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欺負

發佈時間: 2024-11-02 18: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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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襄懷住院的消息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

 徐伯隨手拿起展櫃上的一隻香爐,褪去驚訝的眼睛裏又重新涌現出惑然,“你是說,老安這些年一直在香江?”

 “……”

 “這……太匪夷所思了。”徐伯摸着香爐上的花紋,“要真是這樣,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卻瞞過了所有人?”

 “……”

 “你現在懊惱有什麼用,所幸人還在,你不如想辦法讓他趕緊回基研三處。”

 兩人又聊了幾句,結束通話後,徐伯嘬了口菸袋,心裏愈發覺得這事兒蹊蹺。

 老安當年丟下女兒一走了之。

 怎麼說出現又出現了。

 他走的頭一年,基研三處還派人盯過安桐一段日子。

 後來發現這孩子當真一點不知情,漸漸地也就放棄了對她的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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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正讓徐伯感到可疑的是,把安襄懷的消息透露給徐二的人究竟是誰?

 ……

 傍晚十分,阮丹伶帶着人送來了明天回容家大宅要穿的禮服。

 六套風格迥異的衣服由專人從保姆車上拿了下來。

 阮丹伶拎着名貴的包包走在前面,剛進玄廳就看到了李管家,“安安,在嗎?”

 李管家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隨即朝着客廳努嘴,“夫人,少夫人在裏面,九爺陪着呢。”

 一聽這話,阮丹伶就頓住了腳步,“嗯?你這語氣……他們吵架還是怎麼了?”

 李管家也沒瞞着,大概說了些猜測,“少夫人回來的時候眼睛就很紅,應該是哭過了。我看着倒也不像吵架……”

 阮丹伶沒聽完就直接走向了客廳,現在入口的迴廊下,視線巡睃而過,瞧見了落地窗單人椅中疊坐的兩道身影。

 女孩被男人抱在懷裏,不知低聲說着什麼,小腦袋偶爾點一點,乖巧的很。

 阮丹伶一時進退兩難,又擔心安桐受了委屈,便作勢回身喊道:“你們把衣服放到客廳就行,挑完剩下的你們再拿回去。”

 安桐這會兒迷迷糊糊的窩在容慎懷裏,半夢半醒。

 哭了好幾次,眼睛乾澀的睜不開。

 冷不防聽到阮丹伶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動作十分麻利地從男人腿上跳了下去。

 速度太快,也不知道撞了哪裏,隱約好像聽到了一聲不明顯的悶哼。

 安桐顧不得那麼多,理了理衣服,向客廳入口投去了視線。

 阮丹伶恰好回頭,臉頰泛起溫和慈愛的暖笑,“安安,快過來。”

 “阿姨。”

 安桐走到她跟前喚人,睜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阮丹伶不清楚前因後果,看到她這副樣子,斜了容慎一眼,還哼了一聲。

 這樣子,彷彿他欺負了小姑娘。

 阮丹伶虛攬着安桐的肩膀,視線流連在她的臉上,“衣服我都給你帶過來了,你看看喜歡哪一款,要是都喜歡,咱就全留下。”

 安桐仔細看了看,每一款都各具特色,小香風、淑女風、輕熟風,並不是她以爲的晚禮服的樣式。

 想來是爲了給她營造出一種類似聞晚的名媛風風格吧。

 安桐隨便選了一套復古V領的襯衫和料子垂感十足的休閒西褲,“這個就行。”

 “還以爲你喜歡甜美系的荷葉邊呢。”

 阮丹伶嘀咕了一句,把衣服留下後,便打發了其他人。

 隨即,她牽着安桐走到長沙發坐下,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睛腫成這樣,出什麼事了?”

 “就是遇到點事情,一時沒忍住……”

 阮丹伶挺起腰板,又意有所指地瞅了容慎一眼,“要是受了欺負,跟阿姨說。咱家別的不多,能給你撐腰的家法最多。”

 安桐:“……”

 “我怎麼不知道咱家還有家法?”

 緩過神的容慎,手裏夾着沒有點燃的香菸,要笑不笑地接了句話。

 阮丹伶沒理他,繼續向安桐灌輸女人當家做主的中心思想,“吵架不要緊,咱們輸人不輸陣。要是有人惹你生氣,就把他攆出去。咱家都是女人說了算,不用怕。”

 安桐終於聽明白了,她愕然地看向容慎,收回視線趕忙解釋,“阿姨,你誤會了,我倆沒吵架。”

 “那是?”

 安桐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今天見到了我爸爸,所以有點激動。”

 阮丹伶愣了一愣,隱晦地看向容慎,見他微微頷首,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安桐家裏的事,小九和他們透過底。

 這位失蹤多年的親家公突然回來,還真是出乎意料。

 ……

 阮丹伶沒在雲巔久留,晚飯也沒喫,就打道回府。

 車上,她給程風打了個電話,沒多說,只讓他來臨時小住的別墅一趟。

 程風不傻,出門前特意去主樓裏請示了容慎,得到的答覆只有四個字:如實轉達。

 是夜,安桐趁着男人在書房之際,自己去了隔壁的小洋樓。

 客廳沒開頂燈,只有牆角的落地燈氤氳出淡淡的昏黃。

 她趴在窗下的沙發背上,望着夜幕思緒起起伏伏。

 回想起容慎說過的話,心裏不可能沒有觸動。

 ——你沒做錯什麼,何來原諒?

 難道爸爸也從來沒怪過她嗎?

 如果真的不怪,當初怎麼走的那麼堅決?

 另一邊,晚上九點半。

 夜幕濃稠,程風開着商務車再次來到了遠郊的衛生醫院。

 車廂內,阮丹伶穩坐其中,望着普普通通的住院樓,一時沒有說話。

 半晌,程風從前排回身,“安先生就住在三樓的肝膽外科病房。”

 阮丹伶偏頭,對上程風的視線,若有所思地問道:“小九有沒有派人過來守着?”

 “有。”程風點頭道:“九爺給他安排了單間病房,明面上沒有人,但送了兩個哥們住在安先生隔壁的病房,有什麼事也好隨時照應。”

 阮丹伶摸着手機屏幕,略顯猶豫地嘆了口氣,“我要是現在進去和他打個照面,會不會太唐突?”

 傍晚他們夫婦已經從程風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消息。

 阮丹伶匆忙趕來醫院,也是擔心安襄懷趁人不備又回了貝南山。

 佛門聖地,他一旦再回去當和尚,以後想見面怕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