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已經沒了時間概念,只覺得腰痠腿麻,怨念地想着這場會議怎麼還不結束。
她也聽不到裏面在聊什麼,而且過去的幾分鐘,容慎也一直沒說話,只是偶爾嗯聲應答。
安桐後背的肌肉已經出現了麻痹現象,她想伸手捶捶,可男人抱着她,動作很難施展。
而容慎也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貿然行動,只等她自己放鬆神經。
好在,安桐也沒讓他等太久,又過了半分鐘,小姑娘挺直的脊樑肉眼可見地軟了下來,沒骨頭似的,偎進了男人的懷裏。
男人又伸手關掉了話筒,垂眸之際,溫熱的下頜貼在了安桐的腦門上,“累了?”
安桐倚着他的肩膀,淺淺地點了下頭,“我沒事,你好好開會。”
容慎不露聲色地收緊臂彎,將她更密實裏摟在懷裏。
桌上亮白的讀書燈不知何時被調成了暖色調,窗外寒風呼嘯,而散發着橘光的書房裏,氣氛卻一片暖融溫馨。
臨近九點,這場視頻會議終於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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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桐斜睨着屏幕,親眼看着男人關掉了視頻頁面,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開完了嗎?”
“嗯。”容慎仰身靠向椅背,連帶着安桐的身子也慣性地往他懷裏沉了沉,“等着急了?”
“沒有。”安桐沒擡頭,垂着眼瞼看着自己的手心,“早知道你在開會我就不上來打擾你了。”
還以爲他是情緒不好故意躲着她,結果……人家是真的在忙。
她自己鬧了個笑話,現在肯定不能實話實說。
男人圈着她的腰,拉開了少許的距離,“說來聽聽,來樓上找我,是不是有事?”
安桐被迫以這樣的姿勢和他對視,只一眼,就心跳加速。
她沒這樣坐過男人的腿,除了小時候在爸爸懷裏撒嬌有過類似的經驗。
可那經驗……根本現在完全不一樣。
安桐眼神閃爍了幾下,按捺住心頭那些旖旎的小心思,直截了當地問:“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
“怎麼看出的我心情不好?”
男人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肩胛骨,動作很輕柔,有點像哄孩子,但又多了些情人間的曖昧親暱。
安桐沉吟着說道:“感覺,你進門我就感覺到了。”
對於掌握旁人情緒的這方面,她算不上得心應手,但基本感知都不會出錯。
何況還是她在意的容慎。
男人屈起的食指摩挲着她的下顎,說話的語氣多了些引導的意味:“有時候感覺也未必準確,與其瞎想,不如和朋友好好聊天解悶。”
安桐恍然地看向他,“對了,我這週末……想回一趟香江。”
“做什麼?”
安桐選擇性地隱瞞了蘇季對他的敵意,挑了個無關痛癢的理由解釋道:“回雲海路拿點東西,順便和蘇季見個面,剛纔我和她約好了,週末……不回去不行。”.biqugé
容慎眼瞼低垂,眉宇間的深沉褪了幾分,“一直在和她聊天?”
“嗯,她本來想約我喫飯,我又去不了,只能把我搬來湛州的事跟她說了。”安桐攥住男人在她臉上作亂的手指,無奈地道:“她很生氣,怪我沒提前告訴她。”
“想好怎麼和她解釋了?”
安桐扭頭,聳了下肩膀,“實話實說吧。”
男人濃眉輕揚,“結婚的事?”
“也得說。”安桐摸着容慎的手指,坦言道:“不然我跟着你搬來湛州,怎麼都解釋不通。蘇季不是外人,她……不會到外面傳閒話的。”
安桐以爲男人擔心他們形婚的事被傳出去,不由得替蘇季說了句好話。
容慎睨着她格外認真的表情,忍俊不禁,“我們之間的事,沒什麼不能說的。”
“那就好,我打算週六晚上回去,週日下午回來。”
“時間安排的這麼緊,不準備在香江多呆兩天?”
男人說話的時候,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致使安桐也在他的懷裏晃悠了下。
她偏頭,剛要說話,就意外看到容慎抿了抿薄脣,目光也重新落在了她的臉上。
專注,認真,柔和,隱約還有寵溺。
安桐看着他的脣角,又走神了。
過去的四五天,他們都沒再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
依然維持着牽手擁抱這些愈發習以爲常的接觸。
安桐倒不是見色起意,主要是……初吻沒好好吻,這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在看什麼?”
容慎薄脣微勾,深不可測的眸底也燃起了盎然的興味。
安桐撇開臉看向別處,卻不自覺地咬住嘴角,用餘光偷瞄男人的反應,“沒什麼,我先下樓……嗯?”
她想走,或者說逃開這種讓她心慌意亂的氛圍。
但女孩剛動了一下,男人有力的臂彎直接摟緊她的後背將人禁錮在了懷裏。
另一隻手,也掰過了她的臉頰,低啞的嗓音纏着笑,“樓下有什麼,讓你這麼着急想下去?”
安桐一動不動地面向着容慎,雙手貼在他胸前的襯衫上,甚至能感受到他說話時的胸腔震動。
此時,兩人的鼻尖捱得很近,呼吸無形中纏繞,只要安桐再向前一公分的距離,他們的脣就能貼上了。
她抿起脣瓣,黑白分明的眸子望進男人的眼底深處,腦子也短路了。
優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樑,漆黑如墨的雙眸,以及緋薄性感的脣……
這樣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是她喜歡的男人。
安桐張開汗津津的小手緩緩貼在了容慎的臉上,有些心思蠢蠢欲動。
然而,這種事,身爲男人總歸不會太被動。
就在安桐猶疑不決的時候,容慎喉結滾了滾,單手攬住她的脊背,另一手也扣住她的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肩頭。
男人俯首而來的那一刻,安桐慣性閉上了眼。
隨之而來的就是微涼柔軟的薄脣印在了她的脣瓣上。
安桐想,這個初吻,總算是完美了。
到底是沒有經驗的女孩,只以爲這樣的脣瓣廝磨就叫接吻。
直到……男人的脣舌喂進來,她的思維和理智徹底變得混沌了。
容慎其實也沒有任何經驗,但基本具備理論知識。
從接吻變成深吻,也是被男人的本能所支配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