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菁菁聽他這麼問，料想他應該不知道她懷裏這幾本是什麼，不由放鬆了下來，“是啊，秦世子也買書？”
“我隨便看看。”秦軒道。
可畢竟懷裏抱着幾本風月書，喬菁菁心虛，不想與他多說話，便道：“秦世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改日再敘。”
秦軒倒是沒有攔她，退後了兩步，“嗯。”
喬菁菁鬆了口氣。
在馬車上坐下後，她從敞開的窗子，看到少年還站在那裏。
見他低頭沉思的樣子，突然想起她去滁州之前，在醫館門外遇見他一事。
那時，他一臉沮喪黯然，完全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這次再見，他臉上已看不出當日的失落。
可想起那日他狼狽又沮喪的模樣，她心裏卻仍舊有些難受。
像是心有感應一般，秦軒立即擡頭朝她看來。
喬菁菁愣了下，下意識地朝他揮了揮手。
秦軒怔了下，微微頷首。
兩人都沒有發現，這一幕，竟被對面酒樓臨窗站着的秦月兒給看在了眼中。
她脣角勾起鄙夷冷笑。
好個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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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的那個計劃，也不算侮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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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在看什麼？”秦夫人坐在桌邊喝茶，見她站在窗邊，一副看得入神的樣子，開口問道。
秦月兒一臉興奮地返了回來，“娘，你猜我看到了誰？”
“誰？”秦夫人搖頭，不過見她滿臉興奮的樣子，又打趣道，“該不會是看到什麼中意的人了吧？”
秦月兒嗔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麼呀？我哪有什麼中意的人？是喬氏！”
聽到這個名字，秦夫人愣了一下，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
“提她做什麼？”她一臉的晦氣。
秦月兒道：“她之前屢次得罪我們，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而且如果不是因爲她，孃的佛堂，也不會被爹拆掉，娘忍得下這口氣，我可忍不下。”
聽她一說，秦夫人也想起了這件事情，眼神一冷，淡淡道：“我怎麼忍得下？”
喬氏那個小賤人，最好別落在她手裏。
否則，她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我會爲娘出這口惡氣的。”秦月兒見她果然動了怒，脣角勾了勾，信誓旦旦道。
秦夫人收斂思緒，說起了旁的事情，“這件事情先放一放，明日皇上生辰，皇太后有意在宴上，爲皇上選妃，你可要好好準備一番，到時候在宴上好好表現。”
秦月兒一臉嫌棄，“我纔不想當什麼妃子，要當也要當皇后。”
秦夫人被她氣笑了，“你以爲皇后那麼好當？”
“憑我們的家世，整個京城，還有誰能比我更合適？”秦月兒理所當然。
秦夫人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聽皇太后的意思，皇上暫時沒有立後的打算，但後宮也不能一直空虛，所以纔想先選一些妃子入宮。”
“那就讓別人去當這個妃子好了，我纔不想當。”秦月兒很是不屑。
秦夫人聞言，便道：“也行，那先再看看吧，不過你既然不想被選進宮當妃子，明日宴上，你要儘量別冒頭，否則被選上，你便只能乖乖進宮了。”
“這有什麼？到時候讓爹拒絕就好了。”秦月兒不甚在意。
秦夫人滯了下。
她現在和秦國公的關係，又更僵了，出了事情，秦國公怕是不會理會她們母女。
想到此，她心裏又怨恨了起來。
枉費她嫁給秦國公將近二十載，到頭來，在他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
秦夫人目光冰涼。
……
另一邊。
馬車駛離後，喬菁菁剛坐正身子，便對上了林芳芳探究的目光。
她怔了下，疑惑不解，“怎麼這麼看着我？”
林芳芳斟酌了下，才道：“你跟那秦世子……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喬菁菁有些莫名。
“我就是感覺你們關係……好像不一般。”林芳芳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喬菁菁一怔，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好笑地說：“你該不會以爲我跟他有什麼吧？”
林芳芳輕咳一聲，“沒有就好。”
喬菁菁好笑極了。
但這事情也提醒了她。
下次見到秦軒，她還是要注意一點。
畢竟男女有別，免得被人傳出閒話。
到了顧府，林芳芳邀請她進府玩，被她婉拒了。
知道了顧老夫人是個勢利眼，她本是很樂意去顧府，爲林芳芳撐腰的，但她懷裏還抱着風月畫冊呢，她難免心虛。
“改日我有空了，一定特地登門拜訪。”她認真道。
“嗯。”林芳芳點了點頭，“那回去的路上慢點。”
“好。”
告別了林芳芳，喬菁菁便坐馬車回了陸府。
一進門，便遇到了一臉沮喪的陸雙雙。
“發生什麼事了？”喬菁菁好奇問道。
陸雙雙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戳了戳手裏的一迭紙，“大哥要我重新抄寫……”
喬菁菁這纔看到她手裏的紙箋，再結合她說的話，立即明白了什麼。
她壓下險些溢出來的笑聲，一臉凝重道：“爲什麼要重新抄寫？”
陸雙雙一臉悔恨，“我不是沒有抄完麼，可昨日大哥偏要我晚上將抄好的心經，放去他書房，我一時心急，便亂寫了一通，被大哥發現了……”
喬菁菁很同情她，拍着她的肩道：“下次別再這樣了，你大哥可一點也不好唬弄。好了，你現在乖乖回去抄吧，這次可要好好寫啊。”
陸雙雙都快要哭出來了。
但想到兄長的不近人情，只能將眼淚咽回去，乖乖走了。
喬菁菁很慶幸，陸行知終於不再抓着她練字了。
然而她纔想罷，東來便出現在了她面前。
“夫人，大人說，您若是回來，便請您去一趟書房。”
喬菁菁：“……”
她小心翼翼問道：“你可知大人找我何事？”
東來搖頭，“大人沒說。”
“行吧，你跟大人說，我一會兒過去。”喬菁菁道。
“是。”
待東來一走，喬菁菁便抱着書冊，回了梅香院。
將書冊藏好後，她便去了書房。
她心裏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行知前腳才罰了陸雙雙，後腳就找她過去，該不會也要她練字吧？
想到那毛筆字，她便痛不欲生。
練字真的太難了。
她慢吞吞去了書房。
林九一看到她過來，便大嗓門地喊道：“大人，夫人來了。”
喬菁菁：“……”
我真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