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你來挑撥離間的?

發佈時間: 2024-11-02 16: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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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商鬱側身入座,漆黑的眼底鋪滿了晦暗的光。

 他不言不語,就那麼端看着黎俏。

 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男人緩緩闔眸,似在沉澱着情緒。

 黎俏靠着沙發,打開手機便看到有很多個未接電話和消息。

 她悵然地嘆氣,睨着商鬱的側臉,淡淡地出聲,“剛纔有點困,所以就睡着了。”

 這算不上完美的解釋,畢竟她的手機向來不離身。

 他找不到她,想必又着了急動了怒。

 黎俏心下無奈又隱隱有點疲倦,爲他,也爲自己。

 商鬱太敏感,且沒有安全感的典型特徵就是多慮悲觀。

 他會習慣性的產生消極的負面情緒,這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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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次次如此,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疲憊。

 對錯不論,黎俏只是不知道還要怎麼做才能給足他安全感。

 除非治癒他的頑疾。

 可精神類的疾病本就沒有特效藥,情感、認知以及行爲都無法確定是病症的表現還是他自身意志的體現。

 黎俏低垂着眼瞼,壓下糟亂的情緒,用臂彎撞了下他的胳膊,“你怎麼不說話?”

 這時,商鬱仰身靠向椅背,緊繃的輪廓絲毫沒有緩和,“累麼?”

 “不累。”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讓黎俏下意識就會順着他的話往下說,“睡了一覺好多了。”

 男人目光昏黑,暗淡又無光。

 他偏頭看着黎俏倦怠發白的臉頰,有些原因不言自明。

 商鬱遲遲沒有開口,抿脣幾次抿緊又鬆開,那句話就徘徊在嘴邊,卻沒有底氣問出口。

 黎俏,你累嗎?和我在一起,會不會很累?

 他何嘗不知自己過於敏感的心思不僅會遷怒其他人,就連他最在意的黎俏也不能倖免。

 但是……人心不可控。

 商鬱閉了閉眼,伸手摸着黎俏發白的嘴角,“回家,嗯?”

 黎俏直視着他眉眼,滿含着令她心悸的濃稠壓抑。

 心頭被蟄了一下,黎俏撐起身把自己送到他的懷裏,“你抱我走。”

 再多的疲憊和無奈,面對這樣的商鬱,她除了妥協還是妥協。

 男人強勁的臂彎順勢環住黎俏,俯首在她的頭頂親了親,打橫將她抱起來,出門就直奔後院的停車場。

 ……

 另一邊,沈清野還在辦公室裏拉着尹沫發牢騷。

 諸如你爲什麼掛我電話,是不是不想和我見面之類的抱怨。

 賀琛背身站在窗前,手裏夾着煙,眉目俊朗又透着幾分出神的冷峻。

 耳邊徐徐傳來尹沫否認的聲音,但都沒能在他眼底掀起一絲波瀾。

 賀琛隱隱覺得少衍的病更嚴重了。

 短短五分鐘的時間,他沒找到黎俏就險些暴怒,若是……

 賀琛皺了皺眉,不再繼續深想。

 唯有寄希望於黎俏的身上,但願她能永遠平安順遂。

 但有個詞,叫墨菲定律。

 “叩叩叩——”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賀琛的思緒。

 傻弟弟賀敖探頭進來,低聲彙報道:“哥,衍爺帶着黎小姐走了。”

 賀琛眉心微蹙,“已經走了?”

 賀敖點點頭,也沒敢多嘴,警惕地看了眼沈清野,無聲無息地關上了房門。

 果然,每次來砸場子的人,都和黎小姐有關。

 真他媽神奇了。

 夜裏九點半,賀琛親自把沈清野等人送回了公館。

 下了車,沈清野喚了聲白鷺回,煞有介事地瞄了眼賀琛的背影,低聲咕噥,“剛纔的籌碼都換回來了?”

 白鷺回一言難盡地抿了抿脣,“沒有。”

 不止沒換回來,就連小沈總的本金都被沒收了。

 沈清野聽完白鷺回的轉述,雙手按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褲袋,咬牙切齒,“我憑本事贏的,他也好意思沒收?”

 白鷺回頷首,“琛哥說,如果不服您可以找沈總告狀。”

 沈清野:“……”

 ……

 不多時,賀琛在地下實驗室找到了黎俏。

 門外守候的落雨,看到他便連忙欠身,“琛哥。”

 賀琛臂彎掛着大衣,緩下步伐朝着玻璃房看了一眼,“少衍不在?”

 “老大在書房,琛哥如果……”

 不待落雨說完,賀琛就揮揮手,“你上去吧。”

 落雨依言照辦,走進電梯之際,眼神流露出少許的凝重。

 老大和夫人好像鬧彆扭了。

 雖然也沒吵架,但落雨總覺得他們不對勁。

 回了公館,他們一個去了書房,一個來了實驗室,像是有意迴避對方。

 落雨對情情愛愛一竅不通,暗暗猜測這可能就是婚姻的調劑和情趣。

 實驗室,黎俏聽到賀琛的聲音,斂神收起悵惘的神色,擡頭看向了門口。

 賀琛回手將玻璃門落鎖,拖了把轉椅坐下,大衣也隨手擱在了一旁,“少衍怎麼樣?”

 此時,黎俏雙腿交疊,低眸看着自己的腳尖,“還好。”

 “沒吵架?”賀琛大馬金刀地靠着椅背,狹長的眸審視着她的表情。

 黎俏目光淡淡,“至於吵?”

 一件小事引起的連鎖反應罷了,上升不到吵架的層面。

 況且,和商鬱吵架,黎俏也捨不得。

 賀琛往腦後搓了搓額前的短髮,脣邊釀起哂笑的弧度,“我倒是希望你們倆吵一架,至少不用悶在心裏。”

 黎俏默不作聲,臉上是一派清寂的淡涼。

 “委屈了?”賀琛手肘撐着一側的桌角,擡了擡眼皮,繼續道:“你應該委屈。”

 黎俏揚了下眉梢,“你來挑撥離間的?”

 賀琛支着額頭輕聲笑了,“還這麼護着,看來沒大事。”

 黎俏撇撇嘴,“烏龍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少衍在賭場找不到你,他會做什麼?”

 黎俏目光一閃,眉間多了幾分惆悵,“最後不是找到了。”

 賀琛喉結滾了滾,煙癮犯了。

 他舉目四望,看到桌角的酸梅盒,撈到手裏就吃了一片,“黎俏,你有沒有想過治治他的病?”

 “想過。”黎俏擡眸,語氣低了幾度,“但不容易。”

 賀琛含着酸梅片默了片刻,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她的猶豫,“你這是捨不得給他用藥,又不想讓他知道你在研究他的病?”

 黎俏扶額瞥了他一眼,“琛哥真是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