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參加葬禮，當着所以賓客的面，他這麼冷冷的看着我，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
趙萌萌仰起頭，試圖讓眼淚流回去，但是卻是徒然。
“我那個時候太太天真了，我想，反正我也沒有喜歡的人，他他吧。”
“沒想到，我竟然把自己逼了一條絕路。”趙萌萌自嘲的咧咧嘴，嘴角卻充滿了苦澀。
“你愛他。”鹿鹿看着趙萌萌痛苦的樣子，脫口而出。她確定，趙萌萌是愛他的。
“訂婚的當晚，他告訴了我一切，關於她的一切，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那個女孩子不會死，他的孩子也不會死……”趙萌萌說着忍不住掩面哭泣。
“萌萌，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責怪你自己。”鹿鹿輕輕撫摸着它瘦弱的肩膀。
趙萌萌擡起頭，茫然地看着鹿鹿。
“萌萌，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人，那是因爲你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的存在。”鹿鹿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應該告訴她，你懷孕的事，也許結果會不一樣呢？”鹿鹿看着她說道，眼睛裏滿是鼓勵，像是在說給她聽的，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沒想到趙萌萌聽了以後激動地搖了搖頭，“不，他說過的，讓我也嘗一嘗他所承受的痛苦，他不會要這個孩子的，我不能讓孩子一輩子活在陰影裏，這個孩子我不能要。”趙萌萌的眼睛裏滿是痛苦，鹿鹿看得出來她也捨不得。
是啊，沒有哪個母親，願意放棄自己的孩子。
“鹿鹿姐，你陪我去醫院吧。”趙萌萌一把抓住了鹿鹿的手，眼裏滿是懇求。
“我不能告訴我的爸爸媽媽，不能讓他們知道我過得不好……”趙萌萌說着又開始哭泣起來。
“萌萌，你別衝動，這不是小事，你要考慮清楚。”
“我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存在，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們不能替任何人做決定。”鹿鹿又想到了喬慕安所說的話。
“不……”“鹿鹿姐，你不明白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不會放過我的，我不能讓孩子也跟我一樣。”趙萌萌想起自己被關起來的那段時間，每天只能生活在恐懼。
她想不明白，記憶裏那個陽光帥氣的大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算我不把孩子打掉，孩子也總有一天會流掉的。”趙萌萌絕望地看着趙萌萌，面如死灰。
“不……”那句不會還沒有說出口，鹿鹿看見趙萌萌挽起了袖子，看見雪白纖細的手臂的大大小小的青紫色，鹿鹿下意識住了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趙萌萌的表情卻出的平靜，似乎這些對她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神情有些麻木。
在鹿鹿震驚的眼神下，趙萌萌解開了胸口的幾顆鈕釦，輕輕一拉，衣服滑到了肩頭。
鹿鹿看見她雪白的皮膚，從脖子到鎖骨再到肩頭，全是大大小小的痕跡，鹿鹿清楚的知道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
鹿鹿不敢置信的看着趙萌萌，臉有溫熱的液體滑落。
“怎麼會這樣……”鹿鹿不敢相信，趙萌萌這樣一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子，竟然承受了那麼多，那個活潑的充滿靈氣的女孩子，還是她嗎？鹿鹿看着趙萌萌沉寂無波的大眼睛，心裏忍不住一陣心疼。
趙萌萌慢慢把衣服拉了回去，看着鹿鹿平靜的說：“鹿鹿姐，陪我去醫院吧。”
“我不想連這件事也一個人去做，你陪我吧。”趙萌萌看着鹿鹿滿眼的懇求。
鹿鹿知道趙萌萌是下定了決心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鹿鹿不忍心拒絕，她怎麼能讓趙萌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躺在手術檯，承受着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摺磨呢。
但是潛意識裏她是不願意陪她去醫院的，因爲她知道趙萌萌的痛苦，她也不願意在這件事情幫忙，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而她的肚子裏，此時肚子裏可能也正在孕育着這樣一個妙的生命。
鹿鹿沒有應承也沒有拒絕，她輕輕摸了摸趙萌萌的頭髮，柔聲說：“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
趙萌萌看了鹿鹿一眼，最終點點頭。
鹿鹿找了衣服拿給趙萌萌，提她把水放好，讓她泡個溫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趙萌萌朝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鹿鹿看着她單薄纖瘦的身影，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纔會讓趙萌萌如此又愛又恨。又是怎樣的一個人，纔會有如此狠心，對趙萌萌這樣一個如此善良又漂亮的女孩子這樣的粗暴。
鹿鹿嘆了口氣，現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玻璃倒映的身影，她緩緩地擡起了手，輕輕放到了小腹。
趙萌萌躺在浴缸裏，溫熱的水從四周涌來包裹着她疲憊的身體，她緩緩地閉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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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不願意看她身遍佈着的那些大大小小，新舊交疊的痕跡，那些讓她痛又讓她感到屈辱的愛痕。
趙萌萌想起了今天早晨，他把她鎖在房間裏的情景，他打電話去公司幫她請假，所有人都以爲她不舒服請了病假，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都是他折磨她的手段。
趙萌萌想起了鹿鹿剛剛說過的話：你愛他。
是的，她是愛他的，因爲心裏有了他，便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也不記得了，大概是那個好冷的冬天，她坐在地，他笑着朝她伸出手，把她從冰冷的地拉了起來，他手心的溫度剛剛好，透過過她冰冷的小手，順着胳膊，一直傳進了心裏，然後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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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同意訂婚的新消息，她是欣喜的，雖然表面裝的很不在意，但是一顆心早已亂了方寸。
訂婚宴，時隔七年第一次見他，他還是那麼的陽光和帥氣，她的心忍不住悸動起來。
但是他看向她的眼神，卻是她不熟悉的冰冷，像是一把利刃，毫無防備的插進了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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