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6章 我後悔了

發佈時間: 2024-11-01 17: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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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什麼不告訴她?”

 喬慕安看向窗外降臨的夜幕,眼染淡淡的沉鬱,半晌才幽幽道:“告訴她又如何,當時的我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流浪漢,施捨過一個面包的怪流浪漢,也許我只是她施捨過的衆多流浪漢之一。 .”

 “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啊。”羅遠有些着急,說實話,他沒想到他們之間會有這樣一番境遇,他有些同情喬慕安,同時也爲他們感到高興。

 喬慕安搖搖頭,“你不明白,不瞭解她,看似柔弱的性子,其實骨子裏誰都倔強敏感。如果不愛,說什麼都沒有用。她的單純和善良,我不想因爲我的手段而讓她爲難。”如果說他最不想傷害的人,那只有鹿鹿了,但好像偏偏傷她最多。窗外的玻璃漸漸被雨霧迷朦,城市的霓虹燈忽閃忽閃透過慢慢滑落的水珠看不真切。

 羅遠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沒人理得清說得明。他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離開的時候,路過剛剛遇到鹿鹿的地方,突然想起了那個故意撞到他的女孩子,當時她這麼頭也不擡地悶頭撿拾散落在地的件,瘦瘦小小的,光潔白皙的天鵝頸看去有一種舞者的優美。要不是心機太明顯,倒真合他的口味。他輕笑一聲,搖搖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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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收拾桌面準備下班的趙萌萌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腦海裏響起那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她撇了撇嘴,用力甩了甩頭把那個討厭鬼驅散出去。

 城市完全被夜幕籠罩,喬慕安辦公室沒有開燈,碩大的房間暗沉靜寂,五彩的霓虹燈透過掛滿水霧的玻璃照進來,照在喬慕安的臉忽明忽暗。他靜靜地坐在真皮座椅,雙腳搭在桌子,整個人幾乎與黑暗融爲一體,唯有那雙眼睛湛亮黑曜,一直沒有離開畫像,相框畫的的眼睛明明是安寧柔和的,帶着淡淡的心疼和憐憫,乾淨明亮。但是他的腦海卻一直浮現着鹿鹿那雙淚眼朦朧的眼,雙肩忍不住輕輕顫抖。

 耳邊響起羅遠臨走時說的話:喜歡去追回來,磨磨唧唧不是你的風格。這確實不是他的風格,他猛地起身,抓起鑰匙風一般的出了辦公室,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原本的安靜的32層更加寂靜,大燈已經關閉,只留着幾盞過道的小燈灑着昏沉的白光。他看見鹿鹿的電腦亮着藍光,鬼使神差的停住腳步,頓了片刻走了過去。

 鹿鹿的桌面資料不似以往的規整排放,顯示着主人的匆匆離去,面還可以看見她用水筆做的圈圈點點,旁邊用娟秀的小字做着或者英的批註。

 喬慕安情不自禁拿起一疊資料,手無意間碰到鼠標,屏幕瞬間明亮起來,喬慕安看見屏幕的字,臉瞬間沉了下來。

 辭職信。短短的三個字他竟然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手的紙張因爲用力而發出吱吱的聲響。

 車子在雨霧疾行,那是c區的方向,幾天前他把鹿鹿送到那裏,他知道,除了那裏她無處可去。他急切的想要見到她,紓解心即將爆發的情感,之前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深怕有一點過分逾越從而驚擾了她,他有自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一定會愛自己。

 可是現在他等不了了,內心壓抑已久的情感迅速在他體內膨脹,幾乎要溢出胸膛,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擁有她,無論用什麼辦法。車子的速度充分顯示了他內心的急切,像一頭迅猛的野獸極速地奔馳在海市的黑夜下,只爲一個目標。

 對於桃子現在住的地方,範越澤並不陌生,作爲一同長大的發小,雖然因爲鹿鹿的事有了隔閡,但畢竟兩家離得近,同在海市,難免有交集。外來車輛不許入內,他把車子平穩的停在小區門口的一處停車位。

 鹿鹿依舊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並沒有發現車子已經停住,她頭靠着車窗,靜靜地看着窗外出神。

 範越澤知道她心裏有事,隱隱猜到原因,想問卻深知自己已經失去了過問的資格。他有些煩躁,卻也不去驚擾她,這是自分手以來,難得的與她平靜相處的時光。

 粗糙有力的大手摸了摸迷彩褲口袋,最後在衆多口袋找到了一盒煙,他抽出一隻放到嘴邊點燃,猩紅的火光在暗黑的車廂裏忽明忽暗,車內瞬間被煙味籠罩。

 咳咳。鹿鹿下意識咳了兩下,從愣神回到現實。鹿鹿從小對煙味敏感,跟範越澤在一起的時候,爲了顧及她,煙癮再大,範越澤一般也不在她面前抽菸,今天他竟然忘記了。他低聲說了句對不起,連忙把煙掐滅,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鹿鹿看着他一連串的動作沒有說話,但是眉頭淡淡皺起,顯示出她的不適。

 “謝謝你送我回來。”鹿鹿看着範越澤輕聲說,眼神依舊平淡,眼神平靜如湖面,沒有一絲波瀾。臉帶着些許倦色,以他們之間的瞭解程度,她連客套的假笑都直接省略。這一點對於剛剛被她冷淡的眼神所打擊的範越澤來說算是一點點安慰。

 範越澤沒有點頭,只是看着她,一雙黑沉沉的眼有她熟悉的情愫。鹿鹿心頭猛地一跳,恍若不覺,避開他的視線轉身去開車門,但是車門的鎖並沒有解開,突然想起之前被鎖在車的遭遇,她對車門猛然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

 似乎是爲了賭氣一般,她用力拉了幾次門把手,轉過頭剛想發飆,卻看見範越澤正往她這邊傾過來,眼的神色她太清楚不過了,每次他想吻她的時候,眼會閃着這種光,那是類似於猛獸看着獵物的眼神,渴望帶着令人悸動的溫柔。

 但是現在鹿鹿沒有悸動,也沒有熾熱的心跳,而是害怕和抗拒。“範越澤!”鹿鹿低呵,下意識把頭轉過去,她清楚的感覺到屬於男人特有的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脖頸,她抑制不住微微顫抖,令人窒息的無助和憋屈再次涌心頭。

 然而,預想的吻並沒有落下來,她聽見咔嗒一聲響,胸前鬆了一下,安全帶扣彈了出來,車門鎖也應聲而開。鹿鹿遲疑了一秒,緊接着動作麻利的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她甚至連頭都沒回,直接往小區裏面快速走去,不想再跟範越澤多說一句話。

 然而範越澤並沒有此罷手,軍人特有的健壯體魄,他的動作普通男人更佳快速敏捷。他幾步跨前,一把從後面把鹿鹿牢牢抱住,鹿鹿想反抗的空隙,他手微微一用力,把鹿鹿整個掉了個兒,面朝他,“我後悔了!”範越澤低吼,她嘴巴微張,來不及發出咒罵,嘴脣已經被封住,這一些列動作如行雲流水,幾乎在瞬間一氣呵成,根本看不出他的強勢以及她的不甘,在旁人看來像是一對不忍分別熾烈擁吻的戀人。

 喬慕安坐在車裏,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的一切,過路的燈光偶爾照在他臉,隨即又快速消失,他再一次隱匿在黑暗裏,波瀾不驚的臉,唯有一雙眼睛閃着冷峭的光,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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