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姜時誨接過話就說了一句,他這一句妹夫倒是讓姜時願的嘴角跟着笑了笑,沒想到哥哥能這麼快的就接受自己的夫君,她也是打從心裏的高興,於是走到哥哥面前對他行了一禮,緊接着就說道。
“此次去漢州,估摸着要明年才能回來了,哥哥放心,我一定會趕在你科考前回來的,到時候陪你一起去看放榜便是!”
“行,那我就在家裏頭等着,你說好了,可不許變。”
“自然,咱們兄妹什麼時候會說假話?”
兄妹二人對看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旁邊的姜老夫人和姑姑姜懷逸也是忍不住的抹了抹淚,她們與姜時願的感情自然比不得王老夫人的深些,但總歸是家人要遠行,當然會有些難過,只不過話也沒能多說幾句,只是交代了要路上多些小心罷了。
反倒是對着楊姨娘還有三妹妹姜時紓的時候,姜時願特意交代了幾句。
“錦繡樓若是有什麼決策的事情拿不準,就同父親和姑姑多商量,至於其他的,哥哥和舅母會看着辦的,但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的想法,明白嗎?”
她沒有把話說太透,但意思很明顯不過。
就是說她的姻緣一事,姜時紓很快就要及笄,所以這種時候若是真瞧上了,也就是順理成章的能辦喜事,因此她雖有些害羞,也是點點頭應下了。
如今的她不同從前,也是有些主心骨的了。
“大姐姐放心就是,我會照顧好祖母和父親的,且有姑姑和哥哥在,家裏頭定能和和美美的,你纔是要路上多些注意,身體什麼的,若是有不適,別硬抗。”
“知道了,你瞧你姐夫會是讓我硬抗的人嗎?”
姜時紓聽到這話的時候也忍不住輕笑了一句,是啊,整個西京城裏頭都在說着這樁親事,大家都對大姐姐羨慕不已,就是因爲知道她嫁得好。
時間緊湊,他們也沒有多留,過了一會兒後就啓程回了寧安園。
到寧安園的時候,日頭已經升到中間,在家裏簡單地用了一些午飯後,大隊人馬便啓程回了漢州。
回漢州最快的自然是走水路,原先裴子謖擔心姜時願身體不啊後,坐船會有暈眩之感,所以是打算走陸路的,結果他卻有些出乎意料。
姜時願壓根沒有不舒服,反而還在甲板上一覽前方波濤寧靜的樣子,雖然日頭有些曬,但是並不影響她眉眼間露出的興奮。
姜時願第一次乘船,還是外祖母接自己從徐州北上的時候呢,而這次卻是要從西京城去到漢州,回想她這十六年的生活,突然間發現就是在不同的地方奔波。
六歲以前都在徐州,有父母的陪伴,有哥哥的疼愛。
六歲以後的這十年日子在西京城中,得外祖母和舅舅舅母細心照料,而從今日開始,她又在這世間多了一個來自漢州的牽掛之人,因此,她對此次漢州之行還是充滿了期待的。
裴子謖就站在她的身旁,讓她靜靜地依靠着,感受到她的雀躍,原本要到嘴邊的話卻嚥了下去,而後他雖然沉默着,但腦子裏卻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些不愉快。
他也沒想到宋時也竟然會到寧安園來鬧事。
可惜卻是個蠢的,剛喊了兩聲就被裴家藏在暗處的護衛發現了,自然是不能任由他如此折辱,於是上前套了頭就被暴打了一頓,打死倒是不至於,但過後卻把人給丟到了城東的乞丐堆中。
噁心,堂堂淳王府世子竟然敢覬覦他裴家的少夫人,簡直是不要命。
裴子謖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從護衛的嘴巴里還聽到了一些宋時也昏迷前的喃喃之語,什麼叫做將大姑娘本該是他的世子妃?
這樣的話是因爲他知道了些什麼?
眼神中透着兩分殺意,若不是他們今日要啓程去漢州,只怕裴子謖早已找上門去!姜時願什麼也不知道,仍舊依靠在他的懷中,感受着這份難得的自由。
船緩緩地離去,但西京城內的故事卻沒有落下帷幕。
女兒女婿離開後沒多久,姜懷山就去往了淳王府。
招待他的自然是淳王妃和趙側妃,這婆媳二人原本還一臉的淡定,可在聽到了姜家要把姜時槿留在家中養病的事情後,面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尤其是淳王妃。
她的語氣中卻帶着幾分不屑,隨後看了一眼姜懷山就淡定地說道。
“姜大人的意思是覺得我王府照顧不周嗎?世子妃爲何要回孃家養病?如此不是叫外人戳我們王府的脊樑骨嗎?要是有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不是我們薄待了世子妃叫她委屈的要躲回孃家了呢。”
一旁的趙側妃也是和婆母統一了口氣,對着姜懷山充滿了歉意和擔憂的就說道。
“姜大人,可是姐姐有什麼誤會?這段日子我剛進門,世子自然是要多關照些的,是不是因此惹得姐姐有些不快了?要不我隨你回去給她賠個不是吧,也好順便把姐姐接回來仔細照顧,否則我要是進門就讓姐姐回了孃家養病,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我趙家也不好做人呀,我可還有姐妹都在西京城裏頭做夫人呢,要是叫他們說我趙家的女兒善妒容不得人,我可就真是冤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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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趙側妃的話叫姜懷山不免覺得,還好侄女最後還是決定留在姜家,否則要是回來被這婆媳二人一頓折騰,那哪裏還會有命在?
好在他爲官多年,這種事情自然是能接得上主的,於是他爲難的樣子比二人還誇張些,對着她們就嘆息了又嘆息地說道。
“哎,我也不是想要強留世子妃在家,只是她不知爲何得突然就有些瘋瘋癲癲的說起了胡話,言語之間還總是苛責別人,我想着是不是我們處理海姨娘的事情沒有太妥當,被海姨娘給纏上了吧,所以纔會這樣高燒,不斷有囈語,因此想着還是不讓她這樣的情況下回王府了,要是衝撞了可不大好。”
隨後眼神更是掃過趙側妃的肚子,然後就有些低聲且神祕的說了一句。
“那孩子八成叫肚子裏頭的孩子沒了傷了心,所以現在我就怕她萬一看見了誰的肚子就起了什麼旁的心思,總歸是危險的,世子與趙側妃還有傳後的計劃呢,就別讓槿兒那孩子回來影響了,王妃,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