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府。
“方嬤嬤還是不肯說?”秦軒坐在椅子上,面色難看。
冷一點點頭,“方嬤嬤嘴很硬,鞭子都抽斷了,也不肯吐露一個字。”
秦軒沉默,並不是很意外。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沒有動方嬤嬤,反而捨近求遠,給鄭嬤嬤做局的原因。
方嬤嬤是於氏的奶孃,她兒子早夭,家裏早已沒人,所以將於氏視作親生女兒般看待,她是絕不會出賣於氏的。
“既然問不出什麼,暫且停了刑訊。”秦軒道。
“是。”冷一點了點頭,看着世子還有些蒼白的面色,他有些遲疑。
“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別吞吞吐吐。”秦軒沉聲道。
冷一聞言,只好道:“今日屬下聽到一個消息,說是陸夫人出行時,被歹人……捅了幾刀,流了很多血,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什麼?”秦軒面色大變,霍然站起身來,“你爲什麼不早點稟報?”
“這只是屬下聽來的,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本想先去陸府打探了,再告訴世子。”冷一忙道。
秦軒俊臉煞白,怒不可遏,“你明知道,她很有可能是我姐姐或者妹妹,對我那麼重要,你竟如此不分輕重。”
見他面色這般不好,冷一很是擔心。
這也是爲什麼他遲疑不稟報的原因。
世子自上次昏倒後,身體還很虛弱。
而且,他覺得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以陸大人的能力,不可能讓陸夫人出事纔是。
“世子先別擔心,屬下現在就去陸府問問情況。”冷一趕忙道。
一會兒的工夫,秦軒冷靜了很多。
他也覺得,陸行知不可能會讓喬菁菁出事纔是。
但他依舊不放心,擡步往外走去。
“世子要去哪裏?”冷一着急追了上去。
“陸府。”
“可是外頭天寒地凍,世子身子未愈……”
秦軒沒理會他,快步出了府門,跨上馬,便朝陸府疾馳而去。
到了陸府。
他剛跳下馬,便與旁邊一輛馬車裏下來的人,迎面對上。
長公主看到他,有些意外。
難道他也是聽說了菁菁的事情,特地來陸府探望的?
只是他的面色,怎麼那麼蒼白,還透着一絲病容。
秦軒看到她,也甚是意外,心中雖然焦急,還還是上前行了禮,“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收住思緒,擺了擺手,快步朝陸府走去。
此時陸府大門緊閉,盧靖已先一步過去敲響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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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門房開了門,看到門外站着長公主和秦軒,嚇了一跳,卻是委婉道:“長公主、秦世子,我家大人吩咐過,這幾日不見客,還請回。”
長公主眉頭皺緊。
她原本還以爲菁菁遇刺一事,是外人訛傳的,但現在看到門房的反應,心裏沉了沉。
看來菁菁確實遇刺了,且傷的還很重。
她壓下心頭的沉重,急忙問道:“你們家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門房嘆了口氣,“大夫已經來了好幾批了,太醫也來了,夫人現在還沒有醒。”
長公主面色變了變,怎麼會這樣?
才一段時日沒見罷了,菁菁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很想進去看看她,可門房剛剛說了,陸家人不見客。
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有心情?
她若貿然進去,什麼忙幫不上不說,還要給人家添亂。
她正猶豫間,竟見旁邊快速走過去一道身影,正是秦軒。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秦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影壁後面,她想制止也來不及了。
門房看到了,嚇了一跳,匆忙道:“長公主先請回,小的失陪了。”
看着重新閉闔的門,長公主眉頭緊皺。
這還是她頭一回喫閉門羹,但她並沒有生氣,只是很擔憂喬菁菁。
“殿下,我們可是要先回去?”盧請詢問道。
長公主想了想後,搖頭,“再等等。”
既然秦軒進去了,肯定能瞭解到菁菁的情況,她在這裏等他出來便是。
盧靖看了看緊閉的陸府大門,皺了皺眉,“可要卑職潛進去打探情況?”
“不用。”長公主立即拒絕了,“一會兒問秦軒即可。”
“既如此,外頭冷,殿下還是到馬車上等吧,卑職在這裏等秦世子即可。”盧靖道。
長公主點了點頭,返回了馬車。
她並沒有等很久,秦軒便出來了。
長公主連忙下了馬車,“秦軒,菁菁情況如何了?”
秦軒一言不發,直接上馬離開了。
看着絕塵而去的人,長公主眉頭皺起。
秦軒怎麼了?
難道菁菁的傷情真的很嚴重?
盧靖在一旁不滿道:“殿下,秦世子他好生無禮!”
長公主的心裏正亂成麻,聞言,沒說什麼,只道:“先回去吧。”
上馬車時,她又看了眼府門緊閉的陸府。
她得進宮一趟,母后手裏一味叫凝香丸的神藥,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就是不知道母后舍不捨得拿出來了。
就算不捨得,她也得纏到她捨得纔行。
菁菁不能有事呀。
想到此,她立即吩咐道:“盧靖,進宮!”
“是。”
……
同福寺。
於氏和夏侯夫人在寺中住了幾日。
這日,夏侯府的下人,送東西來,夏侯夫人隨口問了一句,“近日京中可有發生什麼事麼?”
那下人回道:“大事倒沒有,不過聽說那陸夫人年紀輕輕的,在昨日去了。”
“什麼?”夏侯夫人吃了一驚。
原本一旁漫不經心的於氏,聽得此言,坐正了身子,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喬菁菁終於還是死了。
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夏侯夫人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奇道:“鳳兒好像很開心,可是有什麼喜事麼?”
於氏壓下心頭的喜悅,面露無奈地說:“我能有什麼喜事?”
夏侯夫人點點頭,轉而道:“我們來同福寺也住了幾天了,明日去我的別院再小住幾日,我們便回去吧。”
於氏現在心情很好,自然是對方說什麼,都答應,“那就叨擾你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夏侯夫人嗔了她一眼。
於氏這次是真心實意地笑了。
自被休後,往日那些往來的姐妹,都對她避之不及,唯有這顧氏,還願意搭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