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聽到這裏,便什麼都明白了,一切都是於氏搞的鬼!
畢竟秦國公府是她在掌家,若無她的授意,底下的人怎敢如此怠慢、算計客人?
想到此,他深沉的眸中,掠過厭惡。
“再去查於氏爲何要針對陸夫人。”沉吟片刻後,他再次吩咐道。
“是。”親衛恭敬應了聲,便下去了。
秦國公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擡腳去了書房。
書房外,秦軒低垂着頭,俊眉輕蹙,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腳步聲,他立即擡起頭來,見是秦國公回來了,他霎時收拾了情緒,迎上前去,“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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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公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似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在這裏,不過他向來峻冷威嚴的神色,隱約有所緩和。
“你在等我?”
“嗯。”秦軒點頭。
秦國公聞言,目光在他籠着輕愁的眉宇間,頓了頓,沉聲問道:“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看着父親威嚴的面容,秦軒有所遲疑。
秦國公察覺到他的猶豫,頓了下,慢慢擡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軒兒,咱們是父子,遇到了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瞞着我。”
秦軒看着父親這一刻,倏然變得有些柔和的臉,他心裏的猶豫,不由淡去。
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東西來,低聲道:“這裏面包着的糕點,是陸夫人給我的,夏侯璽已驗過,裏面確實摻了瀉藥。”
說着,他慢慢打開了手裏的帕子。
很快,一塊糕點,便呈現在了秦國公面前。
秦國公眉間已覆上寒霜,“真是豈有此理,想不到我們堂堂秦國公府,竟也用這樣骯髒不入流的手段,算計他人。”
看着父親盛怒的面容,秦軒知道,父親怕是已經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沉默片刻,才又開口道:“父親,這件事情,母親怕也是一時糊塗,您能不能……”
“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你不必插手。”秦國公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秦軒依舊擔憂。
他清楚父親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加上這回母親做得確實不厚道,父親怕是要重重懲治她了。
想到此,他再次開口,“還請父親給母親……保留一些顏面。”
看着兒子的擔憂,秦國公眉頭皺了下,原本想訓斥他的,但看着兒子年輕的面容,他不由壓下了脾氣,緩聲道:“你母親身爲一府主母,心胸卻如此狹隘,從她設計報復人家的時候,就已經自己將臉面給丟棄了。
還有月兒,她什麼性子,我們都清楚,今日鬧出這些事情,定然跟她脫不了關係,怕是整件事情,都是她攛掇你母親,對人家施以報復的。
若是再縱容她們,必將惹下禍事。
你不必替她們求情,總要給她們一點教訓,她們纔會長記性,纔會收斂。”
秦軒聽到這裏,知父親是對的,便不再糾結,而是恭敬道:“既然父親已有決定,那兒子便不再置喙了。”
“嗯。”秦國公點了下頭。
沒多久,奉命去打探的親衛回來了,“國公,屬下查到了……”
……
秦夫人將客人都送走後,本打算回屋歇一下的,不料,秦國公竟在這時派了人請她過去。
初時,她還有些意外和欣喜。
畢竟二人夫妻十數載,秦國公幾乎就沒有主動找過她。
但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心裏才起的那點喜意,瞬間蕩然無存,反而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尤其想到那喬氏,她心裏的不安便更甚。
果然,她剛踏進書房,一個什麼東西,便突然迎面飛來,砸在她的腳邊。
她還沒緩口氣,竟聽秦國公冰冷的聲音響起,“誠如長公主所言,你常年喫齋唸佛,卻一點佛心都沒有修到,反而心思歹毒!”
聽得此言,秦夫人身形一晃,顧不得看腳邊的是什麼,白着臉看他,“我跟你夫妻這麼多年,在你心裏,我便這麼不堪?”
“今日你在暖閣讓人做了什麼,就不必我替你說出來了吧?”秦國公毫不所動,語氣森涼。
秦夫人心裏一沉,這才低下頭,朝地上之物看去,只見,砸落在她腳邊的竟是一塊糕點。
原本糕點是被帕子包裹着的,但此時,帕子散開,裏面的糕點也已經碎了。
但是看到這塊糕點,她便瞬間明白了什麼。
秦國公今日找她過來,果然是爲了喬氏的事情。
想着,她用力攥緊了帕子,擡起頭道:“所以,國公是聽信了一個外人的挑唆之言,在對我興師問罪麼?難道在國公心裏,我還不如一個才見過一面的外人?”
秦國公聞言,聲音冰冷道:“你不必顧左右言它,我現在問的是暖閣中的事情,你也不用再狡辯,事情,我早已經查明。
今日鬧的這一出,是你爲了給秦月兒出氣,這纔對陸夫人進行報復。
可你就不想想,馬場上的事情,本就是秦月兒不對在先,而你非但不教好她,還反過來去報復別人。
於氏,再這麼下去,秦月兒可就要被你毀了!”
秦夫人面色難看至極,“月兒可是你女兒啊,你爲何對她這般冷漠?”
秦國公眉頭蹙了下,半晌無言。
對於秦月兒這個女兒,他也不知何故,從來沒有感到喜歡。
明明國公府只有這麼一個小姐……
見他沉默,秦夫人以爲他愧疚了,不由心酸道:“難道因爲月兒是女孩兒,便不被國公喜歡?可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說這話的時候,她悄然地看了眼秦國公的反應。
秦國公回過神來,看向她的目光,沒有任何溫度,淡淡道:“這個女兒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我不知道於家的女兒,竟會使下三濫的手段。”
這話一出,秦夫人面色慘白。
女兒是怎麼來的……
那些她不願想起的過去,再次浮現腦海。
曾經她以爲,只要她嫁給了他,必然能得到他的歡心,佔據他的心房。
然而現實是那樣殘酷。
明明她長相不俗,甚少有人能比得過他。
可是在她成功謀劃嫁入秦家後,並沒有等來夫君的寵愛,有的只是無限的冷落,以及深夜的獨守空房……