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安深深看了遠處一眼,發動車子離開。
鹿鹿死死咬緊牙關抵擋他入侵,而範越澤似乎也並不着急,充分顯示出他不同尋常的耐性,微微用力吮吸抵揉着她的脣,伺機尋找突破口。
吻他思念已久的脣,他內心的躁動並沒有得到半分安撫,反而像澆了汽油的火,愈燒愈烈,他恨不能把她揉進身體裏吞進腹,以解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
鹿鹿幾乎要窒息裏,她微微開啓牙關,在他入侵的瞬間,她毫不遲疑的咬了下去。範越澤悶哼一聲,並不退縮,着淡淡的腥鹹又纏綿了一會兒,才慢慢退了出來,但是手並沒有鬆開,一雙有力的臂膀依舊緊緊箍住鹿鹿纖瘦的腰身。
鹿鹿被迫緊貼着他灼熱硬朗的身軀,雙手用力捶打他的肩膀,但是範越澤似乎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緊緊抱着她不願鬆開,反而鹿鹿的手因爲捶打在他結實的肌肉而漸漸痛到麻木。
“乖,別鬧了。”範越澤埋首在她耳邊低聲說,像以前一樣,語氣裏時滿滿的寵溺和懇求,像她每次生氣一樣。
“範越澤,你放開我!”鹿鹿用力掙扎着,範越澤的臂膀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把她牢牢箍住,像是生活帶給她的磨難,越掙扎越緊,逼得她無處遁形。
鹿鹿突然安靜了下來,唯有兩個消瘦的肩頭依舊微微顫抖,兩行眼淚親不自禁落下,沿着削尖的下巴滴落在範越澤墨綠色的迷彩短袖肩頭,浸潤到裏面消失不見,唯有一小片神色的水漬特別顯眼。
範越澤心裏一顫,肩頭像被灼燒裏一般,整顆心都揪在裏一起。他慢慢鬆開手,拉開一點距離,伸出手想去擦拭她臉頰的淚,但是手指還沒觸及到她的臉,鹿鹿已經退開一步,“啪!”揚起手來給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她時用盡了全力的,震得她手掌發麻半天沒有知覺,連皮糙肉厚的範越澤都感覺到了微微的刺痛。
鹿鹿冷冷的看着她,那種眼神是範越澤最不願意看到的,甚至黑洞洞的槍口更讓他恐懼,這道眼神像一座千年冰山橫在他和鹿鹿之間,難以逾越,而這座冰山恰恰是他親手堆積起來的。
“範越澤,你混蛋!”鹿鹿用盡全力吼出這一句,頭也不回的往小區跑去。
範越澤定定地注視那抹消瘦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他也沒有移動半分,像是自我懲罰一般,如雕塑一樣矗立在秋夜的寒風裏。他與鹿鹿從初識到經歷各種悲歡離合再到如今的這種局面,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不,其實他早意識到了,從他說分手的那一刻,只是他固執地不願意承認罷了。
範越澤垂眸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外套,彎腰撿起,衣服的熱度已經消散,但是仍舊有一絲淡淡的幽香纏繞在面,這抹淡淡的香氣像是再一次給了他自欺欺人的勇氣,他不想放手,說他無恥也罷混蛋也好,只要能讓鹿鹿回到他身邊,其他的都無所謂。他緊緊握着外套,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鹿鹿消失的方向,轉身離開。
鹿鹿回去的時候,桃子已經回來了,李成一如既往的通宵加班,晚不回來。
鹿鹿一進門,桃子發現了她的異常,雙眼微紅,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嘴脣也微微紅腫。雖然她努力擠出一抹笑意,但是看着讓人覺得生硬又勉強。
“行了行了,別笑了,哭還難看。”桃子直言不諱,眼裏卻是明顯的心疼,“怎麼了?哪個混蛋敢欺負你,不想活了。”語氣裏全是x大一姐的氣魄,豪氣不減當年。
鹿鹿聽了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心裏滿滿的感動。眼淚溢出來的一剎那摟住桃子破涕而笑,鼻涕眼淚蹭了她一肩頭。“有你在,誰敢欺負我啊。”她甕聲甕氣地說,“不過是工作的事罷了,話說太陽集團總裁助理這碗飯還真不好喫。”她避重輕,不想讓她擔心。在她脆弱無助的時候,只要有個肩膀給她靠一下,她滿足了。
桃子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背,隨即嫌棄道:“嘖嘖,髒死了,人家剛洗了澡。”邊說邊誇張的擦着肩頭。
鹿鹿忍不住笑了起來,抹了眼淚,作勢還要去蹭,桃子見狀一下子跳出老遠,雙手交叉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她。“快去洗澡,別感冒了,我熬了湯,一會兒一起喝。”
鹿鹿點點頭,心裏好受了不少,也不再嬉鬧,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熱水沖刷在身的時候,四肢漸漸回暖,鹿鹿才感覺到自己又活了過來。
洗了熱水澡,喝了熱湯,鹿鹿感覺舒服了很多,倦怠的身體躺到牀,頭腦卻一掃先前的昏沉,異常清醒難以入眠。關了燈,黑暗桃子翻身抱住她,蹭着她的肩膀輕聲說:“鹿,無論有什麼事,你還有姐呢,別一個人裝着。”說完,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又佔我便宜……”鹿鹿嗔怪,卻情不自禁酸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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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深,早晨起來鹿鹿明顯感覺到了溫度的變化,昨日淋雨,今天不可避免的有些鼻塞,她在襯衫外面加了件羊毛開衫,祈禱感冒不會越來越重。
也許是秋季的乾爽,雖然有輕微的感冒帶起的不適,但她整個人由內而外感到輕鬆舒暢,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她已經做了決定。
人生短暫,沒必要委屈自己,她決定一到公司遞交辭職信,想到這裏,她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落葉洋洋灑灑的從枝頭飄落,截斷一縷縷穿過樹葉縫隙灑下的金色陽光,飄飄悠悠,如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輕揚。
鹿鹿今日往常來的更早,下了地鐵,轉進旁邊的街道,在那家常去的米粉店吃了早餐,也許是心情太過愉快,她竟然破天荒的喫完了往常都要剩下三分之一的素湯粉。她向老闆付了錢,臉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連老闆都發現了她與往日的不同,臉帶着以往更加熱情的笑。
到了公司,距離班還有十分鐘,走到大廳電梯處的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同事等在那裏,看見前面那個扎着馬尾辮的年輕女孩,她突然想到了趙萌萌,那個善良又愛笑的女孩,好久沒見到她了,她每次都是踩着點班,這會兒應該還在路狂奔吧。
鹿鹿忍不住輕笑,內心突然生出一絲不捨,趙萌萌是她在這裏唯一的朋友,她在決定要找機會好好跟她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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