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利用
容慎所圖,無非兩點,經驗或者她。
安桐掀開衣袖摸着精緻的腕錶,眉眼間平靜的毫無波瀾。
要麼,容慎想借她這個送上門的病患來豐富音樂療愈師的接診經驗。
而另一種可能,從相遇那天開始,容慎的目的就是她。
這種目的無關乎情愛,也不大可能是一見鍾情。
至於容慎的目的,她以前沒問過,以後也不會問。
早就塵埃落定的事,她不想執着於當初,自尋煩惱。
……
湛州大廈,頂樓品茗苑。
蘇季第一眼看到容慎,整個人都恍惚了。
原本懷揣着想給對方下馬威的小心思也瞬間偃旗息鼓。
品茗苑的私人茶室裏,容慎端坐在主人位。
白襯衫的打扮讓他看起來確實溫儒隨和,可骨子裏透出來的氣場是騙不了人的。
風骨優雅,貴氣斯文。
尤其讓她喫驚的是,男人英俊逼人的外貌可以用“極品”二字來形容。
蘇季不是顏控,但也必須承認,容慎是她迄今爲止見過的爲數不多的頂級款。
比他英俊的沒他有氣場,比他有氣場的沒他矜貴。
可以稱之爲真正的人類高質量男性。
蘇季觀察容慎的幾秒時間裏,男人已經起身踱步而來。
“蘇小姐。”
蘇季回過神,仰望着身高過於優越的男人,後知後覺地伸出手,“啊,您好,容……先生。”
容慎兩個字,她實在叫不出口。
這男人身上有股上位者的積威和強勢,掩藏在溫和的氣度之下,無聲掌控着全局。
蘇季能看出來,完全得益於她這些年混跡在娛樂圈的經歷,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就獨具慧眼了。
兩人禮貌性的握了握手,至多半秒,男人就撤回了掌心,“裏面坐。”
不多時,三人坐於茶臺附近。
容慎單獨坐在主人位,安桐則陪着蘇季入座對面。
氣氛算不上尷尬,但卻無人開口。
沉默的氛圍總會讓時間變得漫長而凝滯。
蘇季調整好心態,主動打破僵局,“容先生,方不方便單獨聊聊?”
容慎倒好了兩杯茶,放到她們面前時,從容地勾脣道:“可以。”
安桐看了看蘇季,又對上男人深邃的黑眸,“那……我去個洗手間。”
“別亂跑。程風在門外,可以讓他帶你在茶園轉轉。”
安桐點頭,“嗯,你們聊。”
容慎呷茶目送她離開,直到房門關嚴,他才收回目光,“蘇小姐想聊什麼?”
蘇季臉上掛起禮儀性的微笑,強行壓下心底的怵意,“我其實很早就聽說過容先生,但一直沒機會和您當面溝通。今天冒昧打擾,一來和您見個面,二來……也是想了解一下您對安桐的心意。”
這番開場白很剋制,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刻意爲之的嚴肅。
蘇季拿出談判的精神來應對容慎,只因這男人在安桐離去後,眼神裏的溫度驟降,全然不復先前的溫潤平和。
不像裝腔作勢,類似本能的反應。
彷彿除了安桐,沒人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當然,這些都只是蘇季的揣測,究竟如何還有待觀察。
“蘇小姐想了解我哪方面的心意?”
容慎放下茶杯,看向蘇季的眼神沉靜而幽深。
蘇季故作鎮定地笑道:“如果能瞭解全面,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和安桐雖然非親非故,但我倆一起長大,比親姐妹還親。容先生一聲不響就拐走了我家妹妹,我沒辦法不聞不問。”
男人輕輕晃動着紫砂壺,朝着蘇季擡了擡眼皮,“說是娶走更合適。”
這是重點嗎?
蘇季皺了下眉,表情略顯不滿,“好,就當是你把她娶走的,那婚禮呢?容先生難道打算只領證不辦婚禮?”
“會辦,但不是現在。”
蘇季抿脣,心底浮現出陣陣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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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太高深莫測了,言談舉止更是滴水不漏。
他看似有問必答,實際上在避重就輕。
這般深沉的城府,別說安桐,換做是她也有些應付不來。
蘇季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試圖催眠自己,不要被容慎的氣場所駭。
然而,短短片刻後,男人反守爲攻,向她發出了靈魂拷問,“蘇小姐既然和她一起長大,當初她因變故患上了情感剝離症,爲何沒有及時介入?”
蘇季:“……”
她下意識端起杯子喝茶,藉此來回避男人過於蜇人的目光。
稍頃,蘇季冷靜下來,“我介入過,也帶她去醫院接受過專業心理醫生的諮詢,但容先生如果瞭解她,應該明白,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一切介入都是徒勞。”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安桐能恢復如初。
可是,很難。
容慎聽出了蘇季意有所指的“專業”二字,薄脣輕揚,低聲道:“蘇小姐似乎對我頗有成見。”
“嗯,這一點我不否認。”蘇季爲了安桐,還是選擇開門見山,“你打着疏導的旗號把她從香江帶出來,是爲了滿足你自己的私慾,還是真的爲了她好?”
這個問題很刁鑽,蘇季甚至有些期待容慎會如何作答。
大部分男人面對質疑,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她幾乎可以預見,容慎會不假思索的說“爲了她好”。
呵,道貌岸然的男人。
由於提前做了預設,蘇季的眼底也泛起了一絲嘲弄的意味。
但容慎沒有看到,因爲他在悠閒地品茶。
半杯紅茶過後,男人拎着紫砂壺續杯,語調平和地開腔,“大概……兩者皆有。”
蘇季始料未及。
他這是承認了自己有私慾?
容慎續杯的同時,慵懶地挑起眉峯睨向了蘇季,“當初我需要一個妻子,而她剛好合適。”
蘇季攥拳,臉色驟變,“你果然在利用她?”
“利用的初衷是互相需要,在那個時間段裏,彼此需要是一切的前提。”男人始終從容自如,絲毫沒有僞裝遮掩,“我告訴蘇小姐這些,不是讓你質疑我對安安的用心。最初或許動機不純,但她仍然是我費盡心思娶回來的妻子,以前是,現在是,往後,一直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