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瓏順着路往後走,穿過三座假山一個走廊,終於到了周慕凌的住所。
輕輕一躍,便飛上了房梁,趁着月色,找到了周慕凌的房間,小心揭開瓦,裏面透着暗白。
卻見周慕凌閉着雙眼,呼吸平穩,想不到,這傢伙,睡覺居然還有點蠟燭的習慣。
顧玲瓏從屋檐上跳下去,看着睡得不醒人事的周慕凌,心中一喜,從他衣兜裏掏出一枚令牌。
“想不到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要走,你能耐我何”
顧玲瓏縱身一躍,跳上房梁,看着手中的令牌,這也太容易了吧,容易得讓她不安。
管他呢,先出去再說。
顧玲瓏走到大門口,門口兩個侍衛依然站得筆直。
“請出示令牌。”一個侍衛面無表情道。
“吶可以出去了吧”顧玲瓏伸出令牌淡淡一笑。
其中一個侍衛打量着她,有些疑惑,“我怎麼沒見過姑娘。”
按理說出出入入的人他都很熟悉,唯有這個女子,卻沒有半點印象。
“我是三殿下的堂妹,昨日纔過來的,自然是沒有見過。”顧玲瓏淡淡道,一副不動神色的模樣。
“原來是顏姑娘,小的多有得罪,姑娘請。”侍衛連連哈腰,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給笑爛。
只是另一邊,周慕凌心情不太好,將桌上的茶盞紛紛摔在地上,雷霆大怒。
周慕凌找自己兄長下手這一事,都發生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後者不悅,卻將這些動作紛紛擋下,心中對周慕凌卻是越來越不滿意。
所以周慕凌最近心情更加不好,他愈發覺得父皇偏心了,同時心裏也有幾分危機感,擔心老皇帝忽然立周慕然爲太子,這樣自己就功虧一簣了。
而謝珍也聽聞二皇子受重視一事,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前程,隨後找人罵顧玲瓏水性楊花,傳到民間。
一時之間,顧玲瓏的名聲被敗壞。
紅姨聽說此事告訴顧玲瓏,然而後者並不在意此事,畢竟現在已經被周慕凌抓到他府上,自己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剛一出門,顧玲瓏就感覺不自在,總感覺後面有人在跟着自己,轉過身卻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了還是有人在跟蹤我”顧玲瓏試探性的走到牆角,果然,酒樓的柱子邊一個青色的身影晃過。
顧玲瓏假裝不在意向前走,眼神卻不自覺往後瞟,跟蹤她的人很有可能是周慕凌的人,我說怎麼這麼容易,原來早有打算。
終於,顧玲瓏在月色中看了個大概,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身材矮小,腿很短,頭很大,這樣有特色的人想要她忘記都難。
“跟蹤我那我就奉陪到底。”顧玲瓏勾起一抹算計。
“你這裏衣服怎麼賣”顧玲瓏走到稍微繁華的街道,走進一所名爲雅軒的鋪子,用手摸了摸鵝黃色的羅裙,略微滿意,但是她不需要這種。
“姑娘好眼力,這些個綾羅綢緞都是達官貴人的最愛,而這件衣服又是京城特產的,絲質柔滑,白格雅緻,全店也只有這一件了。”女掌櫃見她迎面而來,看着她清秀無比,身上又穿得體面,自然是以笑迎客。
聽掌櫃的一說,顧玲瓏到有了興趣,“這衣服多少銀子”
“一百兩。”
“一百兩”顧玲瓏驚訝看着她,她渾身上下也就十兩,一件普通衣服也就四五個銅板,這件衣服就一百兩。
掌櫃的笑了笑,“姑娘還不知道這件衣服是著名錦繡孃親手縫製的吧,雕花就用了三個月,整整一件衣服用了半年時間。”
顧玲瓏搖搖頭,有些失落看向四周,“有沒有男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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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衣服姑娘是爲夫君買的嗎尺寸多少我這就替姑娘去找。”掌櫃的笑容不減,絲毫不因爲她不買,而減少熱情。
“我穿。”
掌櫃的愣了一下,隨即會意,像是見怪不怪,“姑娘的身高到也不矮,合適的倒也不少。”
顧玲瓏算不上有多美,有着江南女子的清秀,身材卻及其修長,眼眸中透着淡淡的清冷。
不一會兒,掌櫃的找來三件衣服,一件黑色,一件白色,一件紫色,“這些個都是姑娘適合的。”
顧玲瓏看着這三件衣服遲疑片刻,黑色太冷淡,白色太單調,她等會兒要去的是青樓,要說合適,這件紫色的正好。
“就要這件紫色的吧。”顧玲瓏指着這件衣服,若說那件衣服昂貴,她也擔心這件衣服價格也不斐,若是超過十兩銀子她是斷斷要不起的。
“五兩。”
“那給我吧,我現在就穿,對了,你們這裏有沒有髮束”
“當然有,姑娘去換吧,等會兒髮束就當我送給姑娘,姑娘是頭回客,還希望姑娘能再次賞店。”掌櫃的伶牙俐齒,又會做生意,果然是從商中的佼佼者。
“那多謝掌櫃的。”
半個時辰後,石玄澈還躲在賣糖葫蘆老頭後面朝雅軒裏張望。
“小夥子你要買糖葫蘆嗎”賣糖葫蘆的老頭好奇看着他,不買糖葫蘆在這裏鬼鬼祟祟的,難不成是打我糖葫蘆的主意。
石玄澈對上老頭防備的眼神,真當我買不起糖葫蘆“給我來二十根糖葫蘆。”一副我喫得起糖葫蘆的氣勢。
老頭喜笑顏開,二十根糖葫蘆滿滿塞進他手上“小夥子是給孫子買的還是兒子買的,看起來真年輕。”
石玄澈欲哭無淚,他不過而立之年,再說,三殿下也比他大好幾歲,他有那麼大嗎
片刻,雅軒一直見不得人出來,正當惱怒,卻見門口出來一位清秀的紫衣男子。
憑藉他的經驗,單憑這雙眉眼便知是她。
深更半夜穿男裝,三皇子果然沒錯,這女的肯定有問題。
顧玲瓏看着那一抹青色晃來晃去極爲扎眼,輕笑,這顏府什麼都好,也不知道周慕凌什麼眼光,居然看中這樣的人。
“客官裏面請~我們這裏什麼都有,大的小的,白的黑的,醜的漂亮的。”滿香樓門口,老鴇揮着手帕,口裏盡是粗鄙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