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綺夢見她在提到她家夫君時,眉眼明亮,神采奕奕,知她在家裏肯定很受重視和寵愛,不由感到羨慕。
“這是我做的蘿蔔絲餅,你要不要嚐嚐?”喬菁菁問道。
練綺夢這才注意到她手裏還端着一個盤子,驚訝道:“你自己做的?”
喬菁菁點點頭,將盤子放到琴案旁邊的小几上,然後把筷子遞給了她。
練綺夢接過,夾起一塊,嚐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真好喫。”
“好喫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喫呢。”喬菁菁一臉鬆了口氣的模樣。
“你快坐。”練綺夢見她還站着,連忙開口道,想到自己前頭的失禮,又有些歉疚,“不好意思,招待不周了。”
喬菁菁並未在意,“前頭大家不熟嘛,你不用在意。”
話說開後,二人之氣的氣氛輕鬆起來。
喬菁菁看着桌案上的琴,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
練綺夢見了,問道:“你也會彈?”
“我不會。”喬菁菁搖頭,“不過我家夫君彈得很好。”
“還未請教你的夫家是……”練綺夢其實心裏有些猜到了,因爲前頭她自稱是陸夫人,而與夏侯璽交好的陸姓友人,便只有那吏部尚書,陸行知陸大人了。
上回在國公府,她還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我夫家姓陸,陸行知是我夫君。”喬菁菁沒有隱瞞,直接道了出來。
練綺夢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陸夫人和陸大人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綺夢姑娘謬讚了。”喬菁菁含笑道,“你跟夏侯公子也很登對。”
提起那廝,練綺夢的眼神黯了黯,“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喬菁菁聞言,有些納罕。
不是她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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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爲練綺夢是夏侯璽安置在這裏的外室。
這綺夢園,雖然不大,但所處的地段,是很好的,而且裏面的園子,也修葺得很精緻漂亮,伺候的下人僕役,也都很規矩。
若不是有着親密關係,夏侯璽應該不可能對一個姑娘這麼用心。
不過見對方不欲多說的樣子,她便沒再說什麼,而是岔開話題道:“我雖然不會彈奏,但我會唱幾首歌。”
練綺夢見她岔開話題,心裏鬆了口氣,忙道:“那不知陸夫人會唱什麼歌?”
當下,喬菁菁便撿了幾首現代很火的古風歌曲來唱。
練綺夢聽後,以爲聽到了天籟。
待喬菁菁唱完,她好半晌纔回過神來,一臉歡喜地說:“陸夫人的嗓子真好,唱的歌也很好聽。”說着,她纖指一撥,琴聲悠揚響起,正是喬菁菁方纔唱的歌。
喬菁菁佩服極了,沒想到,她才只唱了一遍,練綺夢便能彈奏出來,琴技果然了得。
待練綺夢一曲彈完後,她鼓起掌來,“綺夢姑娘的琴技,好了不得。”
“讓你見笑了。”練綺夢笑道,“你唱的這些歌,真是太好聽了,歌詞也很美,很獨特。”
喬菁菁搖了搖頭,“我其實也是聽別人唱的。”
二人在這裏聊得開心,秦國公府,秦月兒也笑得一臉開心。
就在剛纔,她聽到消息,喬菁菁早上出行時,被人捅了好幾刀,流了一馬車的血,恐怕要不行了。
原本,她還想派人將喬菁菁暗中處置掉的,沒想到,竟有人也那麼恨她,先一步出手了。
真是老天都在幫她。
她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娘。
她趕去於家時,於氏被禁足在院子裏,滿臉憔悴。
“娘,您還好麼?”秦月兒收住喜色,關切問道。
於氏眉眼間都是陰鬱之色,使得她原本姣好的容顏,有些暗沉可怕。
回到孃家後,她爹便勒令她住在這個院子裏,哪也不許去。
她知道,秦墨遠說的話,讓她爹產生了懷疑。
她又怒又恨,卻沒有辦法。
這時看到女兒前來,嘆着氣,苦悶道:“你也看到了,你外祖不准我出這個院子。”
秦月兒寬慰道:“娘彆着急,外祖父既然讓你待在院子裏,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有什麼事情,不是還有外祖母麼,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若是別的事情,於氏自然不着急,但是若叫爹孃知道,當年她害死了那蠢貨,只怕不會原諒她。
畢竟那蠢貨再蠢,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但這件事情,她自然不能跟女兒說。
“娘,我今天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說起這件事情,秦月兒的臉上重新浮現了笑意。
“什麼好消息?”於氏意興闌珊。
“喬菁菁那賤人,今日出行,叫人捅了好幾刀,怕是活不了了。”秦月兒一口氣將消息說了出來。
於氏一聽,原本晦暗的臉上,果然也浮現了笑意,“這件事情果真?”
“千真萬確,很多人都看到了,陸府現在府門緊閉,只有太醫和大夫進出。”秦月兒道。
“活該!果然,賤人自有天收!”於氏吐了一口氣,壓在心中的大石,也安穩落地。
她雖然不能確定,喬菁菁就是於菲兒那蠢貨生的孽女,但是她被休那日,冷一那狗奴才信誓旦旦說的話,使她又驚又怕。
難道喬菁菁真是當年她扔到雪地裏的女嬰?
那年那麼冷,雪都有一尺厚了,她竟然沒有死?
她很是後悔,早知當年,不該託大的,應該直接讓人摔死那女嬰,就不會像今日這般驚惶後怕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被人捅了幾刀,那喬菁菁肯定是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恨喬菁菁,替我們清理了她。”秦月兒也是鬆了一口氣。
於氏被休回孃家,她其實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喬菁菁很有可能是爹的另一個女兒。
而且看爹的樣子,是想把喬菁菁認回來。
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現在好了,喬菁菁馬上就要死了,即便她真是爹的另一個女兒又如何,她註定了無福消受。
於氏目光微閃,半晌,才道:“那些捅傷喬菁菁的人,應該是我之前讓方嬤嬤找的人。”
聽說是她找的人,秦月兒並不意外。
娘對喬菁菁的厭惡,可不比她少。
“娘真有先見之明。”她誇讚道。
於氏整個人輕鬆了很多,“對了,我離開秦國公府時,方嬤嬤昏倒在地上,她沒什麼事吧?”
秦月兒目光閃爍了下,“方嬤嬤被爹關進暗室審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