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弋婷來去匆匆,出了門,就給她父親唐南禮打了通電話。
“爸,我籌到了三千萬,一會我去趟二手車行,我這輛車還能抵押五十萬,不管夠不夠,你先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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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自上個月開始,突然發生了資金鍊斷裂的問題。
作爲南洋五巨頭,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若長時間資金短缺,後果難以想象。
五巨頭即便有生意往來,可公司經營全憑各家本領。
要是熬不過去,唐家恐怕要缺席五巨頭了。
……
午後,黎俏睡醒一覺便從湯溪園別墅離開。
途中遇到紅燈,她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商鬱的電話。
響鈴半分鐘,無人接聽。
黎俏皺了皺眉,又給落雨打了一個,“少衍呢?”
落雨站在客廳看了看樓梯口,語氣晦澀地道:“老大還沒下樓。”
“沒下樓?”
“您走後到現在,老大一直在主臥,也不讓我們進去。”落雨低聲解釋,隨即又問道:“夫人,您什麼時候回來?”
黎俏捏緊方向盤,“馬上。”
掐了電話,在綠燈亮起的瞬間,她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公館。
半小時,黎俏出現在公館客廳,落雨也很快走了過來。
黎俏凝眉問她:“他沒下樓也沒喫飯?”
落雨搖頭,“早上十點,流雲去敲了門,但老大一直沒下來。”
黎俏望着旋梯,瞭然地點頭,“讓廚房把飯菜熱好,再做一份雞蛋湯,不要放油。”
“好的。”
主臥門前,黎俏試探着擰了下把手,門開了。
她推門而入,擡起頭不禁眯了下眸。
主臥所有的窗簾都沒有升起,嚴絲合縫地擋住了外面的冬日暖陽。
昏黑的光線讓黎俏有些不適應,好幾秒纔在右側的躺椅上找到了商鬱的身影。
他光着上半身,只穿着睡褲孤身躺着,小臂搭着額頭,臉頰偏向了另一側。
“滾出去。”商鬱沒有睜開眼,陰沉的丟出了三個字。
黎俏隨手關門,徐步走到了男人的身邊蹲下。
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膛,“讓誰滾?”
商鬱睜開眼,佈滿血絲的眼底有片刻的失神。
黎俏笑笑,掌心貼着他的胸口,探身向前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她意在安撫他不安的情緒。
但商鬱卻扣住她的後腦,把她按在懷裏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
從淺嘗輒止到深入索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復內心焦躁的因子。
不到一分鐘,黎俏便掙扎着往後退。
不是不想親,主要是姿勢太累人了。
商鬱很順從地結束了深吻,摟着她放到腿上,埋臉在她的脖頸處一下一下淺酌。
他呼吸很急促,胸膛不斷起伏,緊緊勒着她的後腰,啞聲開腔:“去哪兒了?”
“醫院。”黎俏有問必答,纖細的手指上下撫摸着他的脊背,“找個熟人問了治療孕吐的偏方,一會陪我試試?”
商鬱沒說話,含着她的耳垂輕輕舔吻。
然後,黎俏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了。
昨晚回來,他們都有意迴避懷孕和孕吐這件事。
許是心結還在,他的行爲舉止略微有些失控。
黎俏儘可能地保持冷靜,摸了摸他的臉,“下樓喫飯?”
“嗯。”男人嘴上應着,但是實際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黎俏單手撐着他的肩膀,卻推不開。
她被商鬱禁錮在懷裏,行動受阻,感官也在漆黑的主臥裏逐漸被放大。
黎俏不是拒絕他的求歡,而是懷孕初期,三個月內,不適宜同房。
“你等等……”
她氣息不穩地往旁邊躲了躲,渾身着火了似的。
孕期雌性激素上升,她本身就很難抗拒這樣的親密。
商鬱溼濡的吻從她的脖頸一路下滑,粗糲的手指也探進了她的衣角。
短短几分鐘,黎俏放棄了抵抗。
空氣中都是男人身上濃烈的荷.爾蒙味道。
轉眼,他停下了動作。
黎俏的手指插進他的短髮中,目光迷離地看着商鬱,
男人仰頭啄了下她的脣角,掌心摸着她的髮絲,“去喫飯。”
黎俏低頭看着自己凌亂的衣襟,什麼都沒發生,唯獨脖子和胸前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草莓。
她嘆了口氣,垂眸往男人身下瞥了一眼,默默伸出了手,“給……”
親密行爲必定是兩性關係中最好的良藥。
奈何她孕初期身體不允許。
一場孕吐引起的小風波,歸根結底,都是因爲太在意。
他是,她也是。
……
十分鐘後,商鬱抱着黎俏在躺椅上平復呼吸。
他的薄脣貼着她的腦門,偶爾親兩下,胸腔裏心臟跳動的聲音強勁而有力。
“昨晚避開監控去了停車場……”商鬱低眸看着她紅潤的臉頰,拇指沿着她的下巴輕輕摩挲,“是想一個人走?”
黎俏甩了甩抽筋的右手,懶洋洋地趴在他身上,彎了彎脣,“沒有,我連手機都沒帶,能走去哪兒。”
“帶了手機就能走?”
黎俏閉了閉眼,輕聲戲謔,“嗯,也許吧。”
商鬱的手臂明顯僵了一下,不等他開口,黎俏又淺笑補充,“帶了手機的話,我可能會先回家,你昨晚一聲不吭的抱我去醫院,誰知道你要幹什麼。”
男人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的腦袋,良久才悵然地嘆息,“你想留下他,我怎麼會不答應。”
他的原則和底線,向來以黎俏爲主。
她要什麼,他都給。
黎俏在他懷裏擡起頭,微微一笑,“那陪我去喫飯,正好試試偏方管不管用。”
商鬱目光深邃,喉結滾了滾,“好。”
……
餐廳,桌上已經擺好了精美的食物。
商鬱和黎俏下樓,途徑拐角的客衛,黎俏注意到昨晚被他開槍打壞的門鎖,撇了下嘴角,“下次別衝動。”
男人瞧見她凝神的目光,薄脣牽起淡淡的弧度,“以後不要鎖門。”
黎俏瞅他一眼,妥協地點頭,“知道了。”
兩人在桌前坐下,黎俏看着自己面前的雞蛋湯,拿着湯匙攪了攪,很自然地喝了一口。
商鬱沒動筷,深邃的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黎俏自顧自地喝了幾口,擡起眼皮,揚眉道:“不要看我,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