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宗湛準備帶着席蘿提前去緬國內比。
偏偏有人不識趣,佯裝看不到宗湛黑沉沉的臉色,執意要一同前往。
不識趣的人有兩個,顧辰和白炎,外加四個生肖手下。
就這樣,二人世界變成了動物世界。
四月下旬的緬國,氣溫偏高,類似國內北方的仲夏。
一行人抵達後,入住了總督府度假酒店。
晌午,宗湛以養傷爲由,拒絕了白炎的午餐邀請,爾後就牽着席蘿去了商場。
天氣炎熱,席蘿鬧着要逛街買衣服,這點要求宗湛自然能滿足。
“這兩件哪個好看?”
奢侈品店鋪,席蘿拎起兩件同款不同色的長裙問宗湛的意見。
男人挑起細細的肩帶,言不由衷地道:“都不好看。”
席蘿見他面不改色,便信以爲真,放下裙子又隨手拿起一件明黃色的抹胸緊身裙,“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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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湛抿脣,“醜。”
席蘿凝眉忍住了懟他的慾望,繼續扒拉着展櫃裏的衣服。
數秒後,走在她身後的男人突然出聲,“寶兒,這個不錯。”
席蘿滿懷期待地轉身,看到宗湛手裏的衣服,面無表情地發動了毒舌技能,“我穿上它和道姑有什麼區別?”
宗湛抖了抖衣架,“去試試,我覺得不錯。”
那是一件褐色及腳踝的直筒裙。
沒有腰身,沒有款式,顏色老氣,直上直下像是水桶。
席蘿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她掐着腰,氣笑了,“你的審美全用我身上了是吧?”
他選女人的眼光不錯,選衣服的眼光……連狗都不如。
宗湛以退爲進,“寶貝兒,人美穿什麼都好看。”
“想都別想。”席蘿奪過衣架就重新掛在了欄杆上,“穿它我還不如披麻袋。”
宗湛濃眉微皺,眼看着女人抓起三件豔麗時尚的半身裙走進了更衣間,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短短几分鐘,更衣間的門被打開。
席蘿身段婀娜地走到鏡子前,一會撩頭髮,一會扯裙子,落在宗湛眼裏,近乎於搔首弄姿。
門店的沙發區,還坐着兩三個男人,看樣子都是陪自己女人來買衣服的。
而他們的目光全都停留在席蘿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
席蘿的身材很勻稱,瘦而不柴,風韻極佳,尤其裙襬下的長腿,最是吸睛奪目。
宗湛踱步來到她身側,巧妙地擋住了其他男人的目光,“下襬太短了。”
“又沒讓你穿。”席蘿左右看了看效果,“審美不行你就安靜一點。”
宗湛安靜了。
但內心卻難以平靜。
這女人放出去太他媽招人了,氣質本就高貴出衆,再配上她的身材,說句尤物也不爲過。
宗湛鬧心了,很鬧心,怕別人搶,更怕她劈腿。
她確實有玩弄男人的資本。
將近兩個小時,席蘿終於累了。
結賬時,宗湛十分自然地從錢夾裏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櫃檯。
席蘿眨眨眼,神色莫名地望着宗湛,一時間忘了說話。
“怎麼?”男人察覺到她的凝視,遞卡的動作頓了頓,“沒買夠?”
席蘿看着那張銀行卡,“你結賬?”
“有問題?”宗湛將卡片交給收銀員,斜睨着她古怪的臉色,“給你花錢還要排隊?”
席蘿撇了下嘴角,倚着櫃檯淡淡地道:“那倒不用,你是獨一份。”
宗湛難掩詫異地挑起了濃眉,“你那些前男友也真夠摳搜的。”
席蘿沒吭聲,訕訕地玩着櫃檯上的擺件,餘光卻偷覷着身邊的男人。
這種感覺之所以奇妙,的確是因爲從沒有男人爲席蘿的消費主動買過單。
她太獨立,太驕傲,隨便幾件衣服就上百萬,會讓很多財力不及她的男人自慚形穢,從而逃之夭夭。
而宗湛就是席蘿感情世界裏的唯一例外。
……
下午一點,宗湛將所有的購物袋送回到車上,然後就牽着席蘿去了就近的西餐廳用餐。
兩人手拉手走到餐廳門口,一推門就撞上了四個熟人。
白炎和顧辰,蘇墨時和吳敏敏。
那一瞬間,氣氛挺尷尬的。
白炎嘴角叼着牙籤,眼神裏噙着玩味的譏誚,“不是說養傷不出門?”
宗湛泰然自若地應聲,“嗯,你就當認錯人了。”
衆人:“……”
別的不說,宗湛在不做人的這條路上,確實是所向披靡。
幾人簡單寒暄了片刻,白炎便帶着人先行離開了餐廳。
宗湛則陪着席蘿享受着難得的二人世界,雖說臉色有點臭,但還是耐心地給對面的女人切牛排剝龍蝦。
時間一晃,傍晚了。
兩人回到酒店,席蘿脫下鞋子就癱在了沙發裏,“咖啡……”
宗湛拎着咖啡外賣送到她面前,“我給你放水,洗個澡會舒服一點。”
“準了。”
聞聲,宗湛舔着後槽牙調侃,“把你慣壞,真是三天就夠了。”
席蘿抿了口咖啡,舒坦地眯起了狐狸眼,“你後悔了?”
“沒後悔。”宗湛俯身狠狠親了下她的紅脣,“樂意至極。”
席蘿也不是真想使喚他,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抱着男人的肩膀就建議道:“等會再放水,逛了一個下午,一起躺會。”
宗湛不着痕跡地勾了勾脣,側身坐下,別有用意地說道:“去牀上躺着?”
“走不動。”
宗湛輕笑着將她打橫抱起,對於席蘿這種磨人的小情趣,他早就習以爲常了。
套房的臥室,宗湛踹開門就抱着女人走了進去。
席蘿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裏,精光四溢的眼神專注地看着男人的側臉,“這位先生,你這麼猴急,合適嗎?”
宗湛的腳步頓在了牀邊,他眼裏有笑,又藏着灼熱,“看出來了?”
“眼瞎纔看不出來。”
宗湛沒放開她,卻壓低俊臉,啞聲問她:“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席蘿踢了踢小腿,“這種時候還廢話,你是不是真不……唔。”
男人就聽不了‘不行’這倆字,何況宗湛特意把她帶到緬國,就是不想在白炎家的破洋樓裏要她。
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他們的第一次。
不能草率,更不能不分場合的委屈她。
過去的種種他來不及參與,但未來,席蘿只能有宗湛。
這個想法在腦子裏一閃而過之際,兩人恰好合二爲一。
席蘿流着淚的悶哼聲,以及某些異樣的觸感,直接讓宗湛怔住了,連瞳孔都好似發生了地震。
他設想過千百種和席蘿在一起的畫面,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屬於這千百種之一。
席蘿是乾乾淨淨的第一次。
這個認知劃過腦海,宗湛的眼眶突然間就熱了,胸腔裏更是衝撞着難以言喻的情愫。
他抱緊她,聲音有些抖,“席蘿……”
“嗯?”席蘿眼角還掛着淚痕,難以置信地拍了下男人的俊臉,“你居然叫我名字,不叫我寶貝兒了?你……”
席蘿感覺很委屈,有點想作天作地的那種委屈。
“寶兒。”宗湛貼着她的脣喚她,“爲什麼之前不說?”
如果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他斷不會這麼衝動。
席蘿擦了下眼角,“你問過我?”
確實,他沒問過,因爲先入爲主了。
這一刻,再多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宗湛捧着她的臉,親她眼角的淚,一聲一聲低喃:“真好,席蘿,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