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靜水流深

發佈時間: 2024-11-02 16: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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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兩人來到浴室,黎俏看到商鬱也跟了進來,這才發覺不對勁。

 她輕咳一聲,朝着門外努嘴,“我自己洗。”

 言外之意,你出去。

 商鬱的目光漆黑深邃,伸手挑開垂掛在腰腹的睡袍帶子,動作中透着冷峻的性感,“一起。”

 那還能洗?

 黎俏後退了一步,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下一秒卻全部被男人攫住雙脣堵了回去。

 親密無間,大概是平復情緒最好的良藥。

 ……

 第二天,下雪了。

 黎俏迷糊地睜開眼,升起窗簾就看到了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

 她抱着被子回想昨夜,滾了滾嗓子,眉梢眼角俱是藏不住的風情。

 黎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從浴室到牀上,他動作綿緩,極盡溫柔,且時間格外的長。

 後來,她睡着的前一刻,好像聽見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黎俏望着飄雪的窗外,三秒後想起來了。

 當時商鬱說:“以後不生了。”

 黎俏捂着上半邊臉,隱隱發笑。

 商鬱殘害手足的醜聞,是下午三點突然曝光的。

 不是在南洋,而是英帝。

 大主教身爲整個上議院的主教,如果狠毒到殘害手足,理當沒有資格擔任聖職主教。

 黎俏得到的消息的時候,正值南洋深夜十一點。

 商鬱還沒回家,只是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早點睡,不用等他。

 同一時間,柴爾曼莊園。

 明岱蘭坐在畫室,臉色緊繃地看着手機,“是誰做的?”

 尹沫低着頭,一板一眼地回答,“目前還不確定是大公子還是……先生。”

 明岱蘭手指一緊,“環球社……”

 尹沫點頭,“環球社是二王儲旗下的產業,今天突然公佈出這樣的消息,可能是爲了轉移……前公爵夫人死因的關注度。”

 明岱蘭猛地靠在椅背上,語氣很沉,“蕭葉輝呢?”

 “大公子昨天去了議會大樓,還沒回來。”

 明岱蘭闔眸深呼吸,再次睜開眼,表情已然恢復了先前的溫婉和淡然,“你先出去吧。”

 尹沫頷首離開,待房門緊閉,明岱蘭纔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另一邊,身在茶室的蕭弘道愜意地煮着茶,擡了擡眼皮,“她在做什麼?”

 尹志宏半彎着腰,如實回答,“夫人還在畫畫,一下午都沒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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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弘道俯首吹了吹茶杯的熱氣,“嗯,倒是沉得住氣。”

 “先生,您和夫人……”尹志宏想打探幾句,但欲言又止。

 蕭弘道略顯老態的眉眼浮現一絲笑意,“老尹,你跟我多久了?”

 尹志宏神色一緊,連忙低下頭,“先生,快四十年了。”

 “都這麼久了,我倒是第一次發現你好奇心這麼重。”蕭弘道如是說着,臉上依舊噙着溫溫淡淡的笑意。

 尹志宏心知自己逾矩了,再次低了低頭,“先生,我……”

 “算了。”蕭弘道擺擺手,“你去把小沫叫過來。”

 尹志宏彎着腰退出茶室,腦門卻因爲驚慌緊張沁出了細汗。

 他後悔不已,匆匆忙忙地去尋找尹沫,拉着她來到莊園後院,叮嚀道:“沫沫,一會去見先生,千萬不要多說話,明白嗎?”

 尹沫面無異色的點頭,“知道了,爸。”

 尹志宏跟了蕭弘道幾十年,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讓他幾乎能瞬間揣摩出蕭弘道的用意。

 他叫尹沫過去,是一種變相的警告和試探。

 只怕……最近沫沫和夫人走得太近,已經引起了先生的懷疑。

 尹志宏再三叮囑,生怕不懂人情世故的尹沫會衝撞了蕭弘道。

 這時,尹沫無比平靜地看着他,“您和先生說了什麼?”

 尹志宏抿了抿脣,很是嚴厲地訓斥,“都說了不該問的不要問,你怎麼還不長記性?”

 尹沫瞥着他,二話不說轉身就回了莊園。

 尹志宏不敢聲張,在她身後小聲提醒,“記住爸說的話。”

 茶室,尹沫走進去,面色是一貫的木然,“先生。”

 這是賀琛教她的表情管理,不想讓任何人探究到你的內心,那就把一切歸於平靜。

 她一直都記得賀琛強調的那四個字:靜水流深。

 此時,蕭弘道一言不發,他自顧自地煮茶續茶,彷彿尹沫不存在。

 時間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窗外的天已變成了深青色,蕭弘道才放下手中的醫書,對着茶臺附近的椅子示意,“坐下吧。”

 尹沫雙腿僵硬,頓了兩秒才走過去坐下。

 蕭弘道倒了杯涼茶推到了她的面前,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意味深長地道:“阿輝昨天出門,你怎麼沒跟着?”

 尹沫擡頭,直視着蕭弘道,“大公子沒叫我。”

 “沒叫你?”蕭弘道咀嚼着她的用詞,往後靠了靠椅背,“你是他的隨行保鏢,他出門還需要親自招呼你?”

 “先生誤會了。”尹沫垂了垂眸,姿態很是恭敬,“是大公子知道我最近陪着夫人解悶,所以日常出行都安排了一隊陪同。”

 蕭弘道摩挲着茶杯,看似滿意地點了點頭,“夫人最近確實心情不佳,你陪她解悶也是情有可原。不過……解悶了這麼多天,她的情況可有好轉?”

 “看起來好多了。”

 蕭弘道抿了抿嘴角,輕描淡寫地道:“既然這樣,那你也給出去辦事了。”

 尹沫眉目一亮,“先生請吩咐。”

 蕭弘道不緊不慢地將茶杯中的涼茶倒掉,睨了眼尹沫,高深地說道:“之前聽說你們七個孩子關係不錯,那正好趁着最近阿輝不在,你去趟南洋,爲我辦件事。”

 ……

 南洋,午夜零點。

 商鬱未歸,黎俏姿態懶散地坐在實驗室,唯有眼底藏着冷霜。

 她早就知道柴爾曼家族不會坐以待斃,也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但確實低估了他們的惡毒,竟企圖用十一年前那件破事來攻擊商鬱。

 殘害兄弟這個罪名,比他殺人放火更加令人髮指。

 而大主教的身份,確實容不得任何污點。

 “小朋友,你別冷着臉不說話。”席蘿舉起手機盯着屏幕,凝眉催促,“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不用我再說第二遍了吧。大主教是聖職議員領袖,別說殘害手足,按照規矩他殺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