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你想投靠誰?

發佈時間: 2024-11-02 14:4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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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黎俏幾人走進了病房。

 一陣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氤氳在四周。

 她站在門口看着病牀上輸液的黎三,斂了斂神,踱步走上前。

 曾經鐵血的男人,面容透着病態的蒼白,頭上還抱着紗布,穿着病服趴在牀上的姿勢,有點損形象。

 此刻,黎三睜着眼睛,側頭趴着,幽暗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黎俏,就跟不認識她似的。

 兄妹倆對視了幾秒,黎俏緩緩眯起眸,站在他幾步遠的地方,挑眉道:“失憶了?”

 跟在她身後的南盺眼皮一跳,拿着食盒塞進流雲懷裏,跨步走到牀前,白着臉彎下腰,“老大,我、我是誰?”

 要是黎三真的失憶了,那他還會記得自己嗎?

 南盺暗暗‘操’了一聲,又想哭了!

 病房裏,寂靜蔓延。

 黎三雖然清醒,但傷在頭部,還有些虛弱乏力。

 他眼看着南盺眼眶猩紅,臉上蜿蜒着淚痕,鼻尖還掛着一抹亮晶晶的東西,黎三覺得那是鼻涕,頓時嫌惡地擰緊了濃眉。

 好半晌,他薄脣蠕動,說了一個字:“醜……”

 這女人怎麼一副被蹂躪的模樣,他昏迷這段時間,她都經歷了什麼?

 黎三不忍直視地合上眼皮,南盺梗了梗脖子,轉身就往洗手間走去。

 而不遠處的黎俏聽到黎三的話,彎起脣角兀自點了點頭,看來沒失憶。

 她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黎三,兄妹倆再次對視,黎三滾了滾喉結,語氣緩慢地問:“這哪兒?”

 “南洋。”

 聞聲,黎三深呼吸,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這豪華病房的裝修和佈局,一看就不是邊境的產物。

 他動了動腿,趴臥的姿勢很不舒服,眼神眯了眯,又問:“歐白呢?”

 黎俏勾着旁邊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用手背試了試溫度,回道:“給你留着呢。”

 “嗯,懂事。”黎三欣慰地感慨了一句,腦海中已然開始琢磨,等他出院怎麼整治歐白。

 由於黎三身體還很虛弱,簡單聊了幾句,他就睏倦地閉上了眼。

 黎三睡着了,南盺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簡單打理過後,雖然她神態透着淡淡的憔悴,但豔麗張揚的風華再次爬上眼角眉梢。

 ……

 黎俏沒在醫院久留,叮囑南盺小心照顧,又呆了一會就下樓驅車回了實驗室。

 抵達實驗樓下,還不到早上九點。

 黎俏側眸看着副駕駛的小錦盒,稍加思索,便放進了收納盒裏。

 她沒上三樓,反而去了二樓的藥品研發部門。

 恰好幾個負責人正在整理資料,看到黎俏就熱情地起身相應,“小黎,早啊。”

 黎俏簡單說明了來意,負責藥品研發的人員立馬從藥櫃裏拿出了幾瓶試驗藥,“這幾個特效藥對治療外傷有很好的效果,都經過了科研所的檢驗,有很多,不夠你再來拿。”

 “嗯,謝謝章老師。”

 黎俏拿過幾個藥瓶,道謝後就上了三樓。

 研發負責人章老師望着她的背影,忖了忖,連忙招呼自己的助理,“小劉,咱們之前研發的外傷試驗藥,你一會去科研所多拿幾瓶回來,小黎可能需要。”

 ……

 一整個上午,黎俏都呆在實驗室和連楨整理着交流會的申請資料,臨近晌午工作才告一段落。

 “小黎,一起去喫飯?”連楨看了看手錶,將資料做好標記放在了檔案夾裏,轉首問道。

 黎俏拿着手機看了看,搖頭,“不了,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說罷,她起身,和連楨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實驗樓。

 恰好江院士從辦公室走出來,瞥見黎俏沒穿白大褂的身影,走進研究室就問連楨,“俏俏又出門了?”

 連楨應聲,“她說有事要去處理。”

 江院士摘下老花鏡揣進衣兜,咂舌道:“這富人家的孩子,生活也不清閒啊。嘖,怪優秀的。”

 連楨:“……”

 江院士對黎俏的每日一誇,他都習以爲常了。

 ……

 正午十二點,黎俏又去了醫院,給黎三送試驗藥。

 這些都是經過科研所檢驗的,市面上沒有,屬內部特效藥。

 她穿過醫院大廳,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高級病房區。

 此時,病房門虛掩。

 她伸手打算推門,卻意外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我昏迷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話了?”是黎三的聲音,語氣雖然很慢,但比清早更有底氣了。

 隨後,哐噹一聲,似乎是水杯倒了。

 南盺手忙腳亂地擦着桌子,支支吾吾地反問,“啊?什、什麼話?沒說啊。”

 這種語氣,一點也沒有邊境火玫瑰的熱辣。

 反而像個被點破心事的緊張小女孩。

 南盺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黎俏眸光微閃,放棄了進門的想法,順勢靠在門邊,大大方方地聽牆角。

 病房裏,一陣沉默過後,黎三斜睨着南盺,嗓音很沉,“確定?你知道騙我的後果。”

 瞧瞧,兄妹倆威脅人的口吻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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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盺背對着他,拿着紙巾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桌面。

 直到整理好情緒後,她才恢復了一貫的不正經,“老大,你到底在說什麼,人家都聽不懂。”

 這就叫裝腔作勢吧,南盺狠狠鄙視自己。

 除此之外,又能如何?

 那些不敢直言出口的心事,只能藏在心底深處自我感動。

 這時,黎三磨了磨牙,眸光凜冽而幽深,“少他媽給我裝,你是不是說過,要去投靠別人?”

 南盺擦桌子的動作一頓,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了。

 哦,原來是這個啊。

 她把手裏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回身時倚着桌沿,甩了甩波浪長髮,媚眼如絲地笑道:“你聽見了?”

 一看她這幅德行,黎三就有一種想掏槍的衝動。

 但身體沒恢復,他現在只能臥趴在牀上,起身都費勁。

 他鼻翼翕動,眯着冷眸,一字一頓,“說吧,除了我,你想投靠誰?”

 南盺愣了,見黎三眼底涌現殺氣,不由得垂下了眸,眼底浮現自嘲。

 他大概以爲自己要背叛他,纔會這麼生氣吧。

 南盺重新倒了一杯水,輕嘆着走向了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