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回到公司去班已經是一週以後的事情了。 .
臉和脖子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下顎的傷口,疤已經脫落,露出一小塊粉嫩的新皮膚,鹿鹿把頭髮放下來,剛好可以遮住那塊疤痕。
下巴和脖子之前的小傷口好得最快,現在她只要打些粉底,基本看不出來,她皮膚的底子好,恢復的也快。
現在剩手腕的傷口還需要貼着創可貼,因爲縫過針,可能是因爲位置較特殊,日常生活總是碰到,所以雖然現在已經拆了線,但傷口恢復得並不是特別好。
現在是秋天,穿着長袖倒也能遮住手腕,況且是在左手,稍微注意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鹿鹿扣完袖口最後一顆鈕釦,對着鏡子照了照,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拿着包出了門。
從魚臺小區到公司,即使慢慢走,也只需要十五分鐘不到,鹿鹿出門的早,所以步行走過去。
秋季的早晨格外涼爽,興許是下了雨的原因,讓原本被秋老虎曬的乾燥的空氣也變得清晰溼潤起來。
天空很藍,面懸浮着幾朵毫無雜色的雪白的白雲,鹿鹿瞬間想到了s市湛藍的天空,也是像這般純淨,白色雲朵跟着行人的腳步移動着,變幻着。
鹿鹿忍不住閉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嘴角綻開一抹淡然的淺笑,乾淨的像是天空飄着的雲彩。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好久沒有像這麼放鬆過了。
鹿鹿睜開眼,眼帶着盈盈笑意,沿着江邊慢慢往公司的方向走去,身邊不時有晨練的人路過,沒有人知道這個漂亮的女孩子爲什麼在清晨心情如此的美麗。
鹿鹿轉頭,撩了一下被江風吹亂的頭髮,看着江心緩緩駛過的遊船,臉揚起一抹陽光般的笑意,帶着秋日的慵懶和隨性,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江心的遊船,呂清拿着望遠鏡,看着江邊面帶笑容的女孩,眼閃過一絲冷意,大紅的嘴脣揚起似有似無的冷笑。
是這個女孩嗎?
呂清放下望遠鏡,看着江邊漸行漸遠的身影,雙手死死抓緊欄杆,眼睛微微眯起,眼帶着這種精明女人特有的算計。
鹿鹿走到公司大堂,一擡頭,與迎面而來的喬慕安不期而遇。
鹿鹿看見喬慕安的一瞬間,心裏猛地一跳,像是某種化學物質遇見空氣,發生了一系列難以控制的化學反應。
喬慕安顯然也看見了她,他腳步頓了一下,往她的方向淡淡的掃了一眼,但是並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鹿鹿接觸到他淡漠的眼神,燃燒了一個早的心頓時冷卻了下來。
出於禮貌,她勉強朝他淺笑了一下,但是喬慕安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眼神始終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鹿鹿有些尷尬,她快速低下頭,掩飾內心的失落,假裝不在意的樣子。
但是總裁專用電梯在左邊,普通員工電梯在右邊,而他們現在的位置剛好相反。
以他們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如果鹿鹿要走到普通員工電梯那裏,必須與喬慕安擦身而過。
鹿鹿此時的心情有些低落,像陽光明媚的豔陽天,突然烏雲密佈,馬要下起瓢潑大雨。
鹿鹿擡起步子,朝斜對面的普通員工電梯走去,而喬慕安也正邁着修長的長腿往她這邊走來。
隨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鹿鹿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會不會聽見自己的停跳呢?
鹿鹿胡思亂想着,握着包的手緊緊用力,彷彿那是她此時唯一的心理支柱。
走近的時候,喬慕安見了她緊緊握着包帶的手,因爲用力而泛白,這個角度,他剛好看見她左手腕,藏在袖口裏的傷。
喬慕安下意識皺了眉,腳步頓了一下。
鹿鹿本來很緊張,感受到喬慕安的視線,她下意識朝他看去,卻看見了他微微皺起的眉心,心裏咯噔一下。
現在已經到了看見她心情不好的程度了嗎?鹿鹿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涼意,一直蔓延到心裏,一顆心隱隱做痛。
“喬總早。”出於禮貌,鹿鹿還是開口問了好,只是眼睛不再去看他,聲音平淡如水,如外面秋日的空氣,涼涼的。
喬慕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應了句“嗯。”大步邁了過去。
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聞到他身特有的氣息,她有片刻的恍神。
那聲淡淡的“嗯”幾乎微不可聞,涼涼的消失在空氣。
鹿鹿擡起頭挺直背,朝電梯口走去。
–
接下來的一天,鹿鹿也與喬慕安碰了一次面,但是除了必要的工作的交流以外,幾乎沒有說話。
喬慕安始終冷冷淡淡的,似乎連談及工作的事,都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
鹿鹿站在辦公桌前,拿着已經簽好的件,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喬慕安解釋一下,解釋她和呂建除了那一次見面外,其實沒有什麼來往,還有範越澤 ……
“有事嗎?”喬慕安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明澈的眼眸閃着沉穩睿智的光,但是鹿鹿卻看出了那亮光背後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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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這件事,但是現在不說,她怕以後更沒有機會說了。
鹿鹿抿了下嘴脣,像是鼓足了勇氣,擡起頭看着他,眼神有些忐忑,抱着件夾的手微微用力,努力讓自己鎮靜一點,以至於讓聲音聽來來不那麼抖。
“其實 …… 其實我跟呂建 …… ”鹿鹿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但是話還沒說完,被喬慕安冷聲打斷。
“你跟他的事,沒必要告訴我。”喬慕安冷聲道,似乎很不願意聽她說,語氣很冷,臉帶着淡淡的不耐煩。
鹿鹿愣了一下,然後刷的一下紅了臉,窘迫的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沒想到喬慕安會這麼說,這麼的不留情面,讓她如此難堪,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鹿鹿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敏感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站在這裏說出這些話啊,鹿鹿感覺的眼睛有些發熱,然後有霧氣慢慢在眼裏升騰。
喬慕安看着她呆在原地的樣子,薄脣微微抿了一下,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對不起,我先出去了。”鹿鹿開口道,但是出口的聲音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暗啞顫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鹿鹿等不及喬慕安回答,匆匆轉身走了出去,也許是走的太急了,轉身的時候腳下一崴,差點摔到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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