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死人了？
喬菁菁下意識地挨近了陸行知。
陸行知握緊了她的手，溫聲安撫，“別怕。”
有他的安撫，喬菁菁心裏的懼意，消散了一些。
竟然有人在醉仙樓殺人。
是何人那麼大膽，衆目睽睽之下就敢行兇？
才這麼想着，竟見陳管事從人羣中鑽了出來，看到二人，忙上前稟道：“陸大人，出事的正是您要找的陳婆子。”
喬菁菁聞言，心裏一沉。
陸行知扶着喬菁菁剛上三樓，夏侯璽便進來了。
很快，陳大嬸被陳管事帶着人，擡了下去。
“方纔那位大嬸臨終前說過，她曾經服侍的二小姐，也是於家的女兒，且還跟秦夫人是雙生姐妹。”喬菁菁道。
“公子，這件事情，要報官麼？”陳管事道。
陳大嬸渙散的眼神，聚在她的臉上。
夏侯璽看了眼喬菁菁，問陸行知，“那陳大娘的屍體，你們想怎麼處置？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是讓他們帶走麼？”
可從陳大嬸的話裏，不難看出，那位二小姐在於家的處境，是個不被待見的存在，甚至於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實在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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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話音剛落，陳管事便進來了，“公子，派去的人，沒能追上那歹徒。”
夏侯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他本來也是打算救治那位大嬸的，便沒有多問什麼，而是對陳管事道：“取我的藥箱來。”
“不……那是大小姐……二、二小姐叫菲兒……”陳大嬸努力撐開眼皮，想到她家的二小姐，眼角滑出了淚水，“我可憐的二小姐啊……一出生便被拋棄……明明是雙生子……一個被捧在手心……一個卻不聞不問……”
她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是。”陳管事應了聲，下去了。
夏侯璽聞言，更加疑惑了，嫂夫人不是出身鄉下麼？她的生母還有奶孃？
聽到這個稱呼，喬菁菁愣了下，但還是道：“大嬸，我不是你口中的二小姐，我是那日不小心撞了你的客人。”
“怎麼回事？”陸行知沉聲問。
陸行知看向喬菁菁，“你覺得呢？可要厚葬她？”
陸行知頓了下，開口道：“事關內人的身世，在還沒查清楚前，暫時不能告訴你。”
喬菁菁這會兒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她嘆着氣道：“包括這次，我才見了她兩回，不過從方纔陳大嬸臨終前說的話來看，她很可能是照顧我生母的奶孃。”
陸行知回頭看了眼，見是夏侯璽，蹙眉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先將那大嬸的傷勢穩下來。”
喬菁菁一怔，轉頭看去，竟見陳大嬸雙眼瞪得大大的，已沒了聲息。
“她剛收拾好包間出來，便被人捅了一刀，流了好多血，怕是要不行了。”陳管事嘆着氣道。
“二、二小姐……”
陳管事搖頭，“那歹徒蒙着面巾，突然出現，捅了陳婆子一刀後，便快速地逃掉了。”
“於、於家……”陳大嬸的意識開始渙散，已經沒有力氣思考了，幾乎是脫口而出。
想到此，她目光堅定地看着陸行知道：“殺陳大嬸的人，定是秦夫人指使的。”
夏侯璽驚愕，“於家還有一位女兒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後？”
“您說的是於鳳兒嗎？”喬菁菁問道。
喬菁菁聞言，也顧不得害怕了，慌忙掙開陸行知的手，快步朝血泊中的陳大嬸衝了過去。
“你們跟那位大娘認識？”
“是。”陳管事趕緊去了。
陳管事看向夏侯璽。
出事的，竟是那陳大嬸？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他狐疑地看着夫妻二人。
陳大嬸卻好像聽不到她說的話般，自顧自道：“老奴對不起你啊……可當時老奴沒有辦法……我老孃生了病，無人照看……我不得已，只能請辭回鄉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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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陸行知倒是沒什麼驚訝，但是夏侯璽卻詫異不解，“你爲何斷定是秦夫人？”
雖然事情還沒有徹底查清楚，但從陳大嬸的話來看，那位二小姐，確實是於家的女兒，而且還和秦夫人是雙生姐妹。
“可記得歹徒長什麼樣？”夏侯璽沉聲問。
喬菁菁點點頭，“要。”
喬菁菁生怕漏聽一個字，低下頭，認真地聽着她說的話。
陸行知頓了下，搖頭，“也不算認識。”
夏侯璽看向面色蒼白的喬菁菁，“那嫂夫人怎麼……”
陸行知擰了擰眉，跟了上去，並對跟上來的陳管事道：“你家公子今日可有來醉仙樓？”
他取來藥箱時，他家公子已經在陳大嬸的身邊蹲下了，陸夫人則握緊了那位大嬸的手。
不等夏侯璽說話，陸行知先一步開了口，“要報官。”
“大嬸，你可一定要撐住啊。”喬菁菁看着已經氣弱遊絲的大嬸，着急不已。
他方纔顧着救治那位大嬸，並沒有聽到大嬸說了什麼。
陳管事還沒有回答，便聽一道懶懶的聲音問道：“你找我？”
因爲公子會醫術，所以在醉仙樓中，也放了藥箱。
夏侯璽點了點頭，“去報給官府，讓官府來查。”
而且，他們夏侯家跟秦家是世交，他母親跟秦夫人也多有往來，卻從沒聽說過，那秦夫人還有一位雙生姐妹。
更遑論，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二小姐的孩子。
陸行知伸手扶住她。
這般重情重義的人，自然值得被厚葬。
反倒是陳大嬸，到死都還在記掛着那位二小姐。
“我已經盡力了。”就在這時，夏侯璽突然道。
喬菁菁聽到這裏，心裏一動，又見她出氣多進氣少了，生怕她出事，只好趕緊問道：“大嬸，我知您最惦記您的二小姐，您告訴我，她是哪戶人家的，我幫您找找，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夏侯璽皺眉，“敢在我醉仙樓殺人，這人好大的膽子。”
“夏侯，可有派人去追行兇之人？”陸行知岔開話題道。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陳管事便派人去追了，但人現在還沒有回來，估計是沒追上。”夏侯璽道。
夏侯璽聞言，倒是沒再多問什麼。
不過，嫂夫人的身世，另有隱情嗎？
看着嫂夫人的長相，他突然想到什麼，喫驚地說：“難道嫂夫人的身世，跟秦家有關係？你也是秦家的小姐？”
“夏侯，這件事情，我還在查，你先別聲張出去。”陸行知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