。
不到五分鐘,聞晚和易柯率先離開了汽車電影院。
安桐回眸顧盼,恰好看見容慎和容嫺從不遠處走來。
她抿嘴笑笑,站在原地等他走來。
容嫺自行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拍拍安桐的肩膀,丟下一句:“安安,記住了,男人不能慣。”
哪怕這個男人是她的親弟弟。
安桐笑着應聲,實際上根本沒走心。
容嫺也看出了什麼,望着容慎撇撇嘴,“你還挺好命的。”
遇見安桐這麼個貼心小棉襖,不知道她弟弟積了什麼德。
……
安桐和容慎回到車上,她打開車門就看到了藏在副駕駛座椅縫隙邊的小禮盒。
她進了車廂,偏頭朝着容慎攤開了掌心,“把你左手給我。”
男人還沒系安全帶,聞聲就側身探出左手,俊朗的眉眼間噙着顯而易見的溫潤與柔和,“捨得拿出來了?”
安桐抓着他的指尖,動作猛然一頓,“你怎麼知道?”
“特意跑去星光商場,難道不是偷偷買禮物?”
容慎語氣夾雜着淡淡的戲謔,顯然對安桐的一言一行都十分了解。
安桐扯脣,隨即摘下了剛纔給容慎佩戴的戒指,“我也買了戒指,先試試大小。”
她邊說邊從座椅側邊摸出禮盒,容慎看到那款熟悉的絨面盒,微微挑了下眉梢。
他猜到了安桐可能買了對戒,只是沒料到和他所選的竟是同一品牌。
安桐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對戒,同樣是摯愛系列。
並且,男士的白金戒指和容慎先前佩戴的那款一模一樣。
粉鑽只適合女孩子,而男款戒指是品牌普遍的白金戒圈。
安桐拿着兩枚戒指比對了一下,發現尺寸一樣。
她笑吟吟地將自己買的戒指套在了男人的無名指上,時不時擡眼看向容慎,“我戴你買的,你戴我買的。”
“好。”
男人嗓音低沉,又隱着一絲沙啞。
深邃的目光落在安桐的臉上,心裏軟成一片。
……
接下來的日子,安桐除了配合婚慶團隊的婚禮籌備以及各種拍攝要求,閒暇之餘繼續自己的直播事業和科技大廠的工作任務。
婚紗照是在湛州明江取景,七套服裝樣式各異。
一整天拍攝下來,安桐累的腰痠腿軟,卻也甘之如飴。
這天,距離婚禮還有一週。
安桐和凌琪在別墅客廳梳理宴請的名單。
“夫人,你們去哪裏度蜜月啊?”
安桐被問住了,因爲她壓根沒考慮過蜜月這件事。
當晚,安桐坐在窗外的花園裏,一邊處理工作,一邊分神思考度蜜月的事。
柵欄纏繞着五彩燈串,歐式桌椅擺在正中間,有幾分夢幻夏夜的感覺。
容慎從書房走出來,擡眸就看到女孩坐在夜幕中的身影。
昏黃的地燈和閃爍的燈串交相呼應,在安桐身上落下一片斑斕的色彩。
每每這種時候,才能凸顯出安桐的女孩心性。
她再冷靜懂事,也不過才二十二歲。
那些燈串點綴了夜色,也點綴了她的少女夢。
安桐處理完科技大廠的工作已經過了晚上九點半,她伸了個懶腰,緊接着就感覺到小腿傳來的癢意。
仲夏時節,院外蚊子多。
她伸手撓了幾下,愈發的瘙癢難耐。
這時,上方的落地窗打開,男人低沉渾厚的聲線在夜裏性感的撩人,“還不進來?”
“就來……”
安桐合上電腦,匆匆上了臺階。
回到客廳低頭一看,兩條白皙的小腿分別印着四五個蚊子包。
被咬的時候並沒什麼感覺,這會兒癢勁兒上來,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抓撓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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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併攏小腿,想彎腰撓一撓。
但面前穿着浴袍的容慎,拿走她懷裏的電腦,順勢牽着她走向了沙發。
“在外面坐那麼久,看來餵飽了不少蚊子。”
男人的調侃沒得到安桐的迴應,她坐下後,立馬伸手抓撓肌膚。
本就細嫩的小腿皮膚,沒兩下就被抓出了紅印子。
“別動。”
容慎溫熱的掌心攥住了安桐的腳腕,拇指摩挲着被她抓出紅痕的小腿,擡起眼皮,無奈地失笑,“也不怕抓傷皮膚?”
安桐的小腿貼着男人的浴袍布料,無意識地蹭了蹭,以緩解瘙癢感,“沒事,我一會兒塗點肥皂水就行。”
男人捏了下她的腳腕,爾後轉身從茶几上拿起了一小瓶青草藥膏。
似乎是提前拿出來的。
他的動作精細,擰開金屬瓶蓋,用指腹沾了些膏體,均勻地塗抹到安桐的蚊子包上。
客廳光線明亮,安桐目不斜視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翹起嘴角,俯身往他面前湊,“婚禮之後……你忙不忙?”
容慎塗抹藥膏的動作未停,聞言擡眸,“不忙,你有安排?”
“也沒什麼別的安排。”安桐直起身,重新調整好坐姿,別開臉看着窗外,餘光卻非常明顯地落在了男人身上,“我月末開學,我覺得……開學之前,應該可以有個蜜月旅行。”
說罷,她便豎起耳朵等着男人的迴應。
但十幾秒過去了,無聲的寂靜將時間拉得漫長。
安桐皺眉,扭頭直視着容慎,卻見他脣邊有笑,眉目溫柔。
她晃了晃小腿,咕噥道:“你怎麼不說話?”
男人細心地給她塗完藥膏,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指,口吻滿是縱容,“出發的機票已經訂好了,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可以提前告訴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