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後退，將玉石放進了盒子裏。許久紅姨沉下一口氣後，才又言：“我這牡丹閣本就是做買賣的地方，公子不想說，紅姨我啊，不問就是。”
不等周慕然開口，隨即紅姨繼續言道：“只是公子如果真的有想知道的，不如直接問出來，至少我知道的便一定會回答， 也好過你這般毫無頭緒的查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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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紅姨輕手蓋上蓋子的樣子，周慕然直接問道：“她當初是怎麼來這裏的”
聞言紅姨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她答道：“就那樣來的咯。”說着她轉身倚在桌子上，繼續言道：“進了門，看到我這閣樓不景氣的風向，便說能幫我，一來二去便也與公子有了緣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周慕然知牡丹閣和顧玲瓏之間的關係，可沐風查過五遍卻一直查不到她和牡丹閣的來往，這也是爲什麼他偏偏對這件事情很是執拗的原因，因爲他知，一定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你就直接答應了”周慕然問道。
聽他這問題，紅姨隨即便笑了。她言：“爲什麼不答應你可知丫頭來的時我再幹嘛”不等人開口，紅姨直接自己回答道：“我正想着這店該怎麼賣才能襯得上一個好價位。”
她繼續言道：“不過說來也妙，當時丫頭來的時候我也被嚇到了，一個女兒家一身男兒裝便敢自稱公子便闖了我這牡丹閣。”她說着忍不住笑了一聲。
“當時她便清楚您在江湖上的地位嗎”在周慕然這句話脫口說來的瞬間，紅姨的表情一下頓住了。她想着，清了清嗓子言道：“這你得問她本人啊。”
說完她滿臉的不自在，這話從顧玲瓏嘴中說出跟和周慕然那嘴中說出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若是顧玲瓏，就如現在一般，大家各取所需，也算是一樁美事。但周慕然怎麼說也是朝廷中人，她在江湖闖蕩半輩子，說實話如今這年紀她不想招惹是非。
創下這牡丹閣便是想要定下來，所以當即她只是笑着給周慕然倒上了茶水，隨後言道：“公子今日不是來問丫頭的事情的嗎，怎麼這又扯到我身上了。”
她言：“所謂江湖之人，不過都是些過往，如今我這也算得上是半老徐娘，該仰仗一些年輕的姑娘，有錯嗎”
見她有意要掩飾的樣子，周慕然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那般看着，那眼神看的紅姨渾身不適，她沉下了一口氣後才言：“不過作爲過來人，紅姨真的要提醒你一句。”
“這祕密之所以被稱之爲祕密，便說明它必定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若說起來這世上誰還沒有些祕密公子敢說自己就真的一點兒不能說的話都沒有嗎”她說着嘴對住那菸斗，不久便有縷縷白煙飄了出來。
他沒立刻說話，其實之所以這般緊張，還是因爲那晚的囈語。若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這般苦苦查詢。但那晚顧玲瓏所言所欲，真的讓他忍不住去細細的思考一些問題。
周慕然不想讓那些變成現實，所以他只能在拼命的尋找答案。可答案尋至今日，他忽然已經知道，若有一天他真的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又有什麼作用呢
“那，紅姨的祕密是什麼”就在那一瞬，這樣的問題忽然從周慕然的嘴中問了出來。
紅姨沒有說話，她面容上帶着幾分笑意，轉着手中的茶盞，許久才言了一句：“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好奇心太強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兒嗎”
見紅姨要開口，忽然周慕然繼續言道：“當年的事情應該還在耿耿於懷吧，即使當年負責你一族滅門的執行人已死，卻還是想找到害死你們一族的真正凶手。”
周慕然話說完的瞬間，紅姨臉上的笑意忽然僵住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眸中見到眼前男人的那一刻，眼神中滿滿的戒備卻又在漸漸淡化。
“你查我”紅姨問道。
他沒回答，只是換了一個自己坐的舒服的姿勢，繼續問道：“怎麼，這麼多年已經過去，所謂仇人是否已經找到了呢”
“殿下今日，應該不是爲了我這一個小小青樓老闆來的吧。”她還是有意想要將話題掰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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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老闆嗎”但在周慕然後面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現在他的目標早已經不在顧玲瓏的身上了。
“我曾有幸聽說牡丹閣在江湖上名聲響徹，不是說它有多大的能耐，而是這是一個專收留江湖上想要退隱人士的地方。”說着他湊前了幾分，隨即一臉好奇的直接問道：“所以我真的有些好奇，能用得到這麼多江湖人士的地方，它的能耐是否真的只如傳聞中那般純粹。”
“而這個地方，又收留下了多少所謂退隱人士呢”見到紅姨臉上的緊張，周慕然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對的。
見紅姨不說話，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順手將自己面前的一盞茶水往裏面放放，他沉下一口氣的同時，下意識的又言了一句：“若說對於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牡丹閣這種地方該是越多越好，但若是對朝廷來說，你覺得你們這地方還能在京城活幾天”
一句話說完，紅姨忽然擡起眸子，言道：“那真的多謝公子今日提醒了呢。”說完，她忽然從桌下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後想都不想的便直接沖人揮了過去。也還好是周慕然反應靈敏，他一個側翻，便已經躲過了那刀子。
也是剛站穩的瞬間，紅姨忽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底下，很快門板和房間四處不同的地方便彈出了一排排的刀刃。
“若今日公子走不出去了，那想來我這牡丹閣的確還是能夠多苟延幾天的。”說罷，她言道：“現在你的路只有兩條，不然我來，不然”她望向了周慕然面前的茶杯，繼續言道：“勞煩您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