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菁菁心裏有些奇怪。
回杏子村,路途不近,就是在路上,都要耽擱好多天,加上回了杏子村後,肯定也會在杏子村待上幾天,這樣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半個多月了。
而他身爲吏部尚書,耽擱這麼久的時間,真的沒事嗎?
“你能告到假?”她忍不住問道。
“嗯。”陸行知頓了頓,見她面露疑惑,便解釋了一句,“皇上有件事情要交給我去辦,正好就在滁州。”
聞言,喬菁菁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
她就說嘛,陸行知身爲吏部尚書,沒有皇上的首肯,怎麼能隨隨便便地告假那麼久。
但是他要去辦差的話,就另當別論。
而杏子村就在滁州。
想到此,她問道:“那如果我今晚沒有提起,夫君去滁州時,會帶我一起去麼?”
陸行知頓了下,低沉地應了聲,“會。”
喬菁菁聞言,心裏有些暖意,“這麼說,你記得我爹和徐嬸成親的日子?”
“嗯。”陸行知點頭。
喬菁菁見他此時脾氣很好的樣子,忍不住伸指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別總是嗯嗯嗯的?多說兩個字,又會怎麼樣?”
陸行知滯了下,倏然握住她作亂的手指,聲音低沉道:“別鬧。”
喬菁菁一愣,低頭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指。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微妙。
喬菁菁見他還不鬆手,頓了下,指尖調皮地在他的掌心處搔了搔。
一種陌生的麻癢感自掌心傳來,陸行知怔了下,反應過來,他倏然鬆了手,只是白皙的俊臉上,卻多了一抹紅暈。
他不甚自然地轉過了頭。
喬菁菁看了他一眼,將手指背在身後。
不過那溫熱的觸感,卻彷彿還包裹着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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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間顫了下,岔開話題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再過幾天。”陸行知聲音低沉道。
“好。”喬菁菁點點頭。
算是解決了一件事情,她心裏歡喜。
她原本以爲,她要回杏子村一事,陸行知不會那麼輕易答應,但事情出乎意外的順利。
因爲參加晚宴的只有自家人,所以晚宴依舊安排在了德馨堂。
夫妻二人到時,陸行彥和陸雙雙已經先到了。
陸母見人都到齊,便吩咐開宴了。
各人落座後,喬菁菁端起酒杯對陸行彥道:“行彥,我已經聽你哥說了,你真的很了不起,願你前程似錦,節節高升!”
陸行彥原本還在爲白天在府門外對她無禮一事,而感到尷尬不自在來着,這時見她好似並沒有放在心上,還向自己敬酒,當下便有些受寵若驚。
他端起杯子,忙站起身來,“多謝嫂嫂,我先乾爲敬!”說罷,他便一飲而盡了。
喬菁菁見狀,也飲盡了杯中的酒。
一時間,桌上的氣氛更好了,大家紛紛舉杯祝賀陸行彥。
就連一向不沾酒的陸母,都破天荒地讓容嬸給倒了一杯酒,她目光分別看向兩個兒子,既有欣慰,又有着爲人母的憂慮。
她語氣嚴肅地說:“你們兄弟二人,日後可要團結和睦,互相扶持。特別是阿彥,你能得皇上的賞識,雖然有你自己的努力,但其實跟你大哥脫不了關係,日後進了宮,可要謹言慎行,凡事多跟你哥商量。”
陸行彥點點頭,“娘放心,我會向大哥看齊的。”
“那就好。”陸母放下心來,臉上重新浮現笑意,“來,大家一起喝了這一杯。”
衆人跟着端起了酒杯。
放下杯子後,陸行彥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來,對陸行知和喬菁菁道:“大哥、嫂嫂,這杯酒,我敬你們倆。”
喬菁菁剛要去端杯子,卻被陸行知先一步給拿走了。
“你已經喝了不少了,這杯,我跟阿彥喝就行。”男人語氣不容置疑。
喬菁菁:“……”
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了!
她眼睜睜看着兄弟倆碰杯後,幹掉了杯子裏的酒,心裏鬱悶,陸行知怎麼還管起她喝酒了?
她酒量很好的,酒品也不錯,她又不會發酒瘋,這個男人未免管得太寬了。
她心裏有些不服氣,但面上自是沒有忤逆他。
他不讓她喝,她不會私底下喝麼?
她心裏冷嗤,拿起筷子,殷勤地給陸行知夾起了菜。
“夫君別淨顧着喝酒,也得喫些菜,否則一會兒胃裏該難受了。”
陸行知頓了下,轉頭看了她一眼,“嗯。”
可當他拿起筷子,準備喫她夾來的菜時,動作一僵。
只見碗裏都是辣椒……
他神情滯了下,看向身旁的女人。
喬菁菁仿若沒有發現,捧着碗,悠閒自在地喝着魚湯。
“這魚湯做得可真好喝。”
“喜歡喝,便多喝一點。”陸母笑道。
“嗯,娘也多喝一點。”喬菁菁道。
陸行知收回目光,將碗裏的辣椒,一顆顆往外夾。
喬菁菁目光閃了下,嘴上卻關切道:“夫君不要挑食,挑食可不好,你都已經夠瘦了。”說着話的時候,她還夾了一塊牛肉到他碗裏。
其他人根本沒注意到喬菁菁前面都夾了什麼給陸行知,這時見她還給陸行知夾牛肉,便以爲陸行知真的挑食。
陸母也不由勸道:“阿行,聽菁菁的話,別挑食,你確實太瘦了一些。”
陸行知:“……”
他看向身旁嘴角的得意都快要掩蓋不住的女孩兒,黑眸微眯。
“夫君多喫一點。”趁着別人沒看到,喬菁菁又往他碗裏夾了一些辣椒。
陸行知:“……”
他擡手揉了下眉心。
宴畢,下人撤去飯菜,重新上了水果茶點。
陸母見天色還早,便對喬菁菁道:“菁菁,撲克帶了麼?我們來打八十分吧。”
“帶了。”喬菁菁點點頭,拿出撲克牌。
見狀,陸父也躍躍欲試,“我也來。”
“我也要來。”陸雙雙也立即道,生怕別人跟她搶了一樣。
原本也想加入的陸行彥,只能作罷。
幾人坐好後,便開始洗牌,之後便是抓牌。
喬菁菁和陸母一組,陸父則和陸雙雙一組。
雖然之前陸父已經打過了,但是陸雙雙沒有打過,只看過,可想而知,他們這一組,打得有多緊張。
最後,毫無懸念,陸父和陸雙雙這組輸了。
“爹,都怪您啦,如果不是您亂出牌,這一局,我們就能晉級了。”陸雙雙抱怨道。
陸父被她氣笑了,“什麼叫我亂出牌?亂出牌的不是你嗎?”
陸雙雙不服氣地說:“明明是你纔對。”
聽着父女倆的爭論,喬菁菁感到好笑。
她將牌往二人面前一推,“輸的人是要洗牌的。”
陸父和陸雙雙不情不願地洗起了牌。
喬菁菁有些口渴,剛要叫人倒水,卻在這時,旁側端來一個杯子。
她順手接過,“謝謝。”
她喝完後,轉過頭,準備將杯子還回去,卻見陸行知坐在身旁。
只見男人自然地伸手接過她遞去的空杯子,放到了一旁,而後問道:“剛剛你們說的拖拉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