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越澤開着車找到宋之然出事的地點後,只看見了那量破碎了車窗的超跑和被踩碎了的手機。 (.. )
他查看了一下車胎痕跡和車子的情況,彎腰撿起破碎的手機,手機誇張的毛絨卡通掛件還在左右晃動着,那是宋之然的標誌。
範越澤知道宋之然出事了,同時以專業的敏感嗅覺,他意識到了這次事態的嚴重性。
他雖然不喜歡宋之然,但是宋之然的安全是他的責任,誰讓她是他名義的女朋友,又是a區首長的千金呢。
範越澤皺着眉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首長,然然被綁架了。”
初步判斷宋之然是被人綁走了,但是範越澤現在並沒有偵查方向。
因爲這樣的家世背景太複雜,他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因爲什麼原因綁走了她,有可能是私人恩怨,也可能是政敵的攻擊,各種可能性都存在,都要列入考慮。
首長千金被綁架不是小事,海市全程布控尋找宋之然的下落。
範越澤在監控室裏把錄像來回看了幾十遍,都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宋之然被擄走的地方,剛好是監控盲區。
所有人不眠不休奮鬥到半夜,馬要過了黃金二十四小時了,再沒有消息,可能凶多吉少了,頭不斷施壓,沒有一個人敢鬆懈半分。
正當午夜的鐘聲敲響第十二下的時候,範越澤的手機響了。
範越澤下意識皺了眉,掏出手機,面沒有顯示任何號碼,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綁匪打來的電話。
“喂?”範越澤低沉略帶粗啞的聲音穿過話筒,但是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電話裏沒有任何迴音。
正當範越澤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手機裏傳來一個低沉的,類似於電影裏的怪物發出的聲音,粗啞,陰森,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話筒裏傳來一連串笑聲,笑聲時而低沉時而尖銳,像惡作劇的小丑一般。
“喂,你究竟是誰?“範越澤冷聲問,他一邊問,一邊用手勢指揮技術人員做衛星定位。
然而無論他怎麼問,迴應他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笑,範越澤終於發現,這個機械性重複的聲音是被人一早設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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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掛斷,聽見一聲微弱的,類似於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範越澤屏氣凝神,試圖從令人惱怒的笑聲分辨出這個微弱的聲音的真實性。
“之然?”範越澤試探性叫了一聲,他的話音剛落,陰森的笑聲嘎然而止。
“救……救我…….”
範越澤聽到一個顫抖的女聲從話筒裏傳來,像是嘴巴張不開,發出的痛苦的呻吟。
“之然,是你嗎?”範越澤問,緊緊通過這樣的詭異的聲音,他已經分辨不出這是不是宋之然的聲音。
“救我……”電話的另一端依舊不斷重複這兩個字,聲音聽去很痛苦。
範越澤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宋之然。
正在這個時候,技術部的人已經鎖定了電話的位置,衛星座標顯示,電話的位置在離海市不遠處的一片爛尾建築羣。
範越澤趕緊帶人趕了過去,同時保持電話通暢,雖然電話裏只是不斷出來痛苦的呻吟聲,但至少可以確定她還活着。
範越澤到達鎖定的位置後,沒有費多大力氣找到了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宋之然。
偌大的爛尾樓層,四處透風,只有鋼筋混凝土架子豎立在那裏,宋之然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躺在冰冷的毛胚水泥地,身的衣服血跡斑斑。
如果不是通過她的頭髮和服飾,範越澤根本認不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宋之然,因爲她的臉佈滿了血跡,有的已經乾涸變成了暗紅色,有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在離宋之然四五米的地方,範越澤發現了那個高個子女生,他一下子認出了這是平時跟宋之然形影不離的高個子女生。
宋之然還能動,而那個高個子女生早已昏了過去。
範越澤檢查後,指揮手下把她擡了下去,而他則走到宋之然身邊蹲下。
“之然?”他小聲輕喚,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
經過了噩夢般的折磨,宋之然一直保持着清醒,身的痛折磨得她死去活來,想暈都暈不了,直到看見範越澤,她雙眼一翻,才徹底暈了過去。
範越澤匆匆把她送去某軍區醫院。他想不通,是誰會下如此黑手,毀去一個女人最在意的容貌。
宋之然醒來後,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範越澤,當看見範越澤的一瞬間,經歷的那些噩夢般的事情瞬間涌入腦海,她哇的一下哭出了聲,彷彿想把所有的委屈統統通過眼淚發泄出來。
但是剛一張開嘴,扯動臉的傷口,痛的她一下子噤了聲。
“你沒事吧?”範越澤關切的問。
宋之然臉纏着紗布,只有眼睛鼻子和嘴露在外面,醫生說她臉的傷口都不深,但是位置很棘手,數量多,所以修復起來有一定的困難。
臉的疼痛讓宋之然突然想起了什麼,這件事情她哭訴自己的遭遇更加緊急,她顧不哭泣,滿臉驚恐,雙手摸自己的臉。
當她的手在整張臉摸了一個來回後,終於意識到此時自己的臉纏滿,手掌下面不再是細膩的皮膚,而是粗糙的紗布的質感。
宋之然忍不住瞪大雙眼,驚恐的看着範越澤,哆哆嗦嗦的向他伸出手,“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範越澤見她這個樣子,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容貌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重要了,何況還是宋之然這樣愛美的女孩兒。
他往前坐了坐,“你別激動,醫生說會好的。”範越澤儘量說的輕鬆一點。
但是這句話並沒有讓宋之然好受多少,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揮開範越澤伸過來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你要什麼,我幫你找。”範越澤問。
“鏡子,給我鏡子。”宋之然看着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臉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範越澤手一頓,站在那裏沒有動。在宋之然醒來之前,他已經讓人拿走了所有能反光的東西,是怕她醒來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會受到刺激。
見範越澤站着不動,宋之然失去了耐性,歇斯底里的喊:“給我鏡子!給我鏡子聽見沒有!”
她說着作勢要下牀,牽扯到手的點滴,範越澤連忙制止住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你坐着別動,我去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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