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失了智,望着他眼底深處,下意識地就喃喃出聲:“你怎麼不說是你家草坪太滑……”
商鬱眯起冷眸,一寸寸壓下俊顏,兩人呼吸纏繞,距離近在咫尺。
默了幾秒,他揶揄道:“聽你的意思,那片草坪應該鏟了?”
黎俏抿起嘴角,不吭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山裏的溫度太低,所以纔會讓她感覺男人掌心的溫度越來越燙,明明隔着衣料卻灼得她渾身發熱。
黎俏口乾舌燥地滾了滾嗓子,剛想說話,商鬱已經動作緩慢地抽回手放開了她。
意外的擁抱,時間不長不短,黎俏的心卻難以平靜。
她繼續悶頭向前走,不經意地用手背碰了下發熱的臉頰,嘴角隱隱上揚。
剛剛那麼近的距離她才發現,原來商鬱的左眼角有一顆非常不明顯的小痣,隱在睫毛和眼尾處,真是個性又好看。
然而,黎俏剛向前走了一步,手腕驀地一緊,她微愣,回眸時,就見商鬱垂着眼瞼,表情似乎……有發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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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黎俏順着他的視線往地面一看,才發覺自己的腳背和鞋面相接的地方,有一塊破皮的小劃痕。
可能是剛纔打滑,被鋒利的草葉劃破了。
黎俏用鞋底蹭了蹭地面,不甚在意地口吻說道:“沒事,小傷。”
如果不是商鬱,她都沒注意到。
偏偏,男人的表情沒有任何緩和的跡象。
下一秒,不等黎俏再開口,他緊抿薄脣,轉身拉着她就往公館折回。
大步流星,速度很快。
黎俏愕然。
兩人返回到公館客廳,剛入座,流雲就抱着醫藥箱送了過來。
商鬱一言不發地接過藥箱,打開後嫺熟地拿出碘酒和消毒棉,一轉身就看見黎俏朝他攤開手,“衍爺,我自己來。”
說實話,這點小傷,在她看來和蚊子叮了一口沒什麼區別。
但,商鬱的做法,無形中透着重視和關懷,她也不願拂了他的好意。
這時,男人對她的話恍若未聞,修長的手指拿着鑷子,緩緩蹲在了沙發前,語氣低冽:“放上來。”
黎俏咬了下嘴角,深呼吸之後,妥協了。
於是,不遠處的流雲和落雨,親眼看到他們家殺伐決斷的主子爺,單膝跪地,將黎俏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拿着鑷子無比認真地爲她擦拭傷口。
流雲覺得,那小傷口頂多就是擦破了皮,不處理的話,估計……明天就能癒合。
也是在這一刻,落雨認清了一個事實,黎俏對南洋商少衍來說,獨一無二,無人能及。
暗堂的堂主,南洋的地下霸主,當着手下的面,爲了黎俏,折了腰,屈了膝。
幾分鐘後,商鬱爲黎俏處理完傷口,他甩手將鑷子丟進醫藥箱裏,幽幽擡眸望着黎俏,眼波深如寒潭,卻用命令地口吻對流雲說道:“半山草坪全部鏟了,換新草。”
黎俏:“……”
就是這一天,黎俏知道了一件事,商鬱重視她,重視到她身上不能有丁點損傷。
一旦有,他就會變得陰鷙暴戾,冷峻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