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天下奇聞

發佈時間: 2024-11-02 16: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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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接下來的幾分鐘,將近一米九的雲厲如同一個巨嬰似的,被蘇墨時和望月攙扶回到了客廳。

 鼻血雖然止住了,但他有氣無力地攤在沙發上,好像經歷了一場惡戰。

 此時,夏思妤很茫然地湊到黎俏跟前,直勾勾地看着‘虛弱’的雲厲,壓低嗓音問道:“確定是暈針?”

 黎俏斜倚着扶手疊起雙腿,對着醫藥箱昂了昂下巴,“你可以試試。”

 “不用了不用了。”夏思妤擺手拒絕,“我就隨便問問。”

 再打一針,厲哥還能挺過去麼?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

 ……

 約莫過了十分鐘,雲厲的臉色恢復如常。

 他額頭上蓋着溼毛巾,枕着沙發靠背仰望天花板,沒一會就沙啞地問道:“蘇老四,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葡萄糖。”蘇墨時瞥了眼正在發消息的黎俏,信口胡謅。

 雲厲仰着臉,低眸挑眉,他什麼都沒說,卻不代表不懂常識。

 先前莫名其妙的體檢,還有他流鼻血時黎俏幾人過於敏感的反應,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有事瞞着自己。

 雲厲閉了閉眼,沉默良久,朝着蘇墨時攤開了掌心,“給根菸。”

 茶几上擺着商鬱的煙盒,蘇墨時略了一眼,建議道:“能走的話,出去抽。”

 雲厲面無表情地掀開眼尾,“老子……”

 話未落,一支菸已經被塞進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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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思妤一聲不吭地按響了打火機,見雲厲叼着煙投來目光,便把打火機往前送了送,“抽吧。”

 蘇墨時:“……”

 恰好,黎俏的電話響了。

 她看到來電顯示,眯了眯眸,起身去了陽臺。

 蘇墨時涼涼地瞅着夏思妤,莫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夏老五對雲厲的心思,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全都擺在了臉上。

 他想抽菸她就遞煙,萬一雲厲想殺人,估計她都能遞刀。

 另一邊,黎俏走到陽臺就接起了電話。

 那端是席蘿,帶着調侃的語調從聽筒裏傳來,“小孩,出來玩啊。”

 “玩什麼?”黎俏平淡地反問。

 席蘿笑意不減,往後一靠,睨着咖啡廳窗外的街景,“來和我們的炎盟Q玩個遊戲。“

 眨眼間,黎俏淡聲應允,“地址發我。”

 ……

 不到十點,黎俏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夏思妤還在客廳裏陪着雲厲,見他面色不佳,便催促他回隔壁的洋房休息。

 蘇墨時佇在窗口不知在想什麼。

 幾人聽到腳步聲,便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樓梯。

 蘇墨時打量着她的衣着,“要出去?”

 “嗯。”黎俏隱晦的遞給他一道眼神,兩人相繼離開了客廳。

 夏思妤心不在焉地張望着兩眼,低下頭繼續削蘋果。

 雲厲長腿平伸在前,眼尾掀開一條縫,偷覷着夏思妤的動作。

 有些事,不需要挑明就能看出端倪。

 她削個蘋果而已,卻把自己的手指劃破了三個口子。

 雲厲重新闔眸,聽着耳畔刀刃劃過蘋果皮的聲音,嗓音低啞地打破了沉默,“夏夏,我怎麼了?”

 夏思妤頭不擡眼不睜地繼續削蘋果,嘴上回答的很敷衍:“你不是暈針?”

 “長本事了,撒謊都不帶眨眼的。”雲厲臂彎搭在額頭上,低聲笑了。

 夏思妤動作一頓,滿眼狐疑地偏過頭,非常理直氣壯地反問,“我哪會撒謊?”

 雲厲:問了個寂寞。

 兩個人目光相撞,一冷靜,一審視。

 夏思妤看似坦蕩從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指已經戳進了蘋果裏面。

 雲厲勾了勾脣,語焉不詳,“很好,繼續保持。”

 ……

 門外,蘇墨時陪着黎俏往停車場緩慢踱步。

 寒風凜冽,吹亂了彼此的鬢角。

 “納洛酮只能緩解他發作時的症狀,治標不治本。”蘇墨時憂心忡忡地望着前方,“我昨晚又看了看他的檢測報告,丁丙諾啡遞減法和可樂寧脫毒法都未必有用……”

 黎俏撥開腮邊的碎髮,眸底風起雲涌,“他的報告還有問題?”

 蘇墨時難言般抿起脣角,目視前方,口吻悵然地道:“我已經交給研究中心去重新做化驗了,其中一項血液指標低於區間值,按照常理來講,鎮靜劑和毒品不該影響到那項血常規指標纔對。”

 停車場近在眼前,黎俏斂神蓋住外露的情緒,靜了幾秒,聲線涼薄又諷刺地開口,“這才符合他的爲人,毒癮能借,鎮靜劑能代謝,那項指標的異常,纔是……重點。”

 蘇墨時心知黎俏口中‘他’是蕭葉輝。

 他咬緊牙關,抑制着急促的呼吸,恨不能咒罵幾句來泄憤。

 他們早該知道,七子老大善於攻心,他對雲厲動手,就是誅黎俏的心。

 蕭葉輝比誰都清楚,用什麼方法才能攻破黎俏的防線。

 往日的情分,成了他的利刃。

 黎俏不緊不慢地向前踱步,眉目冷淡,口吻異常堅定,“讓研究中心儘快給出結果。”

 不等蘇墨時回答,前方賓利車的副駕駛走下來一個人,是落雨。

 她回身拉開後座車門,影影綽綽間,商鬱英俊的輪廓從門縫中透了出來。

 蘇墨時頓住腳步,側目睇着黎俏,“你們早去早回,有事電話。”

 “嗯。”黎俏點點頭,又細聲叮嚀,“讓夏夏陪着雲厲,不要離開米斯小鎮。”

 “放心吧,我會安排。”

 蘇墨時隔空對着商鬱頷首示意,隨即轉身沿着原路返回。

 車門旁,黎俏雙手插兜歪頭看着裏面的商鬱,“你要出去還是剛回來?”

 她剛纔在洋房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還以爲他出門辦事了。

 男人長腿疊起坐在裏側,垂了下眼睫,對着她攤開掌心,“不是要去找席蘿?”

 黎俏笑了笑,傾身鑽進車廂,剛坐穩,一條薄毯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腿上。

 行吧,孕婦的待遇確實與衆不同。

 黎俏對流雲說了咖啡廳的地址,又轉過頭:“她也叫你了?”

 商鬱薄脣微側,探了探她的手溫,挑着眼尾沉聲回答,“沒有,先送你過去,見完面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倒也不必如此興師動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